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的的淚水,吻上了她的額頭。
“柔兒……”
溫紫楚聽著月念初沙啞的聲音,不再反抗。月念初吻淺淺一觸後,他柔眼低頭俯看溫紫楚。
她不再掙扎,低著頭失意。她眼中黯淡無光,沒有了那份清澈。
看著,月念初心中有種說不出的鬱苦。
為何越愛越深,她卻越來越遠離我?
月念初微勾唇一笑:“柔兒,是我不好,可,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過得比天下任何一人好。”
溫紫楚嘴角一抹嗤笑。
比天下任何一人,可我現在是天下最慘一人!
月念初鬆開了手,他面具覆面後,他從袖子中拿出一個琉璃瓶,遞到溫紫楚手心,月念初將手覆蓋上她的手上。
兩人的手緊緊地包裹著玉瓶,遮蓋了那琉璃發出的光芒,星兒偶爾從指縫折射著那燭光散發的光線。
月念初湊近溫紫楚的耳旁,說:“柔兒,這是能抑制日夜歡的解藥,你拿好,我一定會來帶你走,不過,我得先報仇雪恨!”
溫紫楚盯著那瓶子。
有何用?
月念初緊緊攥著拳頭,他幾乎將內力聚集在了手上,青筋橫突。
溫紫楚的耳邊微風在吹,她聽進去,她的心在痛。
撲通,撲通……
桃目望著月念初那雙泛著哀傷卻含情脈脈的眸子,她情不自禁撫上他的臉龐。
面具落下,兩個人緊攥的琉璃瓶被遺棄在一旁。
月念初再覆她的手。不過,月念初撫著溫紫楚那隻覆在他臉上的手背。
溫紫楚捲翹的睫毛扇了下來,又撩起……
月念初的臉越來越近。溫紫楚一怔,她往後退了,她的影子縮短。
剛才是在做什麼?
月念初半坐的身子一近。溫紫楚知道他想靠近她,便一直後退,直到溫紫楚被逼到角落,她沒有退路了。
月念初的頭貼上了她的胸口,他躺在了她的身上。
溫紫楚不禁感到奇怪。
他這是做什麼?
夜風吹拂,床簾被微風吹拂起,輕輕搖拽。
他們靜滯許久,燭光淹沒。月念初望著天窗那一輪殘月,知子時又將近。
月念初深深嘆息,他不想再逼她了。
溫紫楚坐著一動不動。
月念初忽然起身,摸索著,藉助月光在昏暗中尋找藥瓶。唇角一揚,月念初拾到琉璃瓶,手緩慢靠近溫紫楚。
溫紫楚對眼前的景象一驚,全身緊繃。
月念初倒出裡面的的丹藥,置放在溫紫楚的手心。溫紫楚看著他的動作,她回想他說的話,手無力攤平。
圓溜溜的藥丸掉到了地面……
黑魆魆的房裡,月念初不想找,又倒出了一顆丹藥。
仔細一看,這丹藥呈藍白,發出瑩瑩柔光。
溫紫楚呆愣注視著月念初的手。
贏弱微光的夜晚猙獰的面具顯得他眼中陰暗,沒有了他那沐如清風的氣質。
月念初嘴唇一勾,面具下的嘴唇輕微張開,他聲音微顫:“柔兒,這真是解藥!”
溫紫楚瞥了一眼月念初,後轉過頭不想再看他。
月念初蹙著眉頭,道:“柔兒,我不會再對你做什麼……你相信我,可以嗎?”
溫紫楚臉上仍毫無表情。
相信?呵呵……不可能!
月念初移動身子抱溫紫楚抱在懷裡,要將丹藥餵給她。
不可能!
溫紫楚嘴唇緊閉。
月念初眼眸幽深,靜靜思之。
須臾,月念初再次拿下他暗黑的面具,月光灑在他的側臉上,高挑的鼻樑,那眼純粹的愛惜之情,白嫩的薄唇。
展現在溫紫楚的眼前,一切是那麼美好。
月念初把溫紫楚放平,臉慢慢靠近溫紫楚。
溫紫楚一怔。
又來這一招!
白灰沉的眸子,充滿著防備。小臉一轉,逃開了那張謫仙的臉。
片片月光若映照在湖面般的折射著這光線,整間屋子裡佈滿柔和的月色。
月念初見她面色漸紅,他急道:“柔兒,你信不信我,你吃下去,絕對就可以抑制這媚毒。”
溫紫楚微微松嘴喘息,身上的刺癢,無時不刻像是荊棘刺著她的肌膚,手又想撓那雪白的面板。
月念初趁著她鬆懈之際,扶正溫紫楚的小臉,將丹藥送入她的嘴裡。柔唇也隨之附上,溫紫楚美目瞪大。
月念初張放大而完美的臉龐,溫紫楚一咽,丹藥滑入。
月念初睜開眼,一笑。
他還是做到了。
溫紫楚的手推月念初的身軀。
月念初的身子雖然看似如不勝衣,其實他暗藏內力。
溫紫楚一反抗,月念初摟得更緊。
月光清明,凌風寒徹。
溫紫楚眼眸中滿滿的是空洞、冷寒。
月念初放開了她,輕聲說道:“柔兒,我得走了,明天那皇帝的壽誕,他就等著,死亡的到來!”
月念初的目光都是幽深、恐怖的焰火。
溫紫楚眼簾垂下,沒有理會。
月念初把琉璃瓶放在溫紫楚手中。
月念初臉龐泛上一絲邪魅的笑,他帶好面具快速離開。
疾去的影子是如同龍捲風般,他走過的地方都好像經歷過激戰一般,落葉片片,花兒都凋零了。
門被一股外力給帶上。
溫紫楚知月念初沒有騙她,沒有感到驚訝,而是將琉璃瓶丟在地上了。琉璃瓶哐啷一下,滾了幾圈個就停了。
溫紫楚默默拉上被子蓋好,閉上眼睛,漸漸入夢。
落秋軒裡,淡月將苦枝的殘影給照映著,寒意連夜撤不去。
冷夜的寒意,漸漸退出,陽光的溫暖將普照大地,淡光透過薄薄的窗紙進來。
溫紫楚眼簾慢慢睜開,開眼朦朧,隱約看見一個女子的形影,坐起身。
瑩瑩的水光,從銅盆裡散發出。
芙兒走來床邊,眼眶紅紅的,手上拿著一塊布。
芙兒帶著淚腔道:“小姐,您怎會住在這種地方?您在白府可是比在這好多的很,如果當初,您是與月公子走,也不比淪落至此啊!”
溫紫楚眼裡一僵。
小姐?
溫紫楚的睫毛顫著,嘴上一抹譏笑。
為什麼不能讓我回到以前?生亦做女,我寧死做男!
芙兒上前去扶著溫紫楚起來。
溫紫楚身子微傾,她由芙兒的引導慢慢起身。
芙兒對溫紫楚說道:“小姐,今天是皇上的壽誕,王爺要您穿好華服去皇宮。”
溫紫楚看了一眼芙兒,她心裡有幾分期許,她靜靜沒有說話。
澤……他會來?
芙兒沒有說剩餘的話。其實白止婉也會去……
芙兒的娥眉微蹙,若有所思攙扶著溫紫楚。
芙兒將溫紫楚洗淨後,約莫幾刻鐘後,她們出了落秋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