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大門兩旁種著兩排南天竹；齊腰高，披針形的葉有泛著紫的、藍的、青的；色多而不雜，在秋日裡璀璨非常，充滿生機；南天竹後面有條長廊，青藤繞上長廊，留下大片影；涼、涼的。

陳賀下了樓，望望天，又歪著腦袋，往左右瞧了瞧；轉身走到了南天竹後面，坐下，透過葉的縫隙往外看。

一雙紅色的帆布鞋，黑色的休閒褲；從南天竹的另一邊，飄然而過，不帶點聲響；若不是陳賀一直盯著，就錯過那人了。李淋步子輕，心卻沉；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跟了人，進了燁風的房，關了門；冷冷的看著燁風，道：“沒想到，你還會記起我來啊。”帶點諷刺，帶點不削。

燁風說：“筱魚坐到哥哥這邊來，好嗎？”燁風仍靠坐在床上，因為第一次，陳賀做得太猛；傷了，全身也痠軟無力。

“叫我李淋。”站著不動。

燁風一愣，重新喚了聲李淋。才開始仔細的打量著李淋，又瘦了，臉色又蒼白了，神色冷了、空洞了。

“段燁風，我只問你幾個問題。”李淋見燁風遲遲不開口，也待不下去，便先發制人。

“說。”

“你打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李淋，就是陳賀喜歡的人，就是你的親妹妹吧？“

燁風沒有搖頭，沒有點頭；沒有說不是，也沒有說是；像是默認了。說知道她是陳賀喜歡的人，倒也沒有，有的只是直覺跟熟悉感；說知道是他的親妹妹，曾經查過，卻從未信過；現在點頭，便是傷人；搖頭，像是騙人；不是不能騙人，是不想騙自己的妹妹，自己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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