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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過年可沒有人要掉眼淚的。”夏清玄慈愛的擦了擦她的眼角。

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一家人歡歡喜喜的吃完了水餃。夏七薇便領著浩兒,去走街串巷給別人拜年,夏墨池陪著爹爹在門口一邊和別人互相道喜,一邊派發彩頭。

他們家的彩頭很特別。香囊那麼大的袋子,裡面鼓鼓的,裝了半袋大米,但是大米里面摻的東西卻各不相同,有的是大米和紅豆,回家可以蒸著吃。

有的是大米里放了一個或者兩個銅錢,其實也就相當於現代一塊錢兩塊錢的樣子,可是仍然可以去買個小零食。

有的則是和糖果,或者瓜子,或者零食摻和了起來。

能領到什麼,純屬運氣,可是最差的運氣也是一小袋大米。

他們這些人可以說是民風淳樸,也可以說是很智慧。

這種新年討彩頭的都是逆時針而行的,也就是夏七薇和浩兒要掏彩頭,必須從她家出來向她北邊的鄰家,再向北邊的鄰家,然後順著大石板路向西,繞到最西邊再向南,到最南邊再向東。而各家出來擺攤的也是全靠自願沒在這條討彩路上的,就是搬著東西來這條路上佔個地,大年初一這一天是沒有人攆你的,而在這擺個攤是家裡老人最有臉面的事。

夏七薇的家門口正在這條路上,所以夏墨池和夏清玄都在門口迎賓。

而這討彩頭也是有學問的,坐在正中間的,是老頭要喊爺爺,是老婆婆要喊奶奶,兩個都在的,要喊爺爺奶奶。千萬不能只坐著個老頭卻喊爺爺奶奶。因為只要能爬的動的肯定就在那坐著。

這些禮物基本是給小孩子準備的,誰喊了爺爺就給誰,並且領完這家的只能往前走領下家的,如果你還想領這家的,只能逆時針繞城一週再回來,到時候你累不累不說,人家說不定早就派完收拾攤子進門去了。

這是防止一人收好幾個,很多人收不到的最好辦法。

一般叫了爺爺就會給彩頭,大人都是帶著孩子出來的,大人不好意思叫爺爺,就拱手互相問候過年好。

“爺爺過年好。”浩兒從家裡出來,走到北邊一家。遠遠看到桌子前坐了個白髮蒼蒼的老頭。

就朗聲叫道。

“好”那白鬍子老爺爺一看是個穿著紫色衣袍的小男孩,身上還披著個紅色的披風,大眼睛水汪汪的,甚是可愛,一揮手便讓小廝給了他一包綠豆糕。

“爺爺過年好。”夏七薇看到浩兒接過的彩頭後,也很狗腿的叫了一聲。

這一聲臉不紅心不跳,還中氣十足。她從今天開始就十三虛歲了,還未及笄,自然算孩子。她想。

“好。”那個被稱作爺爺的人稍微一楞,也給了她一包綠豆糕。

她笑的更歡了,樂呵呵的接過然後說了句“謝爺爺賞。”

“謝謝爺爺."浩兒連忙也說。

浩兒長到六歲從來沒有出過家門,看到這好玩的景象樂此不疲的挨個討彩頭,叫了這個爺爺就跑了去叫那個奶奶。

夏七薇本來不想去叫人爺爺奶奶的,可是坐在那兒的人大部分都白髮蒼蒼,還有些頭髮牙齒都要掉沒了,最年輕的看上去也比她爹爹大了不止十歲。

她也只好一路爺爺奶奶的喊過去。等圍著縣城繞了一群再回到她自己的家門口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爺爺過年好。”

“好。”

然後夏墨池給他一個荷包

“爺爺過年好。”

“好。”

然後夏墨池給他一個荷包

“爺爺過年好。”

“好”,

然後夏墨池給他一個荷包

····

這是什麼情況!夏七薇和浩兒驚訝的看著這一個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大姑娘,竟然都圍著夏清玄叫爺爺。

“爺爺過年好。”一個滿頭絡腮鬍子的中年大叔,臉不紅心不跳的給夏清玄拱了拱手,然後就接過夏墨池遞過去的荷包走遠了,

······

看的夏七薇一愣一愣的,她都忘了自己不但揹著浩兒的披風系成的包袱,還抱著浩兒了。

堆成的小山落了空。他們就起身向前來拜年的人拱拱身子,算是回了禮,然後就抬著桌子椅子進了家門。

“爹爹,你的臉累不累,現在沒人你可以不用笑了。”夏七薇伸手要捏夏清玄的臉。

“我的臉,好像抽筋了。”夏清玄把夏七薇的手拍開,自己揉了揉。。

“········”

“·········”

“???”浩兒正蹲在哪裡翻看他的戰利品,並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第12章 招聘

初二回孃家,夏七薇還沒有出嫁,孃家自然是不用回的,而對夏清玄和浩兒來說,能吃飽穿暖便是知足了。

夏七微抱著幾個紅薯進了西院,尋思了一下,又去花壇裡挖了些土,然後將土和成泥把紅薯包起來,然後才進了屋子,放在炭火盆上烤。火盆旁邊夏清玄正在拿著本畫冊給浩兒講故事,夏墨池在一旁練字。

“爹爹,你是大夫,可不可教我一點醫術。”夏七微放好紅薯,便也圍著炭火盆坐下。

“上次弟弟夜裡發燒,我抱了他一整夜,什麼也幹不了,著急死了。”夏七薇看向一旁的夏墨池,發現他筆尖一頓,好像也想起來那夜的事。

“薇兒想學,為父可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你。”

“真的麼?爹爹!”夏七薇激動的雙手扒住夏清玄的胳膊,開心的要跳起來。

“自然是真的,墨兒和浩兒也一起學學吧,即使不醫治世人,也得有個吃飯的手藝才好。”

“是,爹。”夏墨池放下毛筆,回答道。

“對了爹爹,我在臨東路中側那兒還買了個沿街商鋪,上中下三層,本來沒想好要做什麼生意,不如拿出來給您開了診所或者藥鋪吧,這樣的話,倘若我和小墨去了別處。你和浩兒還有個依靠。”

“怎麼,你們打算去哪兒?”夏清玄追問道。

“現在沒打算去哪兒,但是計劃不如變化快。什麼事實都要預防個萬一。”

“如果開診所的話,我可以給你們打理生意,我坐堂便行。”

“爹爹,您就不要推脫了,我叫您一聲爹,我們是一家人,我的便是你的。”

“你這孩子……”夏清玄無話可接,只好說了這麼一句。

“啊,好香好香。”冬兒拍著小手看著炭火盆裡的紅薯,外面那層泥被燒的黝黑,偶爾有幾條裂縫,烤地瓜的香味就從那中間冒了出來,打斷了父女倆的對話。

夏墨池把毛筆一放就湊了過來,他最喜紅薯,尤其是烤的。

夏七薇笑呵呵的那鉗子把它們從炭火盆裡夾出來,一家四口便一邊坐著啃熱乎乎的紅薯一邊商量開店鋪的事。

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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