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初臨夜國
進入夜國境內後,所有人都不再行走於地面,有了安全的保障,百名人馬全部升騰雲霄之上,沒有必要再顧慮飛得太高而引起某些不速之客的注意,眾人選擇了這樣一種方式直接朝夜國首都而去。
飛騰九霄之上,四周漂浮著潔白的雲絲,風拂過男人的臉頰,帶來陣陣清涼,白清向地面望去,只能見著一座連一座的山脈,潔白一片,風一吹,山林宛如波濤一般此起彼伏,秀美壯麗,讓人應接不暇。
從邊境至首都,雖有千里之遙,但天馬速度之快令人驚歎不已,短短兩日便能到達夜國首都,比起清風國,屬於北方的夜國之冬更為寒冷,那雪更大,由於有尊者施法擋住了風雪,白清並不會感到寒冷,他看向地面時卻仍能感覺到這個被包裹在厚厚積雪中國家的強盛。
車來車往,豪宅遍地,繁華而炫目。
至夜國首都,更為繁華,其面積之大,有清風首都的五倍,其人口之多,竟有百萬之眾,整個首都蟲劃合理,井井有條,而夜國之皇宮,便坐落於首都的風水寶地之上。
遠遠望去,不由驚詫,這夜國皇宮竟然是猶如天上神殿一般浮在了半空!
皇宮外圍依然是被冰雪覆蓋,豪華的宮殿上鋪著厚厚的積雪,銀裝素裹,威嚴肅穆,可到了皇宮裡面,卻是春天的模樣,沒有半絲積雪寒風,只有陣陣清涼暖意,河水清澈,在遍佈皇宮的河道里緩緩流淌,五彩的魚兒吐著泡沫其間游來游去,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漂亮的光華,皇宮內四處芳草萋萋,百花盛開,哪裡尋的著一絲半點冬天的痕跡?
這哪裡是人間,早就如同天界一般奇妙美麗了!
白清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擔憂來,夜國竟然如此強大,更將本國皇宮搬到了千里高空,此舉本不應該出現在凡間,此刻只會引來眾人的膜拜迷信,只怕會引來後顧之憂,更怕夜國以天自居,野心太大,有吞併南北統一蒼茫大地的野心,便要血流成河,生靈塗炭了……
修仙之人本就不該插手凡間之事啊……
到了夜國,卻也沒有想象中的歡迎儀式,或者盛大款待。
曉梅帶著他到了一個院子,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壞,看起來普普通通,倒也合他的胃口,院子裡是一片碧綠竹林,竹林旁邊有一個小小的池子,池子裡幾條魚兒穿梭在荷花之間,彷彿在捉迷藏似的。
獨自一人住在院子裡,曉梅偶爾來看他一下,這般有些無聊的生活一下子過去了七天,七天裡除了曉梅外竟沒有一個人再來看他,這難免讓白清有些奇怪,按理講他好歹也是夜國未來的王後,中途還差點被“搶親”,虧得夜情醉分身出來相救才能脫身,雖然那男子只露出一個背影,從未正面看過他一眼。
但男人也樂得清閒,就這樣下去好了,反正在白府的時候他也是一個人過過來的,看看書,寫寫字,自己和自己下下棋。
只有那把琴,男人總是將古琴拿出來放在腿上,卻又遲遲無法撥動一根琴絃,他彈琴給誰聽呢?
就怕琴音勾起那些美好的回憶,顯得現實太過悽慘,心裡徒生一些哀怨來。
總是這般如同女子一樣哀怨,也過於令白清覺得自己的可笑了,有些東西,還是放在心裡比較好,何必總是怨天尤人呢?
搖了搖頭,男人苦笑著將古琴放回房間,才剛坐下來翻開一本古書時,就聽見院子裡傳來兩個人的談話聲。
“那從清風國的男人就是住在這裡?”一聲音清亮的男子在外說道,言語中帶著一絲高傲。
另一人說道:“沒錯了,就是這裡。”這人頓了頓,又說道,“真要進去嗎?太子吩咐不許任何人接近這男人。”
“哼!”第一個說話的那人冷哼一聲沒有理會,漸漸接近了房間,衝房內喊道:“尊者修羅、黃泉前來,還請琴華上仙出來一見!”這話語裡沒有半絲禮貌,倒是充滿了敵意的挑釁。
這是怎麼回事?他才剛來幾天誰也沒見,難道就惹下了仇人不成?
白清無奈的嘆了一聲,開啟房門走了出來,見著院子裡站著兩個英俊的青年,一者英氣勃發,眉宇間嵌琢氣,一者面色蒼白,八字眉,臉上有幾分病態的蒼白。
“在下白清,不知二位尊者前來有失遠迎,請屋裡坐。”白清禮貌xing的說道。
“聲音倒是好聽,可就是這一張臉生得猶如鬼煞,我這修羅之名只怕更適合你,哈哈哈!”傲氣的男子放肆大笑起來。
“你真是琴華上仙?”病態青年上下打量鬃清,有幾分疑惑的說道。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在下只是凡人一個。”白清說道,倒也沒於意修羅的言語挑釁,只是說道,“如果二位沒什麼事,請離開吧。”
“離開?”修羅哼道,“眾人所說果然沒錯,你已經失去了前世的記憶,今世不過是一個平凡的凡人,不僅半面醜陋,而且看起來已經三十四五,真是又老又醜!讓你做我們太子的王後,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哎,只可憐了碧小姐。”黃泉在旁搖頭嘆道,“如果碧小姐與太子結合,那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人。”說罷又看了看頭髮灰白的白清,越發的搖頭感嘆。
白清面無表情,只是說道:“這婚事不是我定的,你們來向我說這些也沒用,如果夜情醉真是喜歡那位碧小姐,那作為一個男人,他就應該自己去爭取。”
“放肆!這其中的事情你又怎會知道?竟敢直呼太子之名,你這老男人還沒有登上王後之位便如此囂狂,待二日你成了王後,還會將夜國放在眼中嗎?”修羅冷哼一聲,手指一揚,一股氣流凝結成冰便朝白清刺去。
十二-碧落星辰
一言不合便動手,這讓白清有點沒有料到,這名為修羅的尊者脾氣竟是這般的暴躁魯莽,不到兩句話竟然就動起手來,他一個凡人又怎麼能與天賦神通的尊者相比,躲避不及,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冰刺刺入了他的面板之內。
冰刺入骨隨即融化,從面板上看不出一絲痕跡,但那刺骨的疼痛卻是能真實感覺得到,冰刺一根連一根,刺入了男人的肌理之內,面色越發煞白,男人咬著牙不發一聲,身子靠著門控制平衡,好讓自己還能勉強站著。
如果是鐵針的話,只怕他此刻已經被紮成了一個馬蜂窩。
“好硬的骨頭!”修羅倒是沒有料到這凡間的男人竟能忍受他的冰花針,他剛才出手也控制了力道,斷不會讓白清立刻昏迷倒下,卻能讓男人清醒的感受到那冰寒刺骨的疼痛。
“修羅,住手吧。”黃泉在旁邊勸道,不由多看了那硬撐不倒地的硬氣男人,心中多了一絲欽佩,在來之前他與修羅一樣對這未曾謀面的凡間男人沒有絲毫好感,畢竟這男人前世是害得血尊被迫投胎轉世的仙人,今世更是讓碧小姐無法與太子成婚的男人!
想到這裡,黃泉是如何也弄不清楚,為何血尊前世要命令眾尊者一定要將琴華轉世接到夜國來成為他的轉世王後,雖然血尊恢復力量需要琴華上仙,但也不必將此人定為王後,但旨意是血尊下的,就連血尊的今世轉生夜情醉也無法抵抗絲毫。
魔族王者娶仙族聖人為王後,實在是天大的笑話,這令知情者難免心生不滿,而黃泉與修羅便是其中兩者。
“冰針刺骨,留不下半點痕跡,閣下真是好歹毒的心腸,我不知道我哪裡惹了你,竟讓你如此怨恨,不過你今日之舉,身為尊者,也實在是太過下流無恥,令白清為你感到無比羞恥。”白清扶著門緩慢而堅定的說道。
雙眼如炬,伴隨著他清朗的聲音,竟產生一股道不明的魄力,令修羅與黃泉都有些驚訝,這便是身為上仙的傲氣與威嚴嗎?
仙魔兩族自古以來猶如白晝與黑夜一般無法共存,數千年的爭鬥,總沒有辦法鬥出個高下,卻也兩族無事,各自發展,直至三千年前血尊大破天宮,天尊敗亡,魔族佔領天宮打敗仙族,然而上仙琴華卻在自己墜落誅神崖時以自己的千年修行化為利器,生生將九霄峰誅神崖上的魔族全部拉入了六道輪迴。
而血尊,便是其中之一。
“無恥?!你也配說無恥?!”修羅眼冒怒火上前兩步,雙手一張便凝結氣法,細如髮絲的冰針根根冒著逼人的寒氣,宛如雨點一般向白清飛刺而去,“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沒有你,我們也不至於到今天這般田地!”
四肢百骸,筋骨之間,彷彿在瞬間被風雪穿過……
劇烈的痛楚讓男人在瞬間昏迷,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只記得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修羅悲憤無比的神情,他看著那人用萬千的冰針朝他刺過來,卻沒有絲毫的抵抗能力,他的前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竟惹得修羅對他如此怨恨。
夜國太子娶他為王後,這其中又是有著怎樣的內幕呢?
白清不知,最後痛的暈了過去。
【無論修仙抑或修魔,無論凡人抑或妖獸,都有修煉到達瓶頸之時,突破了瓶頸,歷盡了人間的劫難,便能跨入到新的境界之中,否則在這之前,都無人能夠逃脫人間七情六慾,六道輪迴之苦】
【師傅,這便是世界修真之人都無法逃脫的劫嗎?】
【琴華,你乃是我平生所收囧囧中最有希望突破瓶頸之人,切記,歷經世間七情六慾,方能看透人間情仇,達到天人合一,無我之境界……】
悠悠轉醒,剛睜開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焦距,顯得有些迷茫,白清嘗試著向旁邊看去,但一動身子,身體彷彿碎了一般疼痛,忍不住輕撥出聲。
“別動。”輕柔的女子聲音入了男人的耳,很快一雙有些冰涼的嬌嫩小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彷彿有一股清泉從額頭流入,帶著些許溫暖,慢慢驅散著體內的寒氣。
這般過了一會兒,男人漸漸恢復了神智,此時他已經躺在屋內的床上,旁邊坐著一個絕色女子,宛如星辰,美而大氣。
“姑娘便是碧小姐吧?”白清張口說道,聲音有些嘶啞。
“先生真是天生聰敏,一猜便猜著了。”女子對男人笑道,沒有絲毫矯情,宛如清風,令看著心生好感。
“先生真是對不起,我那兩個徒弟竟犯下那樣的錯來,差點要了先生的xing命,還好我及時趕了過來,現在先生體內的寒氣已經逼去了七八分,沒有了大礙,修養幾天便能康復,只是先生體質特殊,還有些寒氣殘留體內,任憑我如何施法,也無法將其逼出體內。”說著,碧姑娘皺起眉頭搖了搖頭,那樣子,只怕男人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白清心道,這樣柔美的奇女子,才和夜情醉那樣的男子相配,但他卻成了破壞他人姻緣的老男人,也難怪這姑娘的兩位囧囧會上門來好他報仇了。
“請先生原諒我那兩個徒兒吧!”一旁的女子突然跪了下來,這可把白清嚇壞了,趕忙伸手過去攙扶,卻動了身體,不由咳嗽起來。
碧趕忙扶住了男人將白清放回床上,說道:“先生不要動。”
“碧姑娘,你剛才那是做什麼?”白清嘆道。
“碧自知兩個徒兒犯下了大錯,但碧卻是個有心護短的卑賤之人,沒有辦法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兩個徒兒丟掉xing命,先生,請您不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情醉好嗎?求求你了……”
望著女子淚眼婆娑的樣子,白清暗歎一聲說道:“碧姑娘放心,在下不會將此事告訴太子的。”那太子只怕也不會管他的死活……
女子破涕為笑,眼看著又要給白清跪下,男人趕忙說道:“碧姑娘,你這樣不是讓我難受嗎?快快起來吧。”
十三-梅林巧遇-上
初臨夜國不過七日,便無緣無故的弄了一身傷,這等衰事無論安到誰身上都不會覺得心情愉悅,但自從那日的事情過後,修羅與黃泉明顯變了態度,他們二人倒是很少過來看他,神色間總是多了些尷尬與那善為消除的不忿。
對於此,白清也只能搖頭嘆氣,這些個修真之人,怎麼脾氣跟孩童一般?
修羅與黃泉很少來,但碧姑娘卻是天天來的,修真之人已不用進食,但他還是個凡人,三餐不可缺,碧姑娘每天都給白清送來補身子的湯藥,雖說是湯藥,吃到嘴裡卻沒有一絲藥味的苦澀,只有濃濃的香。
既然是尊者親自拿來的湯藥,那絕對不是凡品,被碧這麼天天養著,白清的身體與氣色比之受傷之前更為好了,本來蒼白的臉色,也多了些淡淡的氣血。
據碧所說,他這身體屬寒,自出生之時便帶著的病,竟連尊者的仙術也奈何不得,白清倒也不介意,反正這冰寒的身體已經跟了他三十四年,早已經習慣了。
而隨著與男人的頻繁接觸,碧越來越覺得這男人有股獨特的魅力,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卻又低調不張揚,為人溫和,如同一個成熟而博學的長輩,平易近人,讓人忍不住接近,這與碧平時接觸的那些尊者們簡直就是天與地的區別。
尊者生xing高傲冷淡,卻又常常表現出善妒之心,這令身為尊者之一的碧感到擔憂的同時又感到內心孤寂,她雖愛著夜情醉,但夜情醉卻極少來探望她,加之那人本xing淡漠冰寒,言語中從未有過關懷之詞,這多多少少讓她有些失落。
雖能理解夜情醉,但作為一個渴望被呵護的女人,她需要的並不是權貴,不是名分,而僅僅是一個真心愛她,關懷她,保護她的男子。
一邊為白清磨著墨,碧一邊望著那專心於書畫中的男人,心裡一遍又一遍的想著……如果,如果那冷漠如冰的男子能有這人十分之一的溫柔……
眼前那低著頭,凝神繪畫的男人彷彿在瞬間化成了那情醉的冰寒男子,嘴角含笑,眉頭舒展,所有的情,所有的意,都濃濃的融入了書畫之中,忘了自己,忘了他人,這天與地之間,彷彿都了可以擾他心神的事物。
碧望的有些痴了,眼前的男人又恢復那半邊臉遍佈血紋的白清,心中有些醉,又有些淡淡的失落。
那人,又怎麼會展現這般水一般的沈靜與儒雅呢?
“好了。”落下最後一筆,白清臉上露出滿足的淡淡笑意,卻發現旁邊的女子沒有回他的話,他抬起頭一看,碧竟一直望著他,一時間有些窘迫。
碧也發覺了自己的無禮,趕忙低下頭去看畫,雙眼一亮,再一次被白清的書畫所深深吸引,不由出聲嘆道:“好美!這畫中的人是誰?”
白清望著畫中那抹站立崖邊的孤傲身影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在夢裡經常夢見,所以就畫出來了。”
碧盯鬃清看了一陣,笑道:“我倒覺得,這畫中人與先生很是相像。”
白清一愣,隨即笑道:“碧姑娘別取笑在下了,這畫中人怎麼會和我相像呢?只怕拭孃的錯覺,我一醜陋之人,如何稱得上‘美’一字。”
碧搖頭說道:“先生莫要貶低自己,碧說的話句句屬實,不打妄語,我看先生畫中的人說不定就是先生的前世琴華上仙。”
白清只當碧是在安慰自己,也沒太放在心上,倒是對碧口中的“琴華上仙”很是感興趣,他說道:“碧姑娘,你們都說我是琴華上仙的轉世,你能否與我說一說琴華上仙是個怎樣的人呢?”
碧面有難色,而後搖了搖頭說道:“具體的我也不太知道,只知道這位上仙法力高強,一生都在守著一個重要的地方,至於其他,我也不太清楚。”看著碧沒有說出實話,白清也沒有繼續為難追究,該他知道的,總有一天就會知道。
黃昏之時,白清在送走碧之後回到了院中,卻又閒得慌,一旦閒下來,這人便忍不住的向南方望去,心裡生生的又冒出相思之情來,一些感情,你越是想壓在心裡,那相思就偏偏往外瀉,止也止不住……
來到夜國已經有一個月,他除了自己的院子還未去過哪裡,此刻大著膽子,也想去轉轉夜國的皇宮,曉梅曾與他說過,她就住在離這院子不遠的地方,想來也該去瞧瞧那小妮子了。
隨意披上一件月白色的外衣,男人往外走去,夜國的皇宮真駛大,景色卻也迷人,處處花草盛開,清香之氣沁人心脾,黃昏時,夕陽落,從高懸的皇宮看那半落的太陽竟是出奇的大,蔚為壯觀。
望著無邊美景,男人暈暈乎乎的往前走,漸漸不再注意自己從哪裡走,又朝何方去,待發覺時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這是哪裡?”白清望了望周圍,此地梅花盛開,一叢又一叢的雪梅裝點其間,美的不似人間,“我走的方向應該沒錯,曉梅應該就在附近吧。”
男人便進了梅花林,開始漫步尋找起來,此時天色漸暗,夕陽落山,銀月升空,單薄的外衣已不足以抵擋夜的寒氣,尋了一個時辰人沒找到,白清倒是把自己迷失在了彷彿海洋一邊廣闊的梅花林中。
不過有句話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就在白清要放棄,愁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梅林間隱隱約約看了一個人的身影,忽明忽暗,讓人看不真切。
無論是誰,能帶他出去便好。
白清向那抹身影跑了過去……
十四-梅林巧遇-下
渾身上下彷彿被炙熱的火焰所燃燒著,梅花林中的男子痛苦的皺起了山巒般的眉頭,凝神打坐,周身真氣運行了一週又一週,但所能帶走的炙熱卻宛如螢火,那依舊燃燒於他血脈肌理中的地獄火卻越燃越烈,如果是個凡人,此刻只怕早已經化成了灰燼。
從三個月前開始,只要他開始靜心修煉,每到瓶頸之地便會開始產生燒灼之感,每一個修真之人的修煉都講究循序漸進,但修煉越到後面,每一次的進步都會顯得舉步維艱,大凡要經過一次又一次的天地折磨,使身體漸漸脫離凡胎,才能得到昇華。
可是也有許多人在逆天修煉中,經受不住這般痛苦而形神俱毀,所以越到後面,敢於修煉的人越少,從古至今,位於巔峰的也只能有一人。
血尊轉世的命運從一開始就註定了他所走的道路不允許有絲毫失誤,更不可能讓失敗發生,唯有恢復了昔日的巔峰力量,才能打破那人佈下的結界,回到他真正的故鄉,回到魔族之界,回到天界……
三千年前的事情沒有人能說的清楚,但那道由他親自下的旨意卻傳承了下來,三千年的輪迴,只為等待一個人的再世。
他不明白前世的自己為何一定要將琴華上仙的轉世弄做王後,但其中定擁由,只怕自己力量的恢復與琴華轉世有極大的關係,否則那深藏在深山中的獸王也不會從老巢裡跑出來,化出分身出現。
然而對於白清這一人,夜情醉卻生不出半絲好感來,整個魔族也不會對那老男人有絲毫好感,雖然不知道三千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有一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正是白清的前世琴華上仙將他帶入了六道輪迴。
九霄峰,三界至高點,誅神崖,不僅能誅殺仙神,還能毀滅妖魔。
傳說,那上面有上天指派的守護者,守護著那一片不容褻瀆的聖地,千年如一日,孤單一人,與雲作伴,位於巔峰,高處不勝寒。
夜情醉曾一次又一次的想過,那個迷一樣令他墮入輪迴的男人會如何的強大,魔都敬佩強者,儘管琴華曾害他入六道輪迴,但身為了一個強者至上的魔,他對於琴華更多了幾分敬佩。然而,但他第一次看到那臉上佈滿血紋的中年男人時,只感覺到遺憾。
臉上有血尊在墮入輪迴時給予琴華的靈魂刻印,那男人肯定是琴華轉世無疑,可那男人竟沒有絲毫法力,不僅手無縛雞之力,更一身纏病,長的平凡無奇,讓夜情醉多少有些失落。
在心中想過無數遍的強者,竟是一個半面毀容的老男人?
現實與理想的落差,讓夜情醉沒有去看白清一眼,而如果不是白清特殊的身份,只怕夜情醉早已經將男人忘卻到了九霄之外。
這一次修煉到達瓶頸的痛苦,比上一次更為強烈,渾身如欲烈火之中一般,無論夜情醉如何掙扎,都始終不曾減少絲毫,如此下去雖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如果失敗,這一次的修煉就將功虧一簣……
鮮紅的血水順著男子單薄如刀的唇緩緩溢位,滑落過分蒼白的面板,一滴滴的滴在了粉色的桃花之上……
好熱……好難受……
腦海中彷彿緊緊蹦著一條線,扯得他頭痛欲裂,幾欲發狂!
逆天修煉的艱難與痛楚,又豈是凡人能抵擋的?夜情醉卻一次又一次的死撐,不讓自己倒下。
“你──你是?”就在他幾乎支撐不住的時候耳旁忽然傳來一個男人略帶擔憂與驚訝的聲音,沈靜如水,宛如一股清泉灌入了他快要爆炸的身體,緩解了一絲痛意。
“夜情醉?”那人又說話了,但他卻沒有辦法回答,他快瘋了……
男人的突然出現,那緩解了他痛楚的如水聲音,讓瀕臨入魔的夜情醉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本來安然坐在地上打坐的他突然睜開燃著紅色火焰的雙眼,撲向了那發出聲音的男人。
男人發出一聲痛呼,像是受了極大驚嚇一般掙扎起來,但聲音裡依然淡淡的擔憂:“你身上好燙,我去叫人過來……”
“別走!”聽了男人的話,夜情醉更加把男人抱的緊了,彷彿怕男人真的走掉一般。
他看不清眼前的人,看不清眼前的景,淡粉的梅花夜裡紛飛,黑色與白色衣服的疊加宛如一副水墨畫。
“你先放開我……”男人推拒著他。
夜情醉突然將男人壓在了地上,白衣的男人落在地上,身旁飛起一片粉白的花雨,那破碎的白衣,紛亂的飄落其間……
“住手!”男人慌亂的喊著,聲音裡充滿不可置信的顫抖……
住手?已經停不下來了……
男人身上的味道,男人口中的聲音,就像是毒藥一般深深吸引著他,囧囧……魔的囧囧,那深深埋在夜情醉內心的魔之囧囧,第一次破除了冰封,猶如洪水一般傾瀉而出,奔騰著,咆哮著,將他淹沒,讓他失去了理智。
中了毒的魔,執念無比!
魔之本xing完全被喚醒,夜情醉無法顧及在他身下男人的喊聲,罵聲,他瘋了一般的吻著,咬著,撕碎一切的衣物……深深的埋入了男人的身體之中。
痛苦的悶哼,十指深深陷入了葬了一地桃花的泥土之中,已經沒有了喊聲,沒有了罵聲,只有那偶爾因為強烈撞擊而溢位的低聲顫哭。
於夜情醉而言,彷彿進入了另一個奇妙的境界,身體的火熱漸漸散去,融入了溫暖的水之華之中,水乳交融的樂趣,慾火的發洩,讓他幾欲入魔的心漸漸恢復了理智,不知不覺中跨越了修煉的又一個門檻。
他睜開眼,望見了在他懷裡緊閉著眼睛的男人。
一股莫名的,淡淡的情緒驅使他朝滲出血紅的唇吻了下去,輕柔而憐惜,伸手輕輕撫摸男人灰白的髮絲,擁著男人,再一次的倒在了沾染血紅的梅花之上。
十五章-交談
白清從未想過,那一夜的開始,是他噩夢的開始。
那夜,他向那抹身影走去,走得近了,越發覺得那坐在地上男子看起來眼熟,細看之下不由驚撥出那人的名字──夜情醉。
白清正想著要怎麼和這個冷漠的男子打招呼時,卻突然被男子給撲倒在地,感覺到男子高的奇異的體溫,白清頓時發覺情況的不對勁,他想推開夜情醉,想去好人來,可是男子卻抱得越發緊了。
除了白巖之外,他第一次與男人離的這麼近。
之後的事情,宛如噩夢……
撕扯,破碎,他有些乾癟的身體漸漸暴露在夜裡冰寒的空氣裡,蒼白的面板被猶如禽獸般的男子咬的破了血,他呼喊著,想喚醒已然入魔成瘋的夜情醉,他害怕,他恐懼,他更厭惡。
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竟然會被一個同xing粗暴的侵犯。
沒有愛撫,甚至沒有一絲多餘的輕柔,當身體被狠狠撕裂的那一刻,白清被那說不清的痛刺的差點暈過去,就如同被一把劍深深劈開了一般,不知不覺,手指深深囧囧了落了梅的泥土之中。
他不知道熬了多久,僅僅是咬著唇努力壓制著帶顫抖的哭腔,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竟是舉目無親,沒有一個能夠求救的人,沒有一個能夠訴說痛楚的人,而一切的苦水,只能往自己的肚子裡吞。
無法忍受的刑法,直至昏迷時才得以解脫……
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
屋子裡暗沈沈的一片沒有一個人,猛然間一股壓抑的絕望氣息侵襲而來,壓的他胸口煩悶喘不過氣來,幾乎窒息的感覺讓白清感到有些難受。
為什麼還要活在這個世上?
沒有了親人,沒有了朋友,留自己一個踽踽獨行於他鄉,被排擠於他人之外,受了多少的苦,卻只能往肚子裡吞。
男人緊緊閉著眼睛,用力握了握拳提醒自己不要陷入到一種絕望之中……
慢慢轉醒之後,昨夜的記憶也如潮水一般湧入了他的腦海裡,對於此,男人雖然心痛,卻也只能默不作聲的往肚子裡吞苦水。
掙扎著慢慢起身,身上已經穿了一套乾淨的新衣服,私密的地方已經沒有了昨夜撕裂般的痛楚,但男人卻覺得自己本就病怏怏的身體更加虛弱了。
“是他把我帶回來的嗎?”白清不由嘴角輕揚,苦笑不已,就那般把自己一個人丟在了這裡,還真是一個仁義的太子。
望了眼過分壓抑的屋子,白清從床上起身往屋外走,再在屋子裡躺上一陣,只怕自己都要被納絕望的氣息壓到窒息了。
摸著牆出了門,一眼便看到那站在竹林旁的男子。
“醒了?”這聲音,像染了酒香一樣有點讓人迷醉,卻過分的淡漠,聽在白清耳裡,也就無異於莫大的諷刺。
“你還在這裡。”這話的意思便是,我以為你早就離開了。
丟下一句話,白清坐到了院子裡的石凳上,側對著夜情醉的背影。
男子始終背對鬃清,兩人陷入了靜默的局面之中,只有夕陽染血竹,看那天際的火燒雲飄蕩。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揹負著雙手的夜情醉突然低吟了一句。
白清喝了口茶潤潤喉嚨,抬眼望著無限好的夕陽,輕聲說道:“美則美矣,只是看了多少有些感傷。”
“昨夜的事……”
“忘了吧。”男人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說出三個字,是對夜情醉說的,還是對他自己說的呢。
“忘?呵呵!”那冷漠的男子笑了起來,“你還真會自欺欺人。”
“是,我的確是自欺欺人,”白清說道,“寄人籬下,縱然心中有所不滿,也是無可奈何。”
“把我說的像個惡霸。”夜情醉笑了起來,他只是背對著男人,男人並不知道這個冷漠的男子竟然也會笑。
“我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良家婦男。”白清自嘲的笑了一句,隨後說道,“昨夜你是練功走火入魔了嗎?”
“為什麼還要提起昨夜的事情?我以為你大概會恨我。”從竹林裡吹出來的風清涼而醉人,夜情醉閉上眼深深呼吸。
“恨又如何?我總不能殺了你;氣又如何?傷上加傷的人是我;怒又如何?大吼大叫也無人會來問。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只想知道緣由,不想無緣無故的受了罪,你也不會是一個對我會有興趣的人,想來應該是你練功出了問題。”一個人把話憋在心裡,只會越想越難受,大膽的吐露出來,無論對方是誰,這心裡已經比剛睡醒時好受多了。
不是不難受,不是不傷心,只數了三十多年的生活,他早已經知道如何讓自己好受一些,說他自欺欺人也好,他已經過了哭鬧上吊的年紀。
“你這樣的xing格,只怕吃了不少虧,受了的罪,只怕也從沒和別人說過,一個人往肚子裡吞,當真是活該。”夜情醉哼了句,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昨夜我的確是出了些問題。”
“三十四年了,這xing子怕是改不了了,”白清轉頭看了眼夜情醉,說道,“比不得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尊貴之軀,仙人轉世,只怕從小都沒有吃過暗虧。”
“你怎知我沒有?”夜情醉突然有些激動的冒出了一句,而後情緒又恢復了平淡,甩了甩袖子說道,“罷了,既然你的xing子就是這樣,那我也不必擔心你將昨夜的事情說出去,過幾日我再過來。”說完便離開了。
白清久久回味著夜情醉的那句話:過幾日我再過來。
過來做什麼?
十六-下馬威
前塵往事斷腸詩,儂為君痴君不知;
莫道世間真意少,自古人間多情痴。
為何會寫下這首詩?
落筆之後,男人望著宣紙之上的四行小詩,讀了一遍之後拿起宣紙將其撕成了碎片。
兩個月過去了,冬去春又來,萬物生,情根難拔。
小院裡過了一日又一日,看日升日落,看池中游魚,他又何嘗不是這萬物中的一個,在命運的河流中隨波逐流,怎麼也逃不出去。
再過一個月,就是夜情醉登基之日,也是他成婚之時,怎麼想,怎麼諷刺,怎麼可笑。
什麼王後,什麼上仙轉世,今世的他,不過是夜情醉的修煉石,那個過分冷漠,又太過於醉人的男子只會在一個時間來找他,那就是每個月的月圓之時。
月圓之時,藉助月華之力量可以大幅度的提升修煉,而每一次的修煉提高,都是逆天之舉,唯有借用純淨的天地力量,才能輕鬆化解,跨入更高的境界。
他白清是什麼?不過是一個可供利用的工具,藉助他的天地力量,讓夜情醉的修煉更上一個層次而已。
可寫給白巖的信裡,白清卻將這一切都隱瞞了。
【為兄一切安好,太子待我很好,一月後將與我舉行成婚儀式,勿掛。】
如果短短的一句話,也能稱之為信的話。
可其他的,白清實在寫不去了……
千里之外的清風國,盔甲上滿是血汙的男子在營帳裡,在微弱的燈火下一遍又一遍的讀者那白紙上短短的幾句話。
粗糙的手指撫過信紙,白巖拿起信紙湊到鼻前聞了一聞,彷彿在嗅著那屬於白清的味道,男子的雙眼裡泛著紅,有些遺憾,有些難受,最後深深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你以為我願意將你送到夜國嗎?”
“不是的……”白巖將信紙疊好,小心翼翼的放進了自己的懷裡,“我怎麼捨得你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瞞著我與白風身世的這件事情嗎?我好傻,直到你離我而去,才明白了一直以來對你的思念是相思啊,可我不後悔,不後悔把你送去夜國。”
至少在那裡,你能得到保護。
蒼茫大地界河之南,國與國之間的混戰爆發。
此時的北國由於界河的阻攔,大多不知道南方所發生的戰亂,而唯一知道這件事情的夜國,更是將此事壓了下去,畢竟,始作俑者就是他們。
白清所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封信在傳達予白巖時,都要經過夜情醉的檢閱,而收到的每一封信,也要經過他的手中之後,才能送到白清那裡。
坐於殿中的男子接過隨從遞過來的信件,隨意拆開瞥了眼信紙上滿滿的字跡,夜情醉用手輕輕一握,那信件就成了粉末,再也送不到白清的手上了。
“稟告太子殿下,王後帶著三皇子朝天竹苑去了。”一個隨從在夜情醉身旁低聲說道,“要不要過去?”
夜情醉皺了皺眉,看了眼大殿外有些昏暗的天空:“不用。”
兩個女子與兩個男子圍著一個男人坐在草地上,不管是曾經與白清有過糾葛的修羅,還是天真的小姑娘曉梅,都被男人口中的一個個故事所深深吸引了。
“哎!月亮上真的有仙女嗎?”曉梅杵著腦袋,一臉期盼的望著遙遠的天空,“我也好想去天上看看!”
“你們沒去過天上嗎?”白清疑惑的問道。
一旁的碧搖頭笑道:“我們只是轉世尊者,今世必須輔佐太子恢復前世的力量,才能飛天入地,所以天上是個什麼樣子,我們都不知道。”
白清點了點頭,嘆道:“原來是這樣,”見四人臉上又是期盼又是渴望的神情,男人笑道,“這一天也不會遠了。”
“母後,你看我說的對吧,碧小姐果然在這個醜仙這裡。”細細的男聲聽起來少了幾分男子的豪邁,倒是多了些柔。
白清朝出聲的男子望去,只見來人是一個面容柔美的年輕人,雖然是個,但比起夜情醉來卻差了不是一截兩截,反而是年輕人所攙扶著一個衣著華麗的美豔婦人更為搶眼,霸道的氣勢不怒自威。
“參見王後。”碧與其他人趕忙從地上起身朝著婦人跪了下去,白清見狀也想跟著做,但對面的美豔婦人卻招了招手,制止道,“你是未來的王後,怎麼能與下賤之人一般跪下呢?”
“碧兒,哀家聽聞這些日子以來你常往竹苑跑,怎麼連這些基本的禮儀都不與他說一下?你來這裡不教導未來王後,卻在這邊嬉戲玩鬧,成何體統?雖說一個月後你也將成為太子的妃子,但你與他畢竟不是同xing,男女有別,整日在一起,可不好。”美豔婦人慢條斯理的說著,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威脅。
“請王後降罪。”碧只黍在地上低著頭。
“知罪便好!”美豔婦人旁的年輕男子攏了攏自己的一頭墨髮,笑道,“碧小姐可別做出對不起情醉的事情啊……”
白清看了眼跪在地上看不清面容的碧,見碧被這兩人羞辱而不敢吭聲,心中不由生起一股怒意,天知道這兩人為難過這個女子多少次?
他雖與碧認識時間不長,卻也曉得碧是個難得的好姑娘,早已經將她當作自己的親妹妹。
“王後,碧何罪之有?”一直沈默不語的男人突然站了出來,朗聲說道,“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知道,也從未有過一個人前來探望過,只有碧每日抽空前來給我講夜國的事情,我們早已經情同兄妹,碧不但沒有罪,還有大大的功。”
“白大哥!”一旁的碧連忙出聲欲要制止,但白清卻依然挺直著身子站著,雙眼直視前方。
十七-欺騙
“好個放肆的醜仙,還沒成為王後就如此張狂了,等以後只怕要爬到母後頭上來了。”三皇子對著美豔婦人笑道,“母後,這醜仙大概還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地位的人,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了。”
“王後,白大哥他不是有心……”一旁的碧正要為男人辯解時,一旁的美豔婦人瞪了她一眼,道:“閉嘴!這裡沒有你這個下賤之人說話的地方。”
“母後讓你說話了嗎?”三皇子輕笑著看了眼碧,眼裡帶著濃濃的得意,“膽敢頂撞母後,我看你和這個醜仙說不定真有那麼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與碧只是兄妹之情,再無其他,王後大駕光臨,白清有失遠迎,還請見諒。白清自知自己只是一個凡夫俗子,比不得眾尊者高貴的地位,更不敢有絲毫頂撞王後之意,只是覺得僅僅因為碧與我來往頻繁就落了個罪名實在太過冤枉,而我也成了極大的罪人。”男人放緩了聲音,冷靜而從容的說道,“王後要怪罪,就怪罪在白清頭上吧。”
“這麼說,你承認自己有罪了?”王後別有意味的笑看著男人。
白清搖了搖頭,笑道:“王後既然是一國之母,想來是個明察秋毫之人,有罪無罪,王後自然是知道的。”
“呵呵,好一個聰明的人。”王後點了點頭,笑道,“不愧是上仙轉世,只是這膽子也太大了點,你倒是為這賤人求情說好,怎麼就忘了她的兩個囧囧是怎麼傷你的?”
美豔婦人瞥了眼頭低得極低的碧,冷笑道:“白清,你若不長個心眼,就算是上仙轉世,王後之尊,也早晚要被這些精於算計的賤人害得永不翻身。她這麼一天天的接近你,你怎麼就不當面問問這女人,她這般接近你是為了什麼?”
“碧姑娘是個好女孩,王後多慮了。”白清送出一抹淡笑,他此刻的心中舒緩了不少,這皇子雖然是個處處刁難的人,但看起來王後卻是聰敏的女人。
“今天只怕是個誤會,還請王後不要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王後親臨竹苑,不知是不是找白清有什麼事?”男人說道。
“玉兒,你們都出去。”美豔婦人朝旁邊的年輕男子揮了揮手,又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四人,說道,“你們也都出去,今日的事情哀家暫且不會追究,只是這竹苑,不是任何人都能隨意來的,可別忘了先皇的命令,竹苑是不允許任何人踏進來的!”
“是……”低著頭的碧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後歉意的看了眼男人,與其他人迅速的離開了竹苑。
院子裡只剩下白清與王後,白清正想著要向王後行禮時,那美豔婦人竟向他低了頭,男人不由一驚,連忙上前扶住王後,說道:“王後!你這是做什麼?”
“先前礙於旁人在場,對上仙多有得罪,還望上仙見諒。”少了剛才的霸道氣焰,此時的婦人更像一個虔誠的佛徒。
“王後,我不過一個凡人,怎麼受的瞭如此大禮。”男人嘆道,卻也奇怪為何王後會來找他。
“請上仙跟我進來一談。”王後警覺的拉鬃清進了屋子裡,而從婦人口中說出的話,讓白清大吃一驚。
“你……你是說尊者並不是仙,而是魔族轉世?”男人有些驚訝的說道,“那夜情醉呢?他也是魔嗎?”
“是的,”王後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如果我猜的沒錯,他的前世,是魔界的王者血尊。其實我並不是夜國的人,也不是一名尊者,二十年前我從夜國旁邊的星辰國嫁到夜國,其實是遵從了國家的命令,前來等候仙族轉世。”
彷彿陷入了遙遠的回憶,王後嘆道:“只是沒有想到,等到的卻是魔族。先皇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是血尊轉世。”
王後離開了,留下了白清一個人坐在屋中,懷著矛盾的痛苦心情,不知如何是好。
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何在來夜國的途中除了曉梅外沒有任何一個人與他說話,為什麼夜情醉總是對他冷漠而疏遠,為什麼沒有任何一個人和他提過尊者與仙人的不同。
只因為他是仙,他們是魔,處於絕對的對立之中。
而自己的前世,更是害得血尊遁入六道輪迴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自己還有點用處,只怕早已經被殺死了吧。
想起碧來,白清不禁胸口一痛,難道真如王後所說,那個女子是在欺騙他嗎?
還是從他踏入夜國的那一刻起,就陷入了一個他人早就佈置好的陷阱之中?
他該何去何從?
望著外面漸漸昏暗的天空,白清不由苦笑了起來,他能去的了哪裡?這皇宮可是在半空之中,根本沒有一條路可以供他行走!
誰說的話是真的,誰的話又是假的?
就在白清陷入矛盾的思考之中時,一個男子的身形漸漸由模糊變得清晰,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熟悉的氣息讓男人轉過了頭,一眼便看到了那站在自己身後的夜情醉,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那男子就朝他的臉上揮下一個巴掌。
十八-走火入魔-上
巨大的力道讓男人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伴隨著臉頰上火辣的疼痛感,白清重重的摔倒在了床榻之旁,一股帶腥的鐵鏽味在嘴裡泛起,隨之一絲血紅順著唇角滑落。
“砰──”沒等白清爬起來,男人的身體彷彿被一道無形的力量所控制,被牽制著狠狠砸在床榻上面,全身的骨頭彷彿都碎了一般,震得五臟六腑一陣翻湧,嘴裡噴出些血沫子來,沾染了白色的衣服……
白清完全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突然之間夜情醉會出現在他屋裡,會一句話都不說的就對他拳打腳踢,儘管他們之間的相處不算融洽,甚至沒有過多的見面和交談,但每次夜情醉出現在他面前也只是冷漠而已,從未像今天一樣奇怪。
“你也要背叛我嗎?”沈而冰冷的聲音自上方響起,男人睜開眼睛望著站在他旁邊的男子,依然是美的不似凡人,卻沈的好似從地獄來的惡魔。
夜情醉的手撫摸著男人血紋遍佈的半面臉頰,溫柔,卻冰涼刺骨,沒有一絲的溫暖,這讓男人覺得有些噁心與難受。
“你在說什麼?放開我!”男人發現自己的四肢像是被釘在床板上一樣無法動彈,而他漸漸發現站在他眼前的男子有些和平時不一樣。
夜情醉的眼睛,竟變成了血紅色,彷彿冒著火焰一般時明時暗,十分的不穩定。白清一下子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男子看起來已經陷入了走火入魔的危險邊緣之中。
但是白清不明白,為什麼走火入魔的夜情醉會跑到了他這裡,還是說……想要再一次的用他的身體來幫助他恢復正常嗎?
男人咬了咬唇,抬眼望著依然在撫摸他臉頰的男子:“你要我就給你,但是先放了我。”
回答男人的,竟然是又一個巴掌。
面無改色的下手一扇,男子只是用他冰冷的聲音說道:“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叛徒,呵呵呵……”
男人瞪著夜情醉,說道:“你瘋了!”
“都知道了吧?那個女人把一切都告訴你了,不錯,我就是魔君再世,但你是絕對不會成為阻攔我復興道路上的障礙,你,還不配。”夜情醉輕輕一揮手,男人身上的桎梏猛然消失,四肢已經能夠靈活動作。
白清連忙從床上起來想要離開,儘管他知道他根本無法逃離此地,但面前宛如魔人的男子卻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恐懼感,但當男人僅僅跑到房間的另一邊時,夜情醉嘴角輕揚一抹冷笑,一把抓住男人的衣服再次將男人扯到床上。
“啊……”巨大的碰撞讓白清不由悶哼一聲。
“你要去哪兒?你不是說過,我放了你,你就會給我我想要的嗎?呵呵呵……”男子笑了起來,夜情醉笑起來很迷人,但此時卻無法讓白清有欣賞的囧囧,他甚至覺得,眼前的這個走火入魔的男子會毫不留情的殺死他。
“你不是夜情醉……”男人說道。
“看清楚了,我就是夜情醉,夜情醉就是我。”男子輕笑著挑起白清的下顎,長髮落在了男人的臉頰上,有些酥癢,夜情醉溫柔的吻上了男人出血的唇角,彷彿品嚐著世間的美味一般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短暫而令人迷惑的溫柔之後,夜情醉恢復了冷漠:“不要背叛我,不要聽那個女人的話,不要揹著我和其他人接觸,我會生氣的,我想我需要給你一個懲罰,”男子的手滑落在白清的衣釦之上,“一個終生難忘的懲罰。”
“你瘋了──”男人悄悄的開始往後挪,這一切都落在了夜情醉的眼裡,他並不介意,再讓眼前的這個男人再經歷一次梅林中的事。
他不喜歡眼前這個又老又醜的凡人,可這男人總讓他有種奇妙的感覺,讓他心煩,讓他靜不下心來修煉,更讓他走火入魔!
夜情醉眼中的紅光越來越盛,他緊緊盯著被他按在床上的男人,伸手用最原始的方法撕扯男人身上的衣服,這讓他覺得有些興奮,如同那晚在梅林中一樣,他也是這般對待這個男人,只是那一次他錯過了太多的享樂機會,僅僅是撕扯,然後佔有。
比起結果,這個過程更讓人享受。
“放開我!”就和第一次一樣,這個凡人手腳並用的踢打他,想要就此逃離,而這一勤宛如半神的他眼中,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啪──”一手按住男人掙扎的身體,夜情醉開始扇打男人的臉頰,一個個紅色的印子烙在了男人蒼白的臉上,嘴角滲出的血越來越多,當打了六七下之後,白清明顯被打的有些暈了,有些痛苦的喘息著,但卻依然沒有忘記掙扎。
掙扎著的身體翻下了床榻,半個身子趴在了地上,夜情醉抓住了男人的雙腿用力一扯,白清下半身的衣服幾乎被撕的粉碎,露出了修長的赤囧雙腿。
扔掉男人的鞋襪,夜情醉再次將男人丟在床上:“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這具乾癟的身體還有這樣一雙美腿呢?”男子笑著,如果那眼底沒有絲毫紋理的笑,也能稱之為笑的話。
就如同夜情醉所說的一樣,男人那終年包裹在衣服下面的雙腿修長而光滑,不似女人的柔媚,也不似男人般的強壯,介於中間的美,卻不會讓人看了產生褻瀆的囧囧,如同山水一般的天然而乾淨。
十九-走火入魔-下
“很美。”夜情醉撫摸著男人的雙腿,從腳踝到纖細有力的小腿,慢慢向上,直到男人緊實的大腿。
男子蒼白的手緩緩的滑入了白清破碎的衣服下,溫柔的覆蓋著男人光滑的臀,白清顯得過分安靜而默不作聲,但夜情醉依然能感受到在他手掌下清晰可辨的,來自於男人的輕微顫抖。
“你總是這般安靜,無論我對你做什麼,無論別人如何羞辱你,彷彿這些羞辱都無法傷及你一般,你總是這樣的安靜,安靜的舔舐著自己的傷口,安靜的漠視一切,這樣的你讓我很心煩,讓我無法靜心修煉,我想看你喊叫,看到你臉上的羞辱悲痛,到底有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你無法安靜呢?”男子眼中的火光或明或亮,整個人彷彿已經陷入了一種瘋狂的邊緣之中。
男子的手繼續向下撫摸,細長的手指劃過了男人股間的溝壑,直直往下,直到觸碰到了屬於男人的青澀。
身下的身體,猛的顫抖了起來。
夜情醉的雙眼一亮,一把握住了白清的青澀囧囧,他笑了起來:“哈哈哈……還沒有人這般碰過你這裡是嗎?你自己碰過嗎?”
對一個已經走火入魔的人說任何話,都無濟於事,白清沒淤掙扎或者出聲喊罵,他的掙扎只會給夜情醉帶來愉悅以及給自己帶來更為慘痛的遭遇,而他的喊罵在夜情醉聽來也僅僅是娛樂之餘的調味品。
可當夜情醉握住了他的那裡時,他卻禁不住咬緊了唇齒,正如男子所說,從沒有人碰過他的那裡,更別談向現在這樣揉捏愛撫。
“凡人的身體會毀掉一個修行了千年道行的正人君子,你也該試試這種美妙而墮落的味道。”夜情醉將男人翻過身來,用法力讓白清無法掙扎,好讓他能夠專心的玩弄男人的弱點。
一邊玩弄著男人的弱點,夜情醉一邊注視著男人明顯的變化,儘管雙目緊閉,儘管唇齒緊咬,但蒼白面板下滲出的玫瑰色卻異常明顯。
如此的隱忍,這般的禁慾,讓夜情醉都有些口乾舌燥了。
他想看到,這個男人的瘋狂……
夜情醉低下頭,張開嘴含住了男人的脆弱。
雙手兀然緊抓床單,白清不可置信的睜開眼望著埋首於他雙膝間的男子,那人……那人竟含住了他的……
“唔──”溫熱的包裹,挑逗的唇舌,牙齒的摩擦,一次次的陌生刺激讓白清有些難以忍受的輕哼出聲。
他在心裡喊了一次又一次的不要,但身體卻如此誠實的有了感覺,一種說不出的舒服,自四肢百骸散發而來,每一寸的肌膚都要燃燒起來,緊追不捨的撓著他的心神。
雙目有些迷茫的望著房頂,雙手不知何時已經能夠動彈,緊緊的抓著夜情醉如同九天瀑布一般的黑髮。
細密的汗水滲出了面板,如同一顆顆露珠,顫抖著,“啪”一下掉落下來,砸在了柔軟的面板上面。
沒有噁心的臊腥味兒,含進嘴裡的東西在他的舔舐下慢慢抬起頭來,帶著清新的味道,夜情醉偶爾抬頭望著被囧囧瀰漫了囧囧氣息的男人。
別有一番風味。
他想看男人的失態,當他看到白清在他嘴下變得因過分隱忍而抑制不住的顫抖,雙目迷茫的含著無法抑制的淚,他就忍不住的賣力取悅男人。
“啊啊哈……”
直至他用力的一吸,男人的液體最終釋放在了他的嘴裡。
蜷縮著身子大口大口的喘息,這太過於激烈的第一次,讓白清直到現在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夜情醉俯下身,將口中未吞盡的液體強行送入了白清的口中:“好好嘗一嘗你的囧囧,是不是很美味?”
男人咳嗽了幾聲,轉過身望著夜情醉,突然伸手摟住了趴在他身上的男子,這一舉動讓夜情醉都有些恍惚。
但白清卻扯了夜情醉的衣服,將自己的身體翻轉過來壓在了男子身上。
“你要自己來嗎?真是囧蕩的男人……”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在脫去夜情醉的衣服後,側著頭微閉著眼睛將自己的身體壓在了男子身上,將夜情醉早已經抬頭的巨大硬是塞進了他的身體裡。
如同被一把兇器割破了身體,但白清依然忍著慢慢坐了下去,被火熱的緊窒所包裹,夜情醉沒有那份耐心等待白清的緩慢行動,拉著男人的身體粗暴的按了下去,瞬間便聽到了男人破出喉間的痛哼。
“動起來。”夜情醉舒服的嘆息起來,同時催促男人自己動,“快!”
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脖頸,男人緩慢而痛苦的做著抽插動作,每一次都如同坐在刀刃上一般是火辣辣的疼痛。
但是夜情醉依然無法滿足於男人緩慢而青澀的動作,他一把拉過男人將其推倒,自己重新回到了上方,所有的囧囧如奔騰的洪水傾瀉而下,直直的衝向了身下無助的男人。
終於,在這場暴行中,男人得償所願的暈了過去。
二十-成婚
劇烈的頭痛在夢中漸漸消散,身體內彷彿燃燒著的血液也漸漸平復了下來。
睜開眼,身體已經恢復如常,沒有了昨日走火入魔的撕裂痛楚,而如潮的記憶也湧入了夜情醉剛剛清醒的頭腦之中。
昨夜,他在走火入魔後不知不覺來到了竹苑,對那個男人……
男子微微蹙起了眉頭,抬頭時看到了正好開啟房門走進來的男人,似乎是剛沐浴完,灰白的頭髮還滴著水珠,記憶裡這個男人一開始的髮色是黑中帶灰,不知從何時開始,已漸漸成了灰白。
心絃一動,卻不知是何緣由,對於這般的未知,只能恐懼的選擇淡忘……
“看來你已經好了。”那個過分蒼白的男人向他走了過來,步伐緩慢,晃動著身上的黑色袍子,這時,他才發現白清身上的黑色袍子是他的衣服。
也許是他正忙於理清腦中混亂的思緒,也許是他正盯著黑色袍子下若隱若現的纖細而富有力量的腳踝,他任由男人將冰涼的手掌覆在了他的額頭上。
“昨晚你身上像著了火一樣燙,不過現在看來,已經無礙了。”男人冰涼的手離開了夜情醉的額頭,他笑道,“真是禍害遺千年。”
“如此言語放肆,你以為我不會殺你,就不能略施懲罰嗎?”額頭上冰涼的觸感久久存留,讓夜情醉無法忽視,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面前的男人,“為什麼昨夜要救我。”他指的是,在他施暴對其後,那男人竟主動跨上了他的身體……
“那是唯一能讓你變得正常的方法,不是嗎?”這樣的回答,有點太過無奈,卻也是殘酷的事實,如果白清昨夜不那麼做,或許夜情醉會在清醒前n.u.e殺他。
他要活著,活下來,還有一個人在等著他……
那日的事情,大概除了他們兩個人就沒有其他人知道,而白清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情,夜情醉倒也不如以前那般冷漠了,有時他甚至會覺得這個過分高傲的美男子會在他面前偷笑,淺淺的一笑,讓他不時有些怦然心動。
只是,越想越覺得可笑。
如同夜情醉,白清也將這般的未知,漸漸淡忘。
外頭忙來忙去,他這裡依舊少有人問津,或者說,只有夜情醉會偶爾來一趟,其他人,都不曾來過了。
曉梅,還有碧……
想起那碧落星沈的女子,男人不由微微嘆氣,孰是孰非,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轉眼冬去春來,日子過的真是飛快,眼看著婚慶之日一天天的接近,白清倒覺得有些釋然了,不再執著於過去,也不再寄希望於未來,只願平凡的老去,來世不再相遇,不再為人。
平日裡根本無人來訪的竹苑,今日猛的來了一隊人,直到如雲的隊伍四處掛了紅色的燈籠,帶著紅色的衣裳催促他穿上時他才驚訝的發現,原來,今天就是成婚之日嗎?
不外乎是個儀式而已,他與夜情醉倒也一點也稱不上“夫妻”二字,連事實都了那麼多次,白清也不拒絕,反正也就走個形式,其他的,也不會有多少變化,男人也只是希望別讓他穿上他剛來時那般的女人衣裳。
他畢竟是個男人,儘管是個失敗的男人。
慶幸的是,夜情醉讓人帶來的衣裳雖然是紅色的,但款式卻沒有一點女氣,沒有華麗的鳳冠,也沒有過分繁瑣的配飾,在簡單的搭配裡倒是襯托出男人修長的身形,蒼白的面板與灰白的頭髮在豔麗衣飾下顯得格外特別,強烈的色調衝擊配合白清本身的出塵氣質,讓男人散發出強烈的禁慾氣息。
而本來讓人詬病的半面血紋,此刻竟讓人有了過分美豔的錯覺,如此妖異的血紋在一張平凡卻儒雅的面容之上,讓男人整個人都充斥著極度矛盾的感覺。
但就是這樣一個人,讓在場為其裝扮的尊者都不由心中嘆了幾聲。
凡人時便已凸顯出如此令人迷惑的氣質,可想當年身為上仙時不知傷了多少人的心。
但這些,白清都是不知道的。
儘管娶的是個男人,然而夜國畢竟是夜國,儀式排場之大,是白清所無法想象的。
到底有多宏偉壯觀?當事者已是不能用語言去描述,但事隔多年以後,這事仍然在民間流傳,似乎是人都知道夜國太子夜情醉娶男子白清為妻,揮金如土,排場之大,動用了全部高貴尊者,只為博得一笑。
流言之最,是越傳越離譜,到了最後似乎人人都知道夜國有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王後,讓夜情醉如痴如醉,愛得死去活來,只要一笑,天下粉黛皆無色。
這般的流言傳到了白清耳中,那是何等的滋味,只能在驚歎之餘苦笑不已。
然而當時成婚之場景,的確成了白清此後多年一直無法忘卻的記憶,除了成婚時如夢如幻的場景之外,那就是中途蹦出了一位搶親人士,這在當時鬧的轟轟烈烈,也將白清這位“男王後”的名聲推向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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