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悶的感覺來的突然並且激烈，幾乎是一瞬間疼痛就把胸口炸裂。我喘不上氣，蜷縮著倒在地上，像個癲癇病人一般口吐白沫打哆嗦。安的能針劑大概是催促毒癮更快更猛烈地到來，讓我一次疼完一輩子的份。我胡亂抓著打著，一下下用頭撞著地面，嘶吼喊叫，撞倒許多東西。

後來慢慢疼痛緩解了些，有了呼吸的力氣，仰著臉躺在地板，感受的到凌念在試圖抱起我，卻在接觸的那刻，針刺一般躲開他的手掌。

過往所有不堪的痛苦回憶全部潮水般湧入腦海。

他是如何抓著我的手，讓我眼睜睜見媽媽在我面前倒去；他是如何一次一次居高臨下進入我的身體；他是如何給了我溫柔又告訴我一切只是假象；他是用怎樣一種狠戾把囧囧注射入我的身體。他以看我扭曲無力的模樣為樂，他一直都想磨去我的稜角。

他要毀了我。

我哭著叫著，用所有力氣貼著地面爬行，只為了離他遠一點。我恨他，這麼這麼恨，他殺了媽媽，他殺了我，他把一切都毀了。我怎麼能再愛他怎麼能！我現在痛苦掙扎都是因為他，我一輩子都沒法再畫畫，我沒法不恨他。

我恨不得殺了他！

我一邊手腳並用離他遠些，一邊大喊著咒罵他。他卻什麼也不做，呆呆地半跪在那裡，忽然衝上來，不顧我的廝打抱住我，胡亂吻我的耳根臉頰。“既然這麼恨我，就來向我報仇吧！”他把我禁錮在懷裡，“恨我就報復我，想怎麼報復都行，殺了我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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