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沒想到,白姐姐竟愛上了別人,對嗎?”
“愛上別人?”
魔月初眸子看向遠方,露出一抹自我嘲諷的笑。
她從來沒有愛過他。
“少主,想當初我們一起長大,我還不瞭解你,你一旦喜歡了一樣東西就不會丟棄。”
彌月把軟鞭纏繞在腰間,看著那輪金日。
猶記得在無陰谷,三四歲,他沉默寡言,從來不會出谷見生人,就算在谷內也不會輕易見熟人或來谷內遊玩的人。
他一笑,也冷漠,毫無溫度,一顆心就像他孃親一般,沒有感情。
與南千雲,他們三人也算從小一起長大了。
就在他十二歲時,他知道他爹是誰,他便有了打算——出谷去查清楚一切。
後來的事情,她也不清楚了。
魔月初這個人消失了整整十幾年,而他化名月念初的事情沒有多少清楚,甚至她。
彌月不再回憶,看著魔月初那完美的側臉弧度,搖了搖頭。
他被毀了十幾年的光陰是不會再重新來過了。
“彌月。”
魔月初眯眼,被彌月這樣看著,極為不舒服。
彌月轉頭看著別處,說道:“少主,你知道我為什麼從來不喚你的名字嗎?”
魔月初也好奇:“什麼原因?”
“因為月初在他十二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我們,從此,我們的生活就沒有了魔月初這個人。”
彌月坐在牆頂,不顧這被上面還有著雪水。
“自我說了我的身份,我便不再是月念初了,此番,我也是該回谷去看看孃親,還有那久不見面的弟弟了。”
魔月初眺望遠方,淡然地勾起唇角。
以後,魔教也不會再存在了,而魔家不會有叫“本尊”了。
彌月站了起來,已跳到另一個牆頭,發覺魔月初還站在遠處,回頭。
“月初,回家了。”
看見彌月的笑容,魔月初抿唇一笑,腳尖踮起,跳躍過去。
“走,回家。”
……
北帝,數十座山峰終年積雪,從低矮的地方看,那灰藍的山石往上就是大片白雪。
低矮的地方較多樹木,飛鳥走獸並無南凌之多,但也沒南凌有那麼多毒物。
自被滅國又復國,北帝就不再有皇宮,便以府衙為處理政務的地方。
方到北帝,溫紫楚人生地不熟,倒也不知沒有皇宮、王府那些王宮貴族那些奢侈又宏偉的建築物。
帝龍澤一家也就住在同普通百姓一般的屋舍中,就與林府差不多,甚至不比林府有那麼多下人、侍衛。
“溫紫楚、哥,到大堂用食了。”
帝琳音手扶著門框,一雙眼睛探著屋裡兩人之狀。
帝龍澤將竹卷卷好,朝著帝琳音投去一個凌厲的眼神。
“帝琳音,你再這樣連名帶姓地稱呼她,你就永遠不要叫我哥。”
帝琳音整個人靠在門扇上,抱著雙臂。
“行啊,那以後我可以稱呼你弟弟。”
帝龍澤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帝琳音,我年長於你,你稱呼我為‘弟弟’,你不覺得你老了十幾歲嗎?”
溫紫楚看著兩人鬥嘴,微微一笑。
日後恐將是這般不太平了。
帝琳連忙擺手,勾唇笑著。
“不會、不會,你都不讓我叫你哥了,我還能叫你什麼,我真的想不到能叫你什麼了。”
“帝琳音,你這副嘴臉收起來,看你也不像北帝長公主。”
“什麼公主啊?”帝琳音撐直身子,又道,“你看看我們住的地方,我哪裡是什麼公主,最多就是住在一間破屋的小家閨秀。”
這話有趣。
溫紫楚笑出聲,扶著桌子站起來。
“大家閨秀也沒有你這般。”
“你說什麼!”
帝琳音呲牙,差點徑直走上前給溫紫楚一頓揍了。
帝龍澤擋在兩人之間,俯視著帝琳音。
“她懷著身子,你就別這般置氣。”
帝琳音大喊著:“誰生氣了!”
帝龍澤蹙眉。
“沒生氣你為何擺出這一張死人臉?”
溫紫楚握住帝龍澤的臂膀,說道:“澤,這個時段也是該用食了,別讓爹孃等太久。”
溫紫楚到北帝后,就改口稱帝少龍和西琳為“爹”、“娘”。
“嗯。”
帝龍澤看見帝琳音那偷偷做鬼臉的事情,眉頭微蹙。
真恨不得讓她去無陰谷一直待著,不要回來。
將大堂一覽無餘,甚至可以說比白文清府上還樸素清冷。
“快來吃飯吧。”
西琳見著溫紫楚走來,對她微微一笑。
怎麼看,依舊不怎麼習慣西琳那奇怪的笑容。
溫紫楚抿唇笑笑,說道:“好,娘。”
帝少龍拿起筷子夾了菜到西琳碗裡,看著帝龍澤問道:“澤兒,她這身子有幾月了?”
帝龍澤避開帝少龍的視線,回道:“爹,還有三個月就臨盆。”
“如此快。”
“最好不是喜當爹。”
帝琳音拿著筷子插到碗裡,一次又一次,乾飯被插出幾個窟窿。
帝少龍瞪著帝琳音,呵斥:“琳音,你少說一句。”
帝少龍蹙眉。
一直沒和他們說,等這胎兒出世了,他們還是會知道……
他……
溫紫楚見著帝龍澤發怔,垂眸。
“這個孩子的確不是澤的。”
帝琳音嚇得鬆開碗筷,碗裡的飯菜灑出,亂七八糟的。
方才就開個玩笑,怎麼就成真了?
西琳瞪愕。
孩子不是龍澤的,是誰的?
帝少龍蹙眉,問道:“是誰的?”
“魔月初。”
溫紫楚垂眸,好似犯了大錯般,側臉顯得闌珊而惹人憐。
他們不會……
帝龍澤握住溫紫楚的手,說道:“爹,這個孩子是在我與她重逢之前就有了,我也知曉。”
帝少龍面露不悅,說道:“如若方才琳音沒有說那一句,澤兒,你們想等到這孩子出世之後再告訴我們,這孩子不是你的嗎?”
“是。”
帝龍澤垂首。
先前若是說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接受溫紫楚。
西琳尷尬笑道:“沒關係,反正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兩個是真愛。”
“真愛?”
溫紫楚不解。
西琳解釋道:“彼此真心相愛,難道不是嗎?”
“罷了、罷了,你們的事情自己處理,我就不理會了。”
帝少龍甩下碗筷,離開座位。
“沒事,他就是想當爺爺瘋了,等他這個夢醒了,他就什麼事情當作沒有發生。”
西琳無奈,凝視著溫紫楚與帝龍澤微笑著。
“娘,老是欺負爹,爹都不能吐露自己真心話了。”
說罷,帝琳音埋頭吃著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