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怔怔的伸出手去，輕輕的，摸了一摸。

有花瓣輕飄飄的落下來，落在玻璃的桌面上，綠的桌面像水，花瓣像是小小的噴香的船。

她拈起一瓣來，拿在手上。

原來花都開放的時候，也就老了。

離開封凌宇的這幾年，摸爬滾打的一路走來，她以為自己已經是無堅不摧，可是現在才知道，原來身上所有的傷口，都已經結成了痂，就像是僵硬的一層繭殼一樣，那底下的血和肉還是新鮮的，只要輕輕的碰一碰，就是鑽心的疼痛。

她忽然很想說話，很想找一個人說說話，哪怕只是聊一聊天氣也是好的，可是現在是在半夜裡。

她又摸出手機來，一個一個的翻看過去，很多的人名儲存在電話簿裡，有熟悉的，有已經忘記的，還有親切的暱稱，可是她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卻也不知道該找誰，她又翻了一遍，終於在一個名字上，按下了撥出鍵。

第 26 章

只是一聲，“嘀——”的一聲，那一頭就接了起來，好像是一直等在那一頭一樣。

她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其實想要找人說話只是一種衝動而已，便只好沉默著，他“喂”了一聲，問，“還沒有睡？”

她“嗯”了一聲，說，“睡不著。”又問，“你呢，在做什麼。”

他說，“剛剛有一個手術，現在開車呢。”又告訴她，“在三環上。”

她問，“你累不累啊。”

他好像是笑了一下，說，“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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