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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涼的手指已經近在眼前，森森死氣如同從幽冥而來，彷彿能湮滅所有溫度。

完了完了要死了！方景成心中剛掠過這個悲哀的念頭，就聽到玉凌沉聲喝道：“範才子！”

對面的男子頓時愣在了原地，木無表情的臉龐也泛起了一絲困惑和迷茫。

趕在他回過神之前，玉凌已經迅速地把那首詩唸了一遍：“玉堂金馬出玄都，平明遙看近卻無，慰向天空借一轡，人寰踏遍不需芻！”

男子如遭雷擊，整個人踉踉蹌蹌地後退兩步，抱著腦袋露出了痛苦和掙扎的神色。

他口中發出如野獸般的嗚咽聲，眼裡卻流出了悲慟的淚水，緩緩從鼻翼內側滑下，那是哀傷至極的表現。

濃濃的死氣在他周身洶湧波動，彷彿他整個人下一刻就會崩散得支離破碎。

玉凌仍然保持著高度戒備，輕輕一嘆道：“範才子，醒醒吧，離涼州城覆滅的日子，已經過去一千年了。”

“一千年……一千年了……”男子惘然地呢喃著，如同陷入了最深的夢魘。

“你還記得你是誰嗎？你可還記得蔚天國？”玉凌不動聲色地運起魂力，夾雜在話語中刺激著男子的魂海。

在玉凌的感應中，這位範才子的魂海佈滿了空空茫茫的灰色死氣，唯有一點靈明掙扎著沒有湮滅，那是整整一千年也不能抹去的執念。

當他的魂力聯絡上那一點靈明之時，就像是在黑暗中點亮了一根蠟燭，於是無窮無盡的光芒蔓延開來，像是燃燒著最後的光和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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