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藥方研究出來了嗎?”
巫南淵並不看他,道:“我與杳杳自小服用妖族丹藥,可抵禦大部分妖毒。若他還有後招,我們也並不怕。”
他的視線越過黎稚,對杳杳道:“我們走吧。”
見他根本沒有留下來治病救人的意思,在場所有人都免不得驚詫。
“等等——”黎稚道,“谷主若是走了,誰來製藥,誰來解毒?”
巫南淵回過頭,略有些嘲弄地看著他:“我說過我要救人了嗎?”
這下,整個乾元殿內滿室譁然。
“藥王谷谷主不救人?!你身為藥修,難道要見死不救?”鴻元門派弟子脾氣衝,直接罵了出聲。
另有蓬萊弟子也稍顯驚詫:“仙門百家折損大半,谷主不救人,總要給個理由吧?”
更有弟子陰陽怪氣道:“莫非是谷主也對妖毒束手無策了?”
“我看是藥王谷想逃吧!”
還是黎稚率先道:“不得無禮!”
藥王谷谷主與妖主的關係向來被外人猜忌不已,此刻多名弟子出言頂撞,而對方一看便知是個難以相與之人,若是他真的一氣之下不打算管了,妖主會不會為他們主持公道,尚未可知。
若真的不再管他們了,那這百家,就真的只有等死的份兒了。
那幾位跳脫弟子被如此一喝,全數沉默。
照羽清楚巫南淵並不喜歡這些人,但也沒想到他打算甩手不管。
“妖主,”大約是猜出了對方在想什麼,巫南淵壓低了聲音,對照羽道,“妖毒現世,此事必有蹊蹺,且必與妖族有關。叫一般的屬下或是人類去,妖主難免會不放心,所以不妨我與杳杳同去,我定能保護她。”
“可救人一事——”
就在此時,百草峰峰主扶著紅柱,慢慢走上前來。
她聲音溫柔,帶著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各位暫且不要驚慌,若是想要確定毒因,藥王谷主必須找到下毒人,以及這妖/毒/的/制/作/者,否則單讓翎翀一樣一樣來對,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妖毒的原材和組成極為複雜,我們需要先抓住無聲起,否則也很難救人。”
說罷,峰主以一種懇求的目光看向巫南淵:“還是要麻煩谷主了。”
巫南淵雖不喜崑崙,卻一直以來與百草峰主有過書信來往,常常一同研討醫學。
此時他沉默地看了對方片刻,似乎正在思忖。
事態緊急,杳杳沒心思與那幾個不懂事的小弟子吵嘴,她與風疏痕一起將桃峰幾人安置好,在修為的輸送下,春方遠與江啼率動了動,有恢復神志的跡象。
“小師叔,”杳杳道,“我現在就和南淵這就抓回無聲起來解毒。”
風疏痕點點頭,咳了一聲:“記得用崑崙劍壓制,此人在劍道上與你相距甚遠。”
“你還撐得住嗎?”杳杳極為擔憂,忍不住想要再輸送一些靈力驅散毒素。
“沒事,”但後者卻笑,而後按住了她的手:“等你回來。”
第41章 不見王01
鳳川延邊的一隅, 其實已經遠遠地離了崑崙。
無聲起破了水牢一路向南御劍,踏著夜幕一路疾行,卻始終難以擺脫身後緊追不捨、如影隨形的飛隼。
——這是玉凰山專用來追擊的死士, 一旦被跟上, 那就是不死不休。
照羽敢讓飛隼獨身前來, 也是看中了他的本事。
無聲起一念至此,眼中驀然爆出狠意,馭著法器將湖水炸起, 轟然一聲形成了遮天蔽日的水幕, 妄圖能夠阻擋飛隼的腳步。
然而後者卻猶如一根利箭, 猛地穿越了密不透風的水, 電射而來。
“可惡!”無聲起頓時以法器相攻!
然而飛隼卻不與他正面相對, 左躲右閃間, 竟然硬生生拖住了無聲起的腳步。
他心知肚明, 飛隼如此,必是因為援兵在後。
絕不能再等了!
無聲起殺招再起,招招致命,對準了飛隼接連而去。
後者在夜色當中就猶如一道看不清面目的影子, 一身黑衣,連臉上也佩戴著精鋼的烏金面具, 只能透過面具,看到他一雙被雨幕籠罩一般的雙眼。
兩人打在一處, 頓時爆出金石之聲。
無聲起狠, 飛隼更狠。
他不光是擁有著天下第一追擊能力的死士, 更能咬住目標的咽喉,讓他在短時間內斷氣,論起兇來,飛隼並不弱於翎翀。
無聲起惱怒地催動法器,水牢中的囚禁讓他隱隱有了幾分頹勢。
但就在此時,在漆黑的夜色當中忽然一道雪芒迸現,劍氣凜冽,瞬間刺破了二人打鬥時的靈力場。
無聲起下意識以法器相迎,然而在見到執劍者的瞬間,他面露喜色。
“你終於來了!”
後者卻並未應聲,他以劍意追擊飛隼,迅猛無匹,讓後者無論怎樣疾退都退不出他的攻擊範圍。
飛隼的速度已是天下第一,但此人的劍更快。
劍越來越近,忽然間,血光迸濺!
飛隼立刻如拖尾的星辰一般快速墜了下去。
那人戴著斗笠,此刻微微抬頭,沿下的眼猶如兇獸。
“是主上派你來的?”無聲起道,“我已將崑崙籠罩在妖毒之下,但身份也已經暴露了,下一步又該如何做?”
他其實並不太相信眼前這個出手便奪命的怪人,但對方又實實在在地幫了自己,更何況按照眼下的情況來看,無聲起別無他法。
後者起先是沉默,而後道:“既已拖住了照羽,主上將立刻攻打玉凰山,你做得不錯,主上很高興。”
“是嗎?”無聲起倒是並未想到他們的後招,他原以為牽制住了妖主,接下來的目標便是已殘破不全的仙門百家,畢竟下了如此大的功夫,不將四境的修仙大勢一併拔除,將來他們若是恢復了元氣,必將又是一個麻煩。
然而他們這不走尋常路的主上,竟然一個回馬槍,打算攻上玉凰山。
無聲起問:“既是如此,那麼崑崙又該如何處理?”
“事情要一樣一樣做,”那人慢悠悠道,他眼中閃過了晦暗不明的情緒,語氣帶笑,“主上說過,攻打玉凰山之前,其實還缺一樣條件。”
無聲起摸不清對方的意思:“什麼條件?難道是少主的命嗎?”
他無奈道:“我現在甚至不是那小丫頭的對手。”
“那倒不是,”對方答道,“是一個訊號。”
“訊號?”
對方點點頭,兜裡下的雙眼盯緊了無聲起:“自古出兵,都需要戰鼓笛號,進攻玉凰山這麼大的事情,沒人摔個杯子,不合適吧?”
聽聞此言,無聲起心頭漫起了無比怪異的感覺,長久以來的算計和謀略讓他養成了無比敏銳的直覺。
就在對方話音一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