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念……”我張口，卻發不出別的聲音，只能溼潤著眼眶，半天，努力笑著，“別公開展覽啊，我畫的又不好，搞得那麼自戀。”

他走過來，從旁邊的花瓶裡取出一朵紫色鳶尾，大概是不滿意這朵花的顏色，皺了皺眉頭，很快便釋懷，紈絝子弟一般把花塞到我懷中：“然然，二十歲生日快樂。”

“你怎麼弄到這些的？”我捏著花莖，指著他背後牆上那一幅畫，“這幅，當初畫好的時候我幾乎虛脫了，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可是滿足的要命。可是後來家裡困難，我賣給同學讓他交作業了。”

“你掙錢的方式真詭異。”他笑笑，“找到這些畫雖然費了些功夫，可是現在看來，完全值得。”

“這是屬於你一個人的畫展。”他靠近我耳邊，溫熱的氣息吹進耳朵，那大概是一個吻。

“這幅，是我上高中的時候畫的，名字叫《卓瑪的禱告》。聽到一首藏經有的靈感。我記的後來把這個當作業交給老師之後，就再沒見過了。”

“這幅，是我剛剛學油畫的時候畫的。我到現在還是不能很好的畫出油畫里人物的線條，你看這裡……是不是有點軟趴趴？”

“這幅……你連這幅都找的到……太厲害了！”

我拽著他，興致勃勃對他講述每一張畫的構思由來，後來又是如何失去。我畫過那麼多畫，我自己卻沒有留下多少，本來以為以後離開凌念大概不會有什麼可留戀，現在看來，起碼有這些畫，我放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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