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找我?”一跨進書房,陳正帆便望見夏琰身後一左一右四名黑衣人迅速地撤進了影中。何時,主子已經招出如此多的暗衛了?
“恩。正帆,你也看見了,現在是多事多秋,東廂那裡以後就交由你全權護衛,不得有任何閃失。”夏琰在書案上隨意地拈了撂在其上的書角,折了一下。還未等夏琰講完,陳正帆已失口搶道:“屬下是主子的護衛,只……”
“本王知道。”夏琰手指一抬,已制止住陳正帆。“現在,本王需要你去保護他,而且要你拿自己的命去擔保他的安全,你可明白?”
“……”陳正帆暗自咬了一下牙,低聲道:“屬下明白。”
“恩。”夏琰點了點頭,“那你去吧。以後,也不用在我身邊侍著了。一切以他為優先。”
半晌,陳正帆才開口應道:“是。主子。”
夏琰走近陳正帆,在他肩上拍了兩拍,“替我好好守護他。我還要去皇宮,你也儘快趕去東廂。”
“主子,那姜娥姑娘……”見夏琰已行至門口,陳正帆突然想起在東廂遇到的姜娥來,趕緊向夏琰報告,“剛剛,屬下在東廂遇見了她。”
“恩。”夏琰臉上的表情並無多大變化,只是應了聲,便大步跨出書房,叫門外應侍的侍從傳楊樂一併進宮了。
這一夜,姜娥被召至東廂侍寢。
“王爺,這……”姜娥見東廂內並無他人,但也知道此間為新寵妾居所,忍不住問道。
“本王已將她安排到別處,今晚就由姜娥來侍候本王。”夏琰一臉不以為意,抱著姜娥往寢榻走去,“怎麼?難道對本王的安排不滿意?”
“妾身不敢。”姜娥豈止不是滿意,而是滿意得不得了。夏琰居然將新納妾室安居東廂,又下重令不得驚擾。而現在卻為自己將其遣於他處,讓她怎能不滿意,怎能不得意呢?
夏琰已欺身將姜娥打橫抱起,用嘴將她的束腰挑開,姜娥淡紫的裙衫就順著衣裳的重力脫落在榻前,在紅火肚兜的遮掩下露出妙曼的女姓身體。
踏過地上的衣裳,夏琰將姜娥柔軟的身子放置在榻上,同時自己高大的男姓身體也壓了上去,糾纏在四臂緊環的兩具胴體中,夏琰閉上眼睛,身體得到了解放。
……
頭頂,是榻上四方的承塵上刻著的浮雕螭虎、秋菊、如意。在梵重城與子英合宿時,那榻上似乎也是雕著秋菊……不知道子英那邊的情況如何?是否有危險?
夏琰眼一瞟,感覺床幔外有人接近自己,不覺警惕起來,喝道:“什麼人?”
呼喝的聲音驚醒了熟睡在旁的姜娥,一把抓起薄被擋住身前,一邊輕聲問:“王爺,怎麼了?”
夏琰已自枕邊拿起骨扇,只感覺一陣冷風撲面,一把寒光森森的長劍已劈至面門。
“鏘。”幾乎沒時間思考,夏琰已托住扇柄勉強地擋下了這一擊。
“啊!”姜娥一聲驚呼,已嚇得縮著身體,退到了榻裡。
‘鏘!鏘!’又是兩劍,夏琰被擊得退移至剛剛姜娥半躺之地,榻內的姜娥已縮成一團,完全地堵住了夏琰的退路。
半透明的床幔因那劍的削刺,很快就化蝶成飛,在繽紛的碎片中夏琰微微眯起的眼睛裡鎖定住了另一雙冰冷的眼睛。
一個夜行人,正舉起手中利劍直刺而來。夏琰一驚,坐在榻上手腳無法展開,一直處於劣勢,如果勉強將劍鋒挑開,勢必下一劍也同樣會受制於榻上,唯一可行之法便是躍出此人的劍勢範圍。當下,夏琰也顧不上自己一絲不掛,突然捏起被角,一扯,擋住破空刺入的劍勢,同時抽身就地一滾,已躲開那夜行人的攻擊,並自榻上翻了下來。
只可惜那姜娥,還沒來得及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夏琰突然的拉扯動作,帶得往前一衝,直往那劍鋒上而去,驚呼卡在喉嚨裡,被冰涼的劍身阻止在血色的紅花下。
‘嘖!’夜行人劍鋒見血,卻不是正主的,似乎有些惱火地發出了一個不屑的聲音。但,這僅僅只花了一眨眼的功夫,略帶姜娥體溫的劍身就撤離了‘嘰咕’作響的咽喉,在她還未閤眼之前,又指向夏琰,並帶著夜行人已飛行般的速度如同一支離弦般的箭向夏琰欺去。
夏琰自榻上下來,已隨手自旁拉了一件外袍系在腰間,雖不美觀,但要遮住自己的身體還是綽綽有餘。
夜行人似乎想速戰速決,劍劍逼向夏琰命門。
一長劍,一骨扇。
對方劍法凌厲,招招殺手。
夏琰兵器上就輸人一籌,房事過後又略顯疲勞,況且腰間外袍拖地,有礙身形移動,僅剩招架之力。二十招過後,夏琰已完全處於下風。
不過十招,夏琰手中骨扇已被對方挑飛。夏琰在劍氣的籠罩下,無處可逃。
對方在笑。
雖僅兩隻深色的瞳孔在蔭暗中閃爍,但夏琰感覺得出,他在笑。
那是勝利者的姿態。
劍身發著寒光,一步步逼進夏琰。
夏琰突然也笑了,露出一小節潔白整齊的牙齒。
夜行人愣了。
因為分明的,感覺到身後有四把明晃晃的刀同時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驚愕的表情從那兩隻瞳孔內格外分明地流露出來,但很快就在緩緩倒下的身體上收斂起其中的光芒。
一名暗衛在夜行人身體倒地之前,已一把托住他的身體,並快速地拉開了他的面罩。
“主子,是個死士。”暗衛盯著逐漸冰冷的屍體向夏琰道,“而且,主子,您看他的額頭。”
夏琰從那灑著姜娥血的淡紫裙衫上拾起扇子,走到那屍體前,瞟了一眼。如一輪彎月般血紅的印記正緩緩從那人的額頭上浸出,在印記的月角上漸漸匯聚成一滴,突然就順著鼻樑沿臉頰滑了下去。彷彿是月亮在流血般。
弒月神教。夏琰的心中突然閃出這個名詞。
“屍體處理掉。”夏琰不動聲色,抬起雙臂,讓一名暗衛替他著衣,同時命令道。
另三名暗衛用行動代替了回答,一切都在八月的深夜中無聲無息進行著。
這弒月神教的勢力已漫及京城了?難道說,刺殺劉淼的也是……?究竟他們有何目的?仔細想想,如果我是弒月神教的教主……夏琰一驚!
直覺告訴他:子英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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