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的眸子有著溫柔的目光,柔荑般觸控,漸而,這感覺會吞噬掉神志。
“不!”
溫紫楚驚恐地看著月念初,不知該如何面對。
該……怎麼辦?
月念初挽住柔軟的背,靠在溫紫楚頸邊,說道:“柔兒,你說,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你甘心留下?我不捨,你看得出來,柔兒……”
溫紫楚垂著眼簾,幽慢說出:“師兄……我是、溫……唔!”
眸子無限的溫柔,卻不曾屬於她,也不是她所喜。
抗拒!眼裡都是抗拒!
月念初鬆開轉身,說道:“為什麼?為什麼?”
“師兄,我……”
終究還是難以啟齒。
但聞一聲:“尊主,東西取來了。”
月念初走出屋外拿著一件女子衣裳,緩緩回屋,腳步輕盈坐到榻上,不發一言。
溫紫楚眼底埋藏無盡淒涼,任由月念初擺弄。
墨染的眸子深處有一片死寂,越來越重,重到眼前冰寒……
月念初轉身走出屋外,看向魔佐說道:“好生照顧她,本尊走了。
“是。”
竹林葉片被一陣疾風襲捲,一抹紅衣落置於魔佐面前。
“止婉。”
白止婉垂眼,手指抵在魔佐唇瓣,冷聲:“噓——你別告訴我,那白止柔又和月初在一起了。”
“她在屋內。”
魔佐看著潺潺溪流,這一次他還是違背了。
“你還是控制不住,我倒是謝你了,但我可不會喜你半分。”白止婉止步,又道,“我帶走白止柔,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魔佐頷首,不敢直視白止婉。
入屋,含波盈盈的瞳仁出現一個倒影,單薄的身子顫慄著,又陷入腦海出現的場景……
白止婉勾唇,笑道:“白止柔看到我,你想以你這可憐楚楚的姿色來使我動容嗎?不可能!”
“呃……”
溫紫楚艱難看著白止婉,下顎被緊緊掐住。
白止柔……呵呵。
白止婉改手拽著溫紫楚站起,一路疾速而離。
良久,到了一處破屋,白止婉甩手。
溫紫楚倒在地上,莫不吭聲。
“白止柔,我真的很厭惡你,無論是什麼時候你被環繞在中心,你到底有什麼好!”
白止婉蹲下,笑得甚是猙獰。
驀地,屋外下起瓢潑大雨,雨水沿著破屋的瓦縫滴落在地。
滴答滴答……
白止婉坐在火堆邊,無視一邊瑟瑟發抖的溫紫楚。
“止婉。”
“你來幹什麼?”白止婉從懷裡拿出一封信箋,又道,“對了,月初去北帝,你三天後將信送到北帝,我相信你一定會照做。”
魔佐垂眼,說道:“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只能幫你到這,恐怕下一次就不相見了。”
“那最好。”
三日後,北帝和南凌交界處,絕情崖。
懸崖陡峭,斷崖處煙雲密聚,底下多深無可視,斷崖幾千丈外有幾座逶迤高聳的山脈,那方向正是北帝。
溫紫楚的手被綁著,半身倒地。
如今……做什麼反抗都沒用了!
白止婉看著遠處逐漸靠近的人影,嬌媚一笑:“白止柔,他還是為你而來,可,這一次,我和你只能活一個人!要是他選你,我也不會讓月初得到你,我會與你同歸而盡!”
溫紫楚垂眸,唇角一抹嗤笑躍過。
痴狂如此相像,不知你們如何活至今?
又是一身白衣,貌如畫,溫潤中含著清冷,特別是他的眸子,淡漠如霜,只有對她不一樣,對其他人就是這樣。
恨!真恨!為什麼他就不能多看自己一眼?
“白止婉,我命你放了柔兒!”
這句話刺穿白止婉的心,白止婉盯著他的臉,走上前妄撫摸他的臉,卻被無情地一抓、一推。
呵——真是自作多情了。
白止婉從地上站起,嗓音本嬌媚,卻被她硬生生壓得冰冷:“月初,如果你選了我,我便放了她,如果你選她,我就讓她死!”
“白止婉,你妄想!”
魔佐在旁,把目光移回,嘆氣。
止婉,你……怎麼就不能放下呢?
“看來……你選了她!”白止婉失聲大笑,指尖掐在溫紫楚的脖子上,又道,“魔月初!你應該是怕他們都知道你的身份,我能為你做的遠比白止柔多,可你的眼睛終究移不開她!我心許於你,可你目不作視!如今想來,我一直都可笑,為什麼把心思浪費在你身上?那我情願得不到你,讓她同我陪葬!”
袍角被風捲起,纖細的身子往後傾倒,長髮向上而浮,桃花眼沒有了希冀,旋即,快往下墜!
魔月初步伐疾快而上,指尖就差一點就夠到溫紫楚。
柔兒……
白止婉看著溫紫楚墜落,失聲大笑。
魔月初轉眼緊盯白止婉,眸子裡戾氣上湧,他怒喊:“白止婉!你為什麼要怎麼做?再怎麼說她是你姐姐!”
白止婉垂簾,說道:“她是我姐姐又何?魔月初,就是因為你太在乎她,我才會這樣。”
魔月初吸氣,一掌而上。
白止婉不躲閃,她往下墜落,臉上流露出深沉的嗤笑。
來生,我再遇你,是不會讓你一步!
望著雲霧遮掩的崖底,只剩陰森的冷風撲面、吹拂衣袂,便是有強勁的內力,墜下這深難見底的懸崖,怕也難逃一死。
魔月初垂眼,看著自己的手。
柔兒……
幾顆砂石滾下懸崖,心一驚。
“尊主!”魔佐見魔月初往回看,便道,“尊主,說不定,人還活著。”
魔月初眸子如三月陽春水寒一般盯著魔佐良久,方回:“隨我去崖底看看,若有一絲……”
風捲起衣袍尾,順著崖底的路而走。
女子一身白紗的衣裙飄在湖面,美目緊閉。
一白衣耄耋老者從湖中撈起女子,將掌心置放在女子心的中央,老者掌心散發出的一股力使得女子身軀上浮半寸有餘。
遽而,從女子的天靈蓋、心、手腕和足踝的穴位處飄出金針,從女子的面板上生出了些許冷汗。
疼痛過後一片豁然,女子面色漸圓潤,臉上也沒了抽搐。
金針入了老者掌心,老者即刻打坐調息。
老者周身水汽蒸蒸,四散而開,老者口中吐出些許血水,散落在草葉上。
老者封住自己穴位後,為女子套上薄紗蠶衣,輕聲說道:“紫楚,既此,為師也不能再護你了。”
老者將溫紫楚重新放入湖面,便離。
湖所處之位,儼然屬北帝。
不遠,兩個男子悠悠走來,一個男子身著粗布玄衣,另一個身著粗布藍袍。
藍袍的男子眼尖瞧見湖面碧波粼粼處一抹明亮的白。
“龍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