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拿走。
隨即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個散發著藍色光芒的方體上,那是空間之石。
會有用處嗎?
洛基注意到她的停留,側身看向那個宇宙魔方,笑容擴大,他紳士地為她做出邀請。
她細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肩上,眼睛卻沒有看向他,那隻墨綠眸子染上了淡淡的暗金色,而此刻那抹暗金色正隱隱發亮,“不,它會讓殺戮如魚得水。”
“那又如何?”洛基依然笑著,毫不在意殺戮現世會將帶來怎樣的毀滅。
莉澤終於看向他,他的面容邪魅冷峻,透露著高傲的貴氣,眼神卻是瘋狂而混亂,那神情像是絕望到極點後衍生出的,對整個世界的敵意。
他身形修長,她不得不仰視他才能注意到他眼裡的色彩,在她離開的這些年裡,在她被韋德披荊斬棘的保護下,她猶如溫室花朵,沒有被黑暗與慾望澆灌,出落得越發嬌豔,而他卻在潮溼陰暗的絕望裡獨自舔舐孤獨與寂寞,他在這些年裡,失去了唯一的信徒。
他早已不計一切,他早已不在乎任何事。
他早已決定站在這個世界的對立面。
即使孤身一人,付出一切,那又怎樣。
他原本就走了一條以黑色為幕,四處混亂,詭魅橫生,謊言遍地的路。
總是萬眾矚目,被所有人愛著的奢侈的人,可以揮霍那麼多東西,而他卻連說‘不’的權利都已喪失。
莉澤溫暖柔軟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他的眉眼,藏著瘋狂與絕望的墨綠雙眸回望著她,他忽然伸手按在她的手指上,這個動作帶上了曖昧的氣息,是綿長又繾綣的情意,卻如蛇蠍般充滿著罪惡與危險。
她感覺到了,這種與往常完全不一樣的觸碰。
莉澤願意為洛基付出一切。
這代表著她願意為他付出自己的愛情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腦海裡第一時刻湧現出來的,是贈予她精美腕錶,緊張注視她神情的男人。
她對周圍情況突變的不安,他總能第一時間感受到,將她放在自己安全的懷抱裡,不受任何人的傷害。
莉澤卻和洛基一樣,回報最愛自己的人以最虛假的欺騙,她報以虔誠的虛假愛情,但這似是而非的愛情,她已經投入其中了嗎?
洛基的手沿著她的手觸控到一塊冰涼,正是韋德送她的精緻腕錶。
他扯出一個虛假的笑容,緊緊按壓著她的手腕,很快瑩白的面板上就出現了紅痕,但她不發一言,默默承受著,他的眼睛卻因此瀰漫著更深的怒火,面上仍然故作無所謂,“我的小女孩終於到了談情說愛的年齡了嗎?”
她沉默不語,在洛基眼裡卻成了另一種資訊。
他收回虛假的笑容,緊繃著臉,冷峻的氣息撲面而來,他眼睛裡滔天的怒火幾乎要灼燒了她。
‘是啊,此時一切已把他拋棄,此刻萬事將他逼入絕境,只因你不肯出手相救,否則他就能起死回生。’
‘在戴上這個面具之前我沒有多少可靠的記憶,我的一切都被奪走了……’
‘再也不了。’
‘我再也不想失去任何東西了。’
‘你是我在這個陰冷混亂的世界上活著的唯一理由。’
‘我愛你,韋德。’
‘縱使帝王屈尊就我,不與換江山。’
她如蝴蝶羽翼般捲曲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她奉上最虔誠的神情,輕輕握住他蒼白冰冷的手,“莉澤只屬於你。”
話音剛落,他眼裡的怒火便極快地變化著,猶如某種化學反應,迅猛又劇烈。
他早已警告過她,她不會再有退路的。
是她自己奉上自己,他當然有權力使用她。
他的神情帶著邪惡的引誘,他冰涼細長的手指扣住她的,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忽然拉著她猛地靠向一側的石柱上,身體和她緊緊貼在一起,墨綠的眸子凜冽地注視著她的神色。
沒有任何驚慌,沒有任何抗拒,沒有任何遲疑,她的神色一如往常沉默而堅定。
她視線後移,看到剛才他們站著的位置,此時正有兩名守衛例行巡邏。
而這種試探的結果,卻讓兩個人之間的聯絡,逐漸變了味,不再是那樣純粹。
守衛已經離開,但他卻依然緊靠著她,薄唇輕啟,“看來我的女孩還不清楚該如何與男人保持距離。”
莉澤仰視著他,近距離的視線讓她輕而易舉看到他墨綠的眼睛裡深藏的所有情緒,她幼時起就想給予他所有的愛,也許一切都還正常運轉,直到他明白自己的身世。
同樣的地方,他全身蒼白的面板變成深藍色,他的背影是那樣淒涼失望。
他轉身時,眸子裡的隱忍全數轉為癲狂與痛苦,多年來活在陰影裡,在莉澤的陪伴下長久地壓制著自己的恨意,但此刻,那些恨意委屈絕望彷彿傾瀉而下的暴風雨,不受控制地四散著。
他看著她,喑啞又痛苦的聲音,“我是被詛咒的嗎?”
那雙墨綠眼睛,似有淚光相襯,明亮卻狂亂,一腳踏入地獄的人,此刻終於傾身跳入沼澤裡了。
她一直都錯過了。
她一直都錯過了拯救他的時機。
他凝望著的不是她。
是她身體裡的殺戮。
同類的感應嗎?
莉澤眼中的暗金色隱隱發亮,她伸出手,環住他的頸項,露出和洛基如出一轍的邪惡笑容,天使的白髮與這惡魔的笑容相互矛盾,卻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瑰麗。
她嬌豔的紅唇輕聲訴說著仿若愛侶之間的甜言蜜語,“不如你來教我?”
曖昧而魅惑的空氣流轉著,她此刻如蛇蠍美人般帶著致命的誘惑。
彷彿桎梏即將被打破,純碎的情感變得縹緲而遙遠。
洛基的手指貼著她的紅唇,摩挲著,柔軟的觸感令人心神馳往,他低下頭,幾乎快要吻上她。
這種距離,實在太過親密。
只需要在靠近一點,兩人之間的桎梏便再不復存在。
但他沒有更近一步。
他鬆開她,轉身時,兩人間的曖昧氣息消失不見。
他說,“看起來兄弟同心,哥哥。”
托爾站在那,他深藍色的眸子對映著不確定的色彩,他剛才的角度看不清洛基和莉澤的舉動,但他只是隱隱覺得,洛基和莉澤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些變化,但他說不上來這種變化是什麼。
即使他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
莉澤伸了下懶腰,看起來不怎麼精神,她墨綠眼睛裡的那抹暗金漸漸褪去,她指了指空間之石,“瑪勒基斯沒有任何用處,但莉澤想到一個辦法,Suriel應該可以幫忙,他既然能封住殺戮,也許有能力幫莉澤剝離以太粒子,而且他至少比瑪勒基斯靠譜。”
托爾點頭,然後他望了眼身後,又說,“我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