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才剛冒出來,就被碧玉毫不留情的鎮壓了。
她這輩子最重要的人,從來都不是自己,而是小姐呀!小姐的終生大事都還沒定下,她就在這兒和男子親暱,算怎麼回事?
就算真要嫁人,也得等青梧的生活穩定了再說嘛。
打定主意,碧玉也不糾結了,固執的將鐲子往他懷裡一塞,便準備說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
然而,她都還沒來得及出聲呢,青梧就出現了。
“碧玉。”青梧“啪”的一爪子拍在碧玉肩上,嚇得她差點沒直接跳起來。
“小,小姐?”碧玉驚得瞪大了眼:“你,怎麼在這兒?”
“我和蕭景鑠來玩呀。”青梧指了指自個兒身後的人,重新看向她:“你和周浩初怎麼不約我一起呀?大家一起還熱鬧些呢!”
“我……”碧玉骨碌碌的轉著眼睛,打算瞎掰。
周浩初卻是雲淡風輕的一瞪眼:“你和蕭公子郎情妾意談情說愛,我們在,就不覺得彆扭?”
這麼說吧,也對!
青梧想了想,也就釋然了:“雖然是有點彆扭,但也還好,大不了我們收斂著點,不刺激你。”
“嘁。”周浩初想忍,但沒能忍住,直接笑出了聲:“出息。”
“你有出息,倒是找個相好給我看看呀。”
“那你趕緊走呀。”周浩初翻了個白眼。
“輸了吧?說不出話了吧?放心,咱倆是朋友,就算你這輩子都沒相好,我也不會笑話你的。”
“我是說,你擋著我找相好了。”周浩初衝她揮了揮:“你先回避,待會兒再過來。”
“額……”
☆、雙標狗的自我修養
慢吞吞的邁著步子往蕭景鑠面前挪,青梧心裡一團亂麻。
這碧玉和周浩初,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呀。
猛然回頭,她看到周浩初和碧玉相對而立,誰也不曾開口說話。
再回頭,她看到周浩初拿了個鐲子套在碧玉手上,面色說不出的認真。
三回頭,她看到碧玉低頭踟躕,兩隻小手不停纏繞撥弄,嘴唇張張合合,卻也沒發出什麼聲響。
所以這是……姦情?
青梧搖了搖頭,表示不敢相信。
她和碧玉分明每天都在一起的,怎會連這丫頭春心萌動了都看不出來?
歪著腦袋想了又想,青梧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索性扯了扯蕭景鑠的袖口,找他探討探討算了。
蕭景鑠低頭,恰好瞧見她微微顫動的睫羽,撲簌撲簌,就跟揮舞著的蝴蝶翅膀似的,捲翹可愛。
不動聲色的抬手,蕭景鑠蜻蜓點水似的撥弄了下她的睫毛,“有心事?”
“對呀。”青梧嘿嘿一笑,有點不好意思:“你說碧玉和周浩初,看起來是不是不大對勁呀?”
“沒有啊。”蕭景鑠想也不想的給出結果。
無論怎麼看,他都覺得這兩人很對勁呀。擺明了就是陷入愛河的年輕男女,在糾結自個兒的感情嘛。
說起來,蕭景鑠心裡還有點小竊喜呢!
他昨兒個,還以為周浩初的心上人是青梧呢!可不想,竟是自己不明不白的吃了場無名醋。
現在真相大白,懸在他心尖上的石頭也被挪開,露出一大片陽光,照得他整顆心都暖融融的。
但現在蕭景鑠的問題解決了,青梧還在糾結呢。
抬手撥了撥自個兒的頭髮,青梧問:“你不覺得,周浩初看碧玉的眼神有些怪嗎?”
分明一本正經,可又隱匿著點難以言喻的東西。
青梧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周浩初的臉,看不見碧玉的,一時間還真沒辦法斷定兩人間的暗湧從何而來。
蕭景鑠心裡卻跟明鏡似的:“不奇怪,我看你也是這種眼神的。”
“嗯?”
“男人看自個兒心儀的姑娘,自然跟看旁人是不同的。”蕭景鑠揉了揉她的腦袋,順便將她頭頂的雪碎撥掉:“很正常的。”
“心,心儀?”青梧被口水嗆了下,連連咳嗽。
蕭景鑠無奈又好笑,只得輕拍後背,幫她順氣:“別激動,這事兒不是顯而易見的?”
顯而易見?騙人的吧?
青梧揉了揉腦袋,不死心的的將目光放在了音儀身上:“音儀,你也覺得他們有奸……咳,感情嗎?”
“對啊。”音儀眨了眨眼,本就清透的眸仁更像是蓄了水光似的,格外澄澈:“若不是有情人,哪兒有公子會平白無故送姑娘手鐲呀?手鐲什麼的,一看就是定情信物呀。”
“額……”青梧摸了摸自個兒手腕上的鐲子,溫潤瑩滑,裹挾著淺淡的體溫,說不出的曖昧。
這一刻,青梧感覺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兒,下意識的就去看蕭景鑠:“是嗎?”
“的確。”
蕭景鑠倒也坦然,並沒因為青梧腦子笨,就隨口扯由頭糊弄她,反而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若不是情思湧動,誰會吃飽了沒事兒做,跑到你面前來送禮刷存在感呀?
下山的路溼滑陡峭,車伕走得小心翼翼。
車內人多,卻難得的沉默著,氣氛一片凝滯。
碧玉和周浩初不知說了些什麼,兩人的臉色都不算多麼好看。連帶著那枚象徵著情思的鐲子,也不知被藏到哪兒去了。
青梧特意抓著碧玉的手看了看,沒有。
一邊是好姐妹,一邊是好兄弟,她夾在中間,感覺格外彆扭。
分明狹窄的車廂裡塞滿了人,大家都捱得緊巴巴的,可莫名的,青梧就是覺得哪兒不對,扶額。
蕭景鑠也沒吭聲,只安安靜靜的坐在青梧身邊,抓著她纖細的手指,放在掌心裡摩挲。
青梧常年做事,手指並不像其她姑娘那般柔嫩細滑,反而起了層薄薄的繭子,有點粗糙。就連骨節,都比旁的姑娘大些。
跟她相比,反倒是蕭景鑠這個男人,稍微精緻些。
兩人捱得很近,衣裳輕貼,車子猛的一顛簸,毫無防備的蕭景鑠竟直接靠到了青梧肩頭。
青梧的反應倒是挺快,雙手抱著他的身子稍稍用力,便將人給拽正了。
之後,才掀開車簾子,問車伕:“大爺,這是怎麼了呀?”
“前面有幾隻兔子,也不知道是野的還是家養的。”大爺一手捏著韁繩,一手拿著馬鞭,沒敢動,“我怕馬兒不小心傷到兔子,被人訛。齊姑娘你是不知道,我鄰居上次不小心碰到只雞,生生被人訛了三兩銀子呢!所以呀,還是等會兒吧。反正回城少說也得兩三個時辰,不急這會兒。”
“好啊。”青梧看了眼灰濛濛的天,正準備轉身回車裡,就見一隻兔子蹦蹦躂躂的跑了過來。
毛茸茸的煙色兔子小小的,軟軟的,就跟個毛團兒差不多,乾淨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