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便說道:“白止柔!白止柔!本王真的厭煩了,你和她就不能少惹事嗎?那老頭和你們,還有本王的皇弟皇兄……煩!”
凌文天走進落秋軒,把溫紫楚放到榻上,瞥見地上昏迷的芙兒,又看著溫紫楚。
手上青筋爆裂,凌文天對著門外侍衛喊道:“請個大夫來!”
溫紫楚雙眼放大,往床頭縮。
凌文天是看出了什麼?
凌文天雙手插腰,轉回頭伸長脖子看著溫紫楚,笑得肆意:“本王不對你做什麼?想必今日你也不會好受,既然如此,本王今個就饒了你。”
☆、第十六章:對峙醉人
情劫降身/第十六章
溫紫楚瑟瑟發抖,低頭垂眼。
凌文天攢眉蹙額,鉗住溫紫楚的下顎,以鼻抵鼻,看著一雙含淚純澈的眼睛。
半晌,凌文天鬆開,晃了晃頭,說道:“白止柔,本王真是想不通你到底在哭什麼?難道是因為本王放過了你而感激涕零嗎?”
汪洋一片後,眼眶漸漸乾涸。
溫紫楚靠在床頭,靜靜沉思。
受苦便罷了,如何能逃出去?
“白止柔,你!哼——”
凌文天實在厭倦,甩袖出門。
兩扇門板,沉沉地響動。
溫紫楚一驚,往外探去,發覺凌文天遠去,溫紫楚走下床榻,把芙兒扶到榻上。
溫紫楚輕輕地蓋好被子,嘆氣沙啞地說道:“生的不錯,只是奴心太過。”
半個時辰過後,天穹黑雲籠聚,不過須臾,從天窗滲進些許晶瑩的雨水。
溫紫楚倚在床沿,水珠啪嗒在她臉上。
羽睫顫動,朦朧而開。
溫紫楚開眼,不知何時一位老者在為芙兒診脈,細細一看此人甚是面熟。
“師弟?”
南千雲易容而來,溫紫楚眼尖識破。
南千雲笑了笑,拿出一樣東西遞到溫紫楚手中,說道:“我無法解了這日夜歡,但是找到可以抑制日夜歡的藥,紫楚,你收著,日後我再看看有其他方法可以製出解藥。”
鳳眸誠摯,灑脫一笑。
溫紫楚點頭,闔眼又開,說道:“師弟,能不能帶我離開這裡?”
南千雲一怔,扭頭尋思。
師傅說過,這是你的劫數,萬不可插手。
溫紫楚眸中失意,垂頭下地。
“既然不能,為什麼要來看我?讓我被凌文天折磨至死,不是更好,還省了你來看。”
南千雲眉間鬱結,頃刻,他又擺出灑脫的笑容,說道:“紫楚,柳暗花明又一村,我不能違背師命,所以紫楚,你自己好生保重!”
溫紫楚轉回,道:“芙兒,情況如何了?”
“她沒事,倒是你,不要往壞處想,紫楚,恕我以師命為先,畢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溫紫楚勾唇一笑。
是啊,我是師傅一手養大,可是我累了,不想再這樣被動地活著了。
南千雲隱約看出溫紫楚不滿,他又說道:“紫楚,我也不廢話了,你的命數由你自己改,沒人能篡改,是你自己不變,不是他人之錯。”
南千雲背上藥箱,開啟門又關上離開。
落華易生,韶華難再。
溫紫楚從窗紙依稀可見的粗布大夫的離開,心頭浮沫一般稍瞬即逝。
外面窸窸窣窣的落雨,屋內亦蕭蕭如下。
溫紫楚挪動芙兒,移至未有漏雨之地,忽而,芙兒醒來一把抓住溫紫楚的手。
“小姐,芙兒怎能讓您來照顧呢?”
這一聲沉重壓著心房,抑不成聲。
溫紫楚抿唇輕笑,拽下芙兒的手,拿藥遞水給芙兒。
溫紫楚垂簾閉目,一聲不發。
今為求自保,不能信任何人!
芙兒垂眼,透出天真一笑:“小姐,既然您不說,那芙兒便再也不問了。”
天色至暗,南凌多雨,每年一月中就有半數即是陰雨連綿。
旦日一早,天朗氣清,地氣上浮,屋外溼熱難耐。
昨夜溫紫楚受涼,今早面色通紅,身子滾燙,眼皮睜也睜不開。
芙兒甚是著急,闖出落秋軒,跪至愛婉軒屋前,凌文天本就厭煩,奈何白止婉在側添油加醋,就命人將芙兒轟出院外。
芙兒吃了閉門羹,回至落秋軒。
溫紫楚呢喃囈語,身子沉重難受。
“澤……熱,難受……不要……我不是!我不……”
芙兒慌忙坐至榻上,拿起絹布為溫紫楚擦汗。
卷長的羽睫連連顫動,原本白皙的肌膚呈通紅,略白的唇瓣紫樣加重,看著真為她心疼。
芙兒幫溫紫楚擦拭著,嘴裡邊喃喃自語:“小姐做噩夢了,為什麼王爺要如此待小姐呢?明明小姐又不是……可惜了月公子對小姐的一片痴心。”
薄薄的窗紙出現一個微小的孔洞,孔洞裡溟濛的迷煙飄浮在空中,腦中倦意浮了上來……
清晨的泠風吹來,輕輕推開門。
腳步無聲,一身月白長袍,尾部隨著走動而微微起了些褶子。
來人抱起溫紫楚,輕柔地撫去額上細汗。
月念初取下猙獰的黑麵具,在發紫的白唇上一啄,唸叨:“柔兒,你病了,是我的錯!可惜——你始終不明白,放下你多難。”
溫紫楚在昏迷中,微弱的力氣抓住月念初的手,呢喃:“……我不是……澤,我……師弟、師傅……”
月念初緊緊摟住溫紫楚,唇瓣在其額上一吻。
晨光越明冽,房裡越悶熱。
月念初輕輕放下溫紫楚,從袖中取出一瓶藥水。
溫紫楚緊闔眸子,無法自行嚥下這藥水。
月念初將藥瓶開啟,往嘴裡一灌,掰開緊抿的唇瓣,慢慢將口裡的藥水渡入其口中。
“柔兒,好生保重。”
聲消,人影離去。
屋中沉悶,方不知何時睡著。
芙兒正著腰板,焦灼一看,燒退臉色漸紅潤,直直嘆一口氣。
三刻後,溫紫楚睜眼,瞟到芙兒笑臉相迎,收回目光。
是她……
“小姐,您身子未愈,又許久未進食,食點米粥充飢。”
眼神誠懇,絲毫無半點虛假。
溫紫楚小抿一口勺子上的米粥,揚著嘴角溫婉一笑。
含情脈脈,水光氤氳,眼神迷離能將人捲入夢境一般的美。
芙兒看著溫紫楚,深深嘆口氣,而後緊抓溫紫楚的手,道:“小姐,我們逃出王府吧!”
溫紫楚一怔,身子愈沉。
相比之前的內力,溫紫楚察覺到這個芙兒的內力一下子遜色許多,逃出去無稽之談!
是夜,夜來無風,屋外微涼,相較之下,屋中沉悶,鬱意結心。
溫紫楚坐在榻上,閉目思慮。
至夜深,子時,起風微風。
芙兒透過薄淡的窗紙往外一探,確認侍衛要進行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