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四十五年九月。
宦臣張公公因謀朝篡位、意欲謀反等罪名被收押天牢;弒月神教教主司徒子蔚有同.dang.之嫌也一併受審;
當今皇上劉淼同月自避暑山莊修養回京,所奇之事竟是入京第一站為攝政王府;
而李子英因剷除叛.dang.有功,賞黃金萬兩,良田百畝,同時賜予‘定國智將’封號;
追封鄭忠斌為‘欽定第一劍’,並在京都為其建忠烈牌坊。
同年十月。
宦臣張公公罪證確鑿,於大宇年曆十月十四處斬;司徒子蔚因李子英為肖伶兒力保,免除一死,廢其武功,逐放邊境,永不得回都。
“子英!”夏琰喚住了退朝的李子英,將他抵在了宮牆之上。
“王爺,您找下官有何事?”李子英向夏琰行禮。
“子英。你?怎麼了?”對於李子英回京後對自己的態度,夏琰十分不滿。
“回王爺,下官沒怎麼。倒是王爺,為何對下官發出如此一問?”李子英一臉未知相。
“子英!”夏琰有些氣惱。明明離開梵重城時李子英對自己欲拒還迎。為何此事解決回朝後,李子英就如同換了個人似地對自己避而遠之?雖說損失了一劍的xing命也不是夏琰所願意見到的,也深知李子英此次出行危險重重,難免會受些傷害,但也應該不至於拒自己於千里之外吧?“你這是怎麼了?從梵重城回來之後見到我就像見到瘟神一般躲著,難道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麼?”
“王爺言重了。王爺哪有做什麼對不起下官之事?又談何說下官比喻王爺為瘟神呢?就算借下官一千個膽,一萬個膽,下官也不敢作此比喻。”李子英語出淡淡,看不到他的任何情緒。
“你!”夏琰氣結。
“如沒什麼事,下官就告辭了。”李子英朝夏琰行了一禮,已彎身正攔住自己的臂彎下走過。
夏琰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李子英逐漸遠行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公子,你回來了?”迎接李子英的是連城。
李子英習慣xing地瞅了瞅門邊,那裡沒有鄭忠斌的影子。然後就又輕嘆了嘆氣。
“公子,今天上朝如何?”假裝沒有發現李子英想念鄭忠斌的樣子,連城輕快地邊為他倒了杯茶,邊問道。
“哦。沒什麼。就是一些平常的小事而已。”李子英扯回思緒,接過連城的茶喝了一口。“不過,今天碰到了攝政王。”
“那王爺說了什麼?”一聽是夏琰,連城趕緊問道。
“呃,也沒什麼。閒聊了幾句而已。”李子英被連城一問,有些不知如何回答。突然又像想起什麼了般向連城道:“對了,我突然想起我還有一冊書未曾看完。連城就不用侍著了。”
“哦。好的。公子。那我先下去了。”連城看了一眼有些不安的李子英一眼,然後退了出去。
怎麼辦?連城很矛盾。
看公子的樣子,肯定是與主子處得不好。想必詩子記著在弒月神教時因自己被司徒子蔚挾持著被迫與之交合的事……怎麼辦?怎麼辦?說?不說?
如果告之主子此事,恐怕……凶多吉少!以主子的個xing,難免會記懷於心,萬一心生介蒂……連城心裡‘咯噔’了一下,不敢往下想。
不說?墨子就將抱著這個秘密每日對著主子的盤問,割捨掉他們之間的感情?
連城左右為難。
而這一邊,李子英又何嘗不是?
退朝時,夏琰不由分說的攔住了他的去路,那雙關切的眼神直直的盯著自己,像是要將自己看化了般。
李子英知道,如果他再這樣繼續關心著他,溫柔地糾纏著他,他可能忍不住就會撲進他的懷裡,貪婪地享受這個普天之下最強的男人的懷抱。
可是,他卻做不到。
那個在弒月神教刑房裡的夜晚,自己已將身體化成了祭品獻給了司徒子蔚。那個人的痕跡就像是滲入了骨髓般無法抹去,成為了靈魂的汙點;而自己也用了這些骯髒的情愫利用過司徒子蔚,讓它們成為了當時達成任務的一種手段。
多麼骯髒、多麼汙濁!
李子英想捨棄這些汙點,想洗淨它們、抹去它們;但他知道,除非自己消失的那天,否則它們不可能從自己身上消失。
如此汙穢的身體以及靈魂,又如何能再接受那個男人的感情以及愛撫?李子英自己都感覺想喁吐。如果他知道這些的話,一定唯恐閃避不及吧?那麼,自己又何必去自討沒趣呢?還不如就這樣將它結束得好。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看到那雙眼睛時,心裡卻因為不能迴應它而抽痛得厲害?
為什麼?自己拂袖離去時,盼望的卻是他一個突來的擁抱?
為什麼……
李子英將臉埋進掌中,因心裡感覺到的疼痛忍不住沾溼了掌心。
“公子……”聽到連城的聲音,李子英趕緊抹乾了眼角,拉出一個微笑朝著連城的方向。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凝固了。
連城的身後,是一個熟悉的高大的身影。
不是夏琰,是誰?
“子英。”
連城聽夏琰呼喚李子英趕緊撤身退了出去,併合上了門。
公子,別怪我。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每日人前強顏歡笑的臉。連城這條命是你救的,就算是為了換你真心一笑而失去,也是值得的。
更何況,我的主子,也是同樣認為。
“喲。現在不用侍著李公子了?那,也偶爾來照顧一下我吧?”月蛟君在轉角處突然出現,佯裝受傷未愈般捂著胸口朝連城道。
“你不是自己可以療傷嗎?”連城瞪了他一眼,已繞過他朝府內的他的專用藥房走去。
“哎!連城,你怎麼翻臉就不認帳了啊?是你自己答應過我,只要我沒有戰死,便以身……”話還沒喊完,月蛟君的嘴已被連城用手堵上,對上的是連城的怒目而視:“你不要隨便在府內亂叫!要是你真閒來無事,你可以去你們逍.遙.樓練你的毒!”
“逍.遙.樓?逍.遙.樓樓主現在都還在和孔翰明風花雪月,我怎麼可能去礙事啊?我還想留著我的命多享受幾年呢!”月蛟君一把掰起連城的手,一連問道:“不過,我說,你們那李公子和那夏王爺是不是真的會……”
“我也不知道。”連城看了一眼閉合著的書房,不敢確定地看了一眼。“等明天就自然明白了。”
……
“子英,答應我,不要拒絕我。”夏琰已欺身將李子英壓在書桌之上。
連李子英都未曾明白為何夏琰會一舉將他壓在身下,就已經被夏琰的吻給抽去了空氣。“王爺……”
“叫我,琰。”夏琰用唇封住了李子英,已將他的外裳除下。
“不,不要!”感覺到衣裳的掉落,李子英慌恐地一驚,馬上抓緊自己的前襟在夏琰懷裡掙扎,“放開我!別這樣!”
“我不放。”夏琰硬是按住李子英的雙手,將他大半擺橫在書桌上。“我知道我只要一放手,你就會從我手中逃掉!我說過,再見你時,我便要好好抱你。今天我絕不會再讓你逃脫了。”說罷,夏琰便又吻上了李子英,並用牙輕挑著他的領口,一步步探進李子英的身體。
李子英顫抖了。
夏琰霸氣而又溫柔的接觸,讓他更害怕自己汙穢的身體會將眼前的男人染黑。“不!不要!求求你!”李子英一想到這裡,失控地在夏琰懷裡掙扎著。
“為什麼?”夏琰盯著李子英噙淚欲滴的眼問道:“是因為你被那司徒子蔚碰過了麼?”
“呃!”李子英一臉吃驚。“你……怎麼會知道?難道……”
“連城全都和我說了。”夏琰鬆開鉗制住李子英的手,憐惜地撫摸著他的臉。“真是苦了你了,子英。”
“你……”李子英鼻子一酸,咒著自己的無能,“你都知道了,還……”
“是。”夏琰說話有些慢,但卻毫不遲疑,“我承認我知道的時候打擊非小,甚至想過不再碰你了。可是,子英,你是個善良的人。雖然我不甘心,雖然我也很在意,但是,你還是你,還是深深吸引著我的你。並不會因為那件事而變成別人。”
“你要有這個自信:你,李子英,是我夏琰深深愛著的人。”
“琰……”淚水突然就像不受控制般決堤而下,李子英緊緊抱住了身上的男人。而夏琰也迴應了他的擁抱:“子英。我不管別人對你做過什麼,現在,我要在你身上深深地刻上我的印記,讓你完完全全屬於我。”
“琰……”那一刻,李子英含著淚,笑了。
“繼續在我的身邊輔佐我、成為我夏琰獨一無二的情人吧!子英。”
“恩。”
兩人的擁抱,在皎潔的月光之下。
那月,似乎與劍隨風與歐陽藏花相遇的那夜般圓。
新文《冰燃燒的尺度》:/9/9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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