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布加的聲音,高傲中帶著一絲絲的憐憫,“如果你真的喜歡湯姆,有的是辦法可以和他在一起。現在和他在一起的那個貝爾,她不過是他為了報復鄧布利多而選中的棋子罷了。老蜜蜂對斯萊特林的偏見和不公平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貝爾已經是湯姆的囊中之物,她隨時會被他拋棄的,到時我們就能看見鄧布利多備受期待的醜臉了。”
格林格拉斯站在一側有點壓抑地說:“可是沃爾布加,我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真正地拋棄那個貝爾。”
沃爾布加輕笑一聲道:“你可以幫幫他不是嗎?你完全可以把真相告訴那個貝爾,也許她還會感激你呢?反正湯姆根本就不愛她,他只是在等待一個將她和鄧布利多踩在腳下的好時機罷了。”
格林格拉斯輕呼一聲道:“那怎麼行?上次你只不過是問了他一下打算什麼時候做個了斷,他就很不高興,如果我真的跑去把一切告訴了貝爾,那他一定會非常生氣的……”
沃爾布加似笑非笑道:“這樣啊,如果你真的很害怕他生氣,那就再耐心等待一下吧,那一天不會太遠了……”餘光裡瞥見一個身影快速跑開,沃爾布加嘴角笑意加深道,“我有預感,那一天馬上就要來了。”
蜂蜜公爵門口。
坎蒂絲站在雪地裡,渾身顫抖地握著拳。
裡德爾買完了糖走出來時,正看見她這樣一副被凍壞了的樣子。
他加快腳步走過來,不由分說地摘了圍巾幫她戴上,面露不愉道:“還用我教你保暖咒怎麼用嗎?”他不耐煩地說完,到底還是主動給她用了保暖咒。
坎蒂絲站在那,儘管身體上已經很溫暖了,可人還是在不斷髮抖。
她湛藍的眸子緊緊盯著他,眼珠上佈滿了紅血絲,像在極力忍耐什麼一樣。
裡德爾終於發覺了她的不對勁,他微微凝眸,牽著她離開了人多的地方。
他在一處無人的角落停下腳步,放開她的手腕問:“你怎麼了。”
坎蒂絲掃了掃他另一手中拎著的糖盒,她顫抖著朝他伸出手,裡德爾皺了皺眉,面色陰沉地將糖盒遞給了她。
坎蒂絲把糖盒抱在懷裡,就好像抱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她努力朝他笑了一下說:“這次送給我的糖,不會再燒掉了吧?”
裡德爾說不出他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
坎蒂絲看上去情緒很不穩定,正處於崩潰的邊緣。
以往他可沒什麼耐心去處理女孩子突如其來的敏感,但是今天……
看著她瑟瑟發抖地站在雪地裡,那副孤零零彷彿被全世界拋棄的樣子,他心裡感覺很不舒服。
裡德爾從未體會過心疼這種情緒,所以他根本不知道他是在心疼。
他表情複雜地凝視坎蒂絲許久,才說了一句:“不會了。”
坎蒂絲得到這個回答,如釋重負地笑出了聲,只是那笑聲好像太心酸了一點。
裡德爾到底還是忍耐不下去了。
他從未如此耐心不佳過。
他是個優秀的獵手,本該站在帷幕之後,足夠耐心地等待最好時機的。
但此刻,他只是十分煩躁地盯著她說:“你到底怎麼了。”
坎蒂絲吸了吸鼻子,勉強笑道:“我剛才……聽見了布萊克小姐和格林格拉斯小姐的對話。她們說……”她逼著自己稍微冷靜一點,“她們說……你只是為了報復鄧布利多教授才和我在一起的。”她緊咬下唇,擠出了幾個令人傷心欲絕的片語,“她們說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甚至會……隨時拋棄我。你只是在等待一個好的時機……一個可以將我和鄧布利多教授徹底踩在腳下的好時機。”她笑得極傷自尊道,“是這樣嗎?”
怒不可遏大概可以很好地形容裡德爾此刻的心情。
但這份憤怒不是對坎蒂絲的。
他盯著近乎絕望卻仍然堅持詢問他的坎蒂絲,他在她眼底看到了最後一絲希冀。
她需要他的回答,那麼他的回答一定是——
“她們在騙你。”裡德爾面無表情,極其冷靜地說,“她們是故意的,這很明顯不是嗎?她們故意引誘你去聽她們的對話,然後將那些話說給你聽,讓你以為我是那樣的人。”他揚起嘴角,諷刺地說,“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情人節的時候說,用意太過明顯,演技也過於拙劣了。如果我真的像她們說得那樣,準備著要拋棄你的話,我需要等到今天嗎?”他伸出手,扳住坎蒂絲的下巴,盯著她茫然的眼睛說,“你的心早就是我的了,如果我真的只是為了達到那個目的,我早就該徹底拋棄你了,何必等到今天?”他冷酷地笑了笑說,“我甚至還為了你去蜂蜜公爵排隊?這種愚蠢不堪的事情,我這輩子也只會為你一個女人做罷了。”
坎蒂絲睜大眼睛望著他,裡德爾說完話就鬆開了她的下巴,轉開臉眼神危險地說:“那一年你在天文塔發生的意外,就跟沃爾布加·布萊克有關。是她指使娜奧米·高爾找你的麻煩,真正想要教訓鄧布利多的人,與其說是我,不如說是她。”他快速望向坎蒂絲,盯著她的眼睛說,“你信我還是她們,自己選。”
他直接將難題丟給了坎蒂絲,但坎蒂絲其實也沒有什麼猶豫。
她吸了吸鼻子,有點委屈地說:“我當然相信你。我不相信她們,我相信你,湯姆。”她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將臉埋在他懷裡說,“我相信你。我……我愛你。”
她愛他。
她說她愛他。
裡德爾絲毫沒想到在此時此刻,他能聽見她這樣真實直白的表達。
他身體僵硬地立在那裡,緩緩抬起他冰冷的手,環住了女孩顫抖的身體。
“你愛我嗎?”她在他懷裡,呼吸著稀薄的空氣,哽咽地問他,“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個了嗎?”
裡德爾緩緩垂下眼眸,在他黑眸之中的坎蒂絲,像是一隻爬滿了蟲卵的玫瑰,裡德爾注視她許久許久,才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
“我想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了。”他語調很輕卻很清晰道,“因為如果我現在什麼也沒說,以後也就不會再說了。那麼,未來的我,一定會後悔此刻什麼都沒對你說。”
坎蒂絲不可思議地望向他,黑髮黑眸的青年在她的凝視下輕聲說道:“我愛你。我想我是愛你的。”
如果此刻胸腔內翻湧的痛苦與糾結是愛的話;
如果此刻大腦裡面叫囂的混亂是愛的話;
如果心底裡對她無邊無盡的佔有慾是愛的話;
如果……如果想把她一起拉下地獄的那種執迷是愛的話;
那麼,他是愛的她的。
他一定是愛她的。
“至於那些亂說話的人……”裡德爾強硬地將坎蒂絲緊緊抱在懷中,親吻了一下她微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