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這陣雨:“怎麼下這麼大的雨了?”
“這雨比剛才還算小了呢。”秦守說。
“你被淋了嗎?”陳秀見秦守的衣服上都有點溼。
“嗯,快走到的時候下雨了,所以淋得不多,還算幸運。”秦守笑得溫柔如水,安撫了所有不好的情緒。
“那要是等會雨不停,你怎麼回去呢?”陳秀的寢室離得近,跑幾步就回去了,秦守住的樓離這裡一條街,非常遠。
“沒事,店員說了,能借傘給我。”秦守連續幾天都來這家店光顧生意,長得又不像什麼騙傘之輩,他開口借傘,店員當然沒有絲毫懷疑的借給他。
“那就好。”陳秀放心下來。
“那開始吧。”秦守說道。
“好的。”一段時間沒碰,筆記本都暗下去了。陳秀晃晃滑鼠,螢幕亮了,然後輸入密碼。進入後是WORD介面,上面寫滿了字。
陳秀把筆記本螢幕朝向秦守,說道:“我按照你昨天給我的建議修改了一些,另外我還加入了自己的想法。”
秦守在看東西時認真專注,他表情嚴肅了幾秒,然後便又擺出平常的笑:“改得很棒,比我預想的還要好。”
陳秀鬆了口氣,幾句話她昨天修改了幾個時:“那就好。”
“演講稿你已經做得很完美了,接下來就是怎麼說的問題了。”用了四天晚上的時間,秦守和陳秀改出了一個完美的演講稿。
陳秀看著幾天的心血,心裡有些害怕,講差了,就全完了。
“你很怕嗎?”秦守溫和的問道。
“並不怕,只是覺得自己講不好。”演講是一門藝術,不是說出來就完事了。它需要投入感情,在正確的地方表達出情感,引起觀眾的共鳴。陳秀的弱點就在此,她對感情的收放把握很差,不管是多好的文稿,在她口裡讀出都是平淡的,就算她要刻意營造那種感覺,也會被人說出造作不真實。
“要先念給我看看嗎?”
“好……”陳秀只是怕自己念不好,並不怕在什麼場合念。
這是第一遍念,因為她知道前後寫的是什麼,所以她會試著加入自己的感情,她的聲音清脆動人,是很有辨識度的那種,一字一句皆是好聽的。一篇唸完,秦守依舊是笑臉盈盈,沒有說話。
陳秀期待著他的點評,問:“怎麼樣?”
他用笑著的表情,說出並不好笑的話:“有些差。”
秦守也注意到陳秀這致命的弱點,沒有感情,好聽是好聽,而且因為聲音不錯,反而給人更高的期待值,到最後落差會更大。
陳秀抿著嘴,她沒時間失落,要想辦法去解決:“有什麼辦法嗎?”
“你先聽我念一篇怎麼樣?”秦守問。
陳秀點頭,秦守開始念,他也是第一次念。
陳秀看秦守表情變了,神情莊重又肅穆。他特意將聲音壓低,一句出口,陳秀心裡認同了,這就是冠軍的實力。
唸完後,秦守又恢復到那副親切的面容:“怎麼樣?”
同樣的問題,拋到了陳秀身上:“很好。”
陳秀想不出別的回答,這篇文章是寫軍訓的,念它時,你應該懷著敬重,秦守的每句話都是激昂的,可他同樣是深情的。對軍訓生活的喜愛眷戀,不用話語,他光憑神態語氣便能表現出來,真的是太厲害了。
秦守對陳秀這個回答毫不意外:“那你準備怎麼做?”
秦守沒有教她,而是讓陳秀自己來想。陳秀沒想多久,就回答了:“模仿你。”
說得好聽就是抄襲,秦守被她的直白給呆住,不一會,臉上又露笑:“你確定?”
“確定,我沒有實力比你做得更好,所以我想以你作為模版,只要模仿到七成,我覺得就夠用了。”陳秀清楚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
秦守靜靜看著陳秀,他喜歡陳秀的果斷:“你和你哥,還是有點不像的。”
“學長,我想問,你以前和我哥哥的關係很好嗎?”陳秀問出一直很想問的問題。
“你哥哥是個很讓我尊敬的前輩吧,關係的話,我們只是吃過幾頓飯。”
“那您為何願意這麼幫我?”秦守作為學生會會長,每天忙得不行,可他卻願意抽幾個小時來幫陳秀修改東西。
秦守笑著答道:“沒有這麼多為什麼吧,要說原因,大概是因為學妹你很可愛啊!”
陳秀被誇讚時非常冷靜,眼前這個人讓她想起了那個人——我好柔弱。
大雪紛飛,她從新手村出來,初次來到算士的門派地圖。或許是被風雪迷了眼,她久久的站在殿堂中心,不知去往何處,這時,一個白衣成男出現在她的眼前,問她:“你需要師父嗎?”
那一畫面太過美好,以至於讓陳秀在後面知道我好柔弱的為人時,加重了失望。在她的人生上,便要加上幾句話,不要輕信太過美好的人。
“你在想什麼呢?”秦守看陳秀半天不回答,。
“沒什麼沒什麼。”陳秀責怪自己,想那麼多幹什麼。
“對了,我剛才的唸的你記住多少了?要不要我錄個音給你帶回去練?”秦守調笑道。
“大部分記住了,您要是不介意,錄個音給我吧。”
秦守又被逗笑了:“那你再講一遍給我聽聽,讓我看看我的大部分是怎麼樣的。”
陳秀答應下來,然後開始念稿,她不說謊,她的記憶很強,順著這些字,她就能回想起秦守是怎麼唸的。
秦守聽著很驚訝,陳秀只在一遍後就能學習這麼多,他讚賞的說道:“不錯,真的是大部分了。”
後面,秦守錄一遍給陳秀,陳秀自己再練幾次。時間很快就到九點,要回去了。
陳秀看向外面,雨不再下了,一聲大雨,來得突然,走得安靜。
她說道:“雨停了。”
秦守接道:“真好,不用借傘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好。”陳秀起來,站一天的後症發作,痛得她站不穩。
秦守搭上手,把她身子撐起來,問:“還好嗎?”
陳秀靠在秦守身上,兩人穿得都清涼,所以肉體接觸到很多,秦守剛才淋了雨,全身都是冰涼的,碰時又冰又硬。陳秀慌把胳膊從秦守手上抽出,兩手撐著桌子,說:“沒事。”
陳秀走得很慢,秦守沒碰她,但眼神一直注視著,她一有要摔倒的樣子就扶住。彷彿走了很久,可一看,其實才走到奶茶店旁邊的煎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