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蝴蝶準備玻璃棚,以及自動補充光照的裝置,溫度也是恆溫的條件。
但這隻蝴蝶的方向感極強,且十分厭惡玻璃棚,在室內嘗試性飼養了幾天後,夏洛克才將蝴蝶帶回了貝克街。
雖然這隻暗金色的蝴蝶和Ellie明顯有著莫大的關係,但神明本就脫離了推理的準則,夏洛克也無法知道Ellie的現狀。
紐約大戰後,所有的機密性資訊他都已經看過了,Ellie消失了。
神明與神明的戰爭,Ellie不敢使用本能,否則會傷及大片無辜,所以原本作為殺戮的所有優勢都成了劣勢。
這樣,一個不被放在眼裡的Samle也會成為她的對手,讓她招架不住。
等待無望的結果,因為如果她還活著,一定會來找他,但她沒有,所以……
夏洛克放下窗簾,手插進褲袋裡,神情淡漠,目光在落到蝴蝶上時柔和了些。
他又窩進沙發裡,看著對面的槍痕累累的牆。
樓梯傳來一陣腳步聲,幾乎用不上他那些基本演繹法就能知道是赫德森太太,還端著一壺茶和點心。
精緻的茶壺和茶杯考究典雅,點心小巧可人,在這個雨後的倫敦顯得異常吸引人。
“夏洛克!”
感受到房間內超乎尋常的熱氣,赫德森太太記不清這是第幾次提醒他了,“開窗!夏洛克,我可不想我下一次來送下午茶時看見一具屍體。”
只是,窩在沙發裡的男人依舊沒有說話,窗簾緊閉,屋內沒有開燈,他的臉龐半明半暗,只能隱約看見稜角分明的輪廓。
自從女朋友離開他以後,他就這樣了。
赫德森太太輕聲嘆息,感嘆夏洛克的失戀期還沒結束,想想也釋懷了,誰年輕時沒有被虐過幾次。
但先前那樣子,赫德森太太以為夏洛克和他的小女友感情十分好。
沒想到才幾天就……
也可能是鬧彆扭。
赫德森太太關門前又看了眼夏洛克,見對方仍然沉默著,才緩緩地關上了門。
“為什麼不理赫德森太太?”
聲音有些輕,燕語鶯聲般清澈乾淨,像日落時映紅半邊天的霞光,像深海邊緣的微風。
安靜的房間裡,聲音顯得有些突兀,卻很好聽。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黑暗又溫暖的屋內,夏洛克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沙發的扶手上,幾不可查地動了下。
微微垂眸,長長的眼睫遮住了裡面的情緒。
“顯而易見,因為她說的話沒有回答的必要。”
如果不是他微微顫動的指節,Ellie也會以為他對她的出現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她來到窗前,掀開深色的簾布,外面的光照射進來,她的面板隱約有些透明,白皙無暇的指節像上好的羊脂玉,絲絲引誘無聲地瀰漫在空氣中。
美好的頸部線條,流暢自然,雪白的長髮落在身後,柔軟順滑。
只是一個背影,卻也足夠引人遐想了。
蝴蝶消失了。
“很漂亮。”
她站在窗前,看著雨後的街道,乾淨蔚藍的天空,參差翠綠的喬木,葉片濃密,在微風下輕輕飄著,細碎的陽光落在上面,紋路清晰可見。
真的很漂亮啊。
Ellie眨了眨眼,暗金色的眸湧動著奇異的極光,饒是禁慾的神明也無法拒絕的綺麗。
下一秒,清冷的氣息籠罩著她,夏洛克的下顎抵在她的肩上,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扣住她的腰肢。
還好沒有等太久。
他垂下眼,她身上的馥郁清甜迷人,既像是在拒絕又像是在引誘,極端的矛盾,反而更加讓人難以抗拒。
吻很溫柔,好似害怕傷害到她。
Ellie微彎了眸,真的很可愛啊,夏洛克。
從宿主身上分離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她以為自己會死,一開始她就沒有對自己抱有太多的期望。
但看來,上帝還是給了她一個奇蹟,讓她擁有觸碰這個世界的機會。
“夏洛克……”
她念著他的名字。
他的名字被太多人念過,他卻從未像此刻這般感覺到自己的真實存在。
他給她一個承諾。
一個關於永遠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