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安鑽進車裡，興奮的感覺還沒有退去，大聲問中井：“你怎麼會在這裡？”

中井拋給我和安一人一條毛巾，邊看我們擦汗邊說：“我每年這個時候都要來這裡，順便來看看你。”

安問：“凌念知道你來麼？”

中井點頭。

“他怎麼忽然這麼放心了？我聽說，在日本的時候不是還發作過你？”安一點也不留情。

“他誤會了。”中井笑笑，“晚上請你們吃飯，想吃什麼？”

“隨便，不過，我想先洗個澡。”

“同上。”安說。

我們先回家洗了澡，出來時候頭髮還沒幹，滿身水汽。拐下樓梯看安仍舊拿著毛巾有一下沒一下擦著頭，活像金毛獅王。中井坐在客廳，抬起頭對我笑了一笑，說：“義大利通心粉怎麼樣？”

“好。”

安把毛巾扔給一邊的傭人，問中井：“明天你自己去？”

“是。”

“不會很失落？”

“這種失落……習慣了就好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次見到中井的笑容裡，多了許多勉強。

我的情況，大概中井瞭解的很，一路上並不問我是否戒除毒癮，也不提關於凌唸的隻言片語。他自己開車，我和安坐在後座，保鏢車護在周圍。說好來吃義大利通心粉，就真的是通心粉，不大的一家店，充滿田園風格，像安徒生童話裡森林深處那間用帖搭成的小房子。就算對義大利瞭若指掌如安，也不免驚訝中井是如何尋到這麼一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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