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子蔚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鵚廢過，白紙黑字的文書像死魂般在腦海中清晰地盤縈著，如爭寵般排斥著緊接而來的李子英含笑而立、迎風呤詩的模樣。矛盾的他尖指抖著在袖中不停地握緊了拳又鬆開再又握緊。

殺了他？放了他？交給義父？那他肯定是死路一條！

放了？還是殺了？

司徒子蔚心口有些堵塞，呼吸都有些不正常起來。

看了一眼窗，是開著的。可卻為什麼像是身處在緊閉的密室般讓人窒息與瘋狂？

‘子蔚……’‘子蔚。’李子英的聲音像在山中的迴響般在司徒子蔚的腦海中搏擊他的意志，司徒子蔚崩潰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一把掀翻了書房的桌子，又將椅子操起狠狠地朝上砸了過去。

斷了，碎了。

斷的是那桌子、椅子；碎的是那好看的茶盞以及壺。

那是李子英喜歡的青花茶具。

昨夜在書房飲剩的茶水侍從還沒來得及倒掉，此刻已匯成水流在司徒子蔚的跟前畫成了一條小河，盯著腳底的碎片司徒子蔚的所有的原本盈溢著的感情也如此般瓦解了。俊朗的臉上顯得有些曲扭，他嘴角抽動了一下，狠狠地拂袖衝到書房門口，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跨步就朝大牢走去。

揮退了守牢的牢頭，司徒子蔚直奔刑房。

李子英雙腳離地，被吊在房中的凹陷處。那是用來盛受刑者的鮮血的，設計者甚至開了一小條槽一直引到不知曉的去處為方便排血，可見頗具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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