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啟唇一笑:“米管家,我是大人的義女,這府裡如今我最大,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老人家年紀太大,這府裡的事往後就不需要你操心了,好好休養就是。”
米易花白的眉毛皺了起來,大人真是料事如神,果然他前腳剛走,後腳林思就來騷擾阮寧,還想擺主人的譜,真真可笑。他腰桿挺得筆直,又露出了那種貴人特有的倨傲笑容,說道:“阿思姑娘,雖然你是大人的義女,但是大人交代過,府中的事情你一概不得插手,更何況,即便老頭子我年紀大了不中用,也輪不到你來管,現放著更合適的人。”
“誰?”林思忙問道。
米易伸手向著阮寧正要說話,一個小廝跑了進來:“米爺爺,乾清宮的張公公又來傳旨了,指明瞭要阮姑娘去接旨!”
作者有話要說: 讓我想想接下來該怎麼搞事情
第22章 白月光變成丈母孃
兩日之內,這是張運第二次來大學士府,他雙手捧著金燦燦的聖旨,上下把阮寧打量了一番,心說好個美人兒,就是放在後宮之內也是個拔尖的,怪不得連林首輔那個不近女色的也念念不忘,特地求到皇帝頭上要護著她。
他看阮寧已經跪倒在地,禮數週全了,於是開啟聖旨,念道:“內閣首輔林階忠心社稷,夙夜辛勞,因公廢私,至今未娶,登州阮氏之女阮寧溫婉賢淑,蕙質蘭心,尚待字閨中,二人姻緣天成,堪為良配,特賜成婚,待林階返京後擇吉完婚。欽此。”
張運唸完後將聖旨遞過,笑呵呵地說:“阮姑娘,接旨。”
阮寧連忙雙手接過聖旨,高呼謝恩,眼睛卻瞟向了林思。
跪在她身後的林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真沒想到皇帝居然親自賜婚,這個賤人倒是好運氣!
她正憤憤不平,又見下人抬著許多箱子紛紛進門,張運笑著對阮寧說:“阮姑娘,這是陛下賞你的,陛下說要你以後好好照顧林首輔,為他分憂。阮姑娘,這可是天大的榮耀啊!”
憑什麼,阮寧她何德何能?她是大學士府的義女,皇帝卻從不曾假以辭色,阮寧一個先奸後娶的,配得上皇帝賜婚嗎?林思雙眼幾乎噴出火來。
送走張運後,米易向林思說道:“阿思姑娘,方才我說的有個人更適合打理府裡的事,說的就是阮姑娘了。大人臨走時已經和阮姑娘的家人商量過婚期,你今後對阮姑娘要恭敬謹慎,不得再像剛剛那樣無禮。”
林思勉強扯了扯嘴角,道:“義父沒有跟我說過,所以我才莽撞了。”
她心裡恨極了,原以為林階收她做義女她就翻身變了鳳凰,沒想到林階收是收了,卻根本不把她當回事,甚至還處處防備,弄得她在自己家裡反而比從前更不自在,甚至還得搭上陳武才能探聽到一些訊息,而陳武也是個廢物,阮寧跟林階定親這種大事居然都不知道說一聲,害她丟了這麼大的臉!
阮寧悠悠說道:“阿思,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改口叫我一聲母親了?”
林思咬著牙,僵硬地說:“還沒成親,現在改口就怕別人說閒話。 ”
“我不在乎閒話,就想聽你叫一聲母親呢。”阮寧笑嘻嘻地說,“再說賜婚聖旨都有了,誰敢說閒話?”
林思看著她,驚詫壓倒了憤怒。從幾時起這個軟弱無能的姑娘變得如此無賴難纏?她忍了又忍,想了又想,終於艱難地換上一副笑臉,低聲道:“你我還真是有緣啊……母親。”
阮寧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欺負壞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她故作慈愛地點點頭,笑盈盈地說:“乖女兒,初次相認,是不是應該給母親磕個頭呢?”
林思咬著牙跪下,硬邦邦地磕了一個頭,道:“這樣您滿意了嗎?”
還真磕了!萬惡的舊社會,封建禮教壓死人啊!阮寧忍著笑從荷包裡摸出一個金錁子遞過去,說道:“乖,這是母親給你的見面禮。”
連打賞下人也比這個豐厚!林思一言不發地接過,指甲險些把掌心掐出血來,此仇不報,枉活於世!
“我這裡不用你伺候了,你退下。”阮寧看著她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心滿意足地說。
米易在旁邊看著,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大人臨走時一萬個不放心,再三交代要他照顧好阮寧,千萬別讓她吃了虧,他也曾擔心阮寧性子軟弱立不起來,但是現在看來,這姑娘很有潑辣的一面,這可真是太好了,大人這個首輔要面對的不知道有多少艱難險阻,很需要一個能當得起事的賢內助,阮寧這性子肯定是個好主母!
米易心裡想著,跟著就去取了府裡的賬簿和地籍、買賣、人口、庫房等各項的文件,雙手捧著遞了過來,恭恭敬敬地說:“阮姑娘,這是大學士府的要緊賬目,這幾日我帶著你先熟悉熟悉,等姑娘過了門,這些賬目就請姑娘全權處置。”
阮寧暗自叫苦,她一個文科生,最怕的就是對賬,況且她只是暫時過來完成任務而已……連忙推辭道:“米叔,您熟門熟路,大人也最是信任您,這些賬目還是您管著,我不行的。”
“我教你。”米易眼中滿是慈愛,“我年紀大了,做事不像從前那麼靈便,再說我終歸是個下人,大人和你才是正經主子。阮姑娘,我家大人以後就託付給你了,大人他身世苦,孤苦伶仃地過了這麼多年,你一定要照顧好他啊!”
不知怎的,阮寧覺得鼻頭有些酸酸的,她不知道林階過去受過什麼苦,但是有米易,有明侑這樣真心實意對他的人,阮寧覺得,他其實也是很幸福的。
她悶悶地接過那一大卷賬目,米易一頁頁翻開給她講解,看著米易鬢邊的白髮,她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米叔,大人他過去是什麼樣的?”
“我過世的老婆子是大人的乳母,大人小的時候我就在林家幫忙,一手把大人帶大的。”米易眼睛裡滿是驕傲,“大人從小就聰明絕頂,別的孩子讀書十遍才能記住,他只要一遍就夠了,大人還特別會管事,夫人身子不好,老爺衙門裡又忙,所以大人七八歲就開始看賬管人,一家上下幾十口子,大人管的井井有條,我長了六十多歲,從沒遇見過像大人這麼厲害的人!可惜啊……”
米易變得傷感起來:“後來老爺無辜被捲進了舞弊案,夫人身體本來就弱,聽見訊息就吐了血,當天就去了,也好,倒是沒遭罪。老爺是個脾氣犟的,過堂時不肯認錯,跟主審官吵了幾句,主審官惱羞成怒動了大刑,棒瘡發作,沒多久也去了。可憐大人一夜之間沒了爹孃,還被當成官奴賣到程家那個鬼窟窿去!”
米易流出了憤激的眼淚,阮寧連忙取出帕子替他擦淚,輕聲道:“都過去了,米叔別傷心了。”
米易嘆氣道:“這都是阿思姑娘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