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上睡痕。
宮外車馬都不能入皇城,許三叔扶睡蓮下了馬車登上皇城的馬車。這裡的車轎無論冬夏窗戶都只是擺設全都釘死。馬車跨過太液池金海橋從西華門入紫禁城。
到了西華門,許三叔和睡蓮都下了馬車改為步行。燕京臘月寒冷紫禁城更是肅殺,睡蓮穿了七八層外頭還罩著銀狐皮大氅都瑟瑟發抖,因不能戴著外物來紫禁城,睡蓮連手爐都不敢拿。
許三叔緊緊牽著睡蓮的手低聲道:別怕待會見了皇上少說多聽便是。
手心的溫暖傳到心間,睡蓮對著三叔點點頭知道了。
新婚夫妻兩個在兩個小侍者的引領下攜手朝著乾清宮方向而去——這是這對夫妻第一次攜手踏進紫禁城,從此以後,大燕國無論是朝堂還是皇宮都開始出現這對夫妻的影子。
西華門到乾清宮御書房是一段非常遙遠的距離,睡蓮頭一次步行那麼遠,似乎有走不完的臺階,過不完的宮牆。
終於到達目的地時,一個穿著交領紅色貼裡的太監迎面而來說:皇上在坤寧宮,宣順平伯和順平伯夫人覲見。
坤寧宮,睡蓮覺得很詫異,畢竟先皇后故去那麼多年了,之後一直沒有嬪妃封后,坤寧宮早就沒有主人,皇上怎麼會宣他們在坤寧宮覲見。
許三叔在外頭好歹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不過此刻也塞了紅包給紅衣太監客客氣氣道:麻煩劉公公帶路。
那個紅衣太監不動聲色的將紅包籠在袖子裡不卑不亢道:兩位請。
睡蓮聽柳氏講過宮裡頭的規矩只有高品級的太監——司禮監掌印、秉筆、隨堂、乾清宮管事牌子、執事才容許穿紅色貼裡;那些不在皇上身邊辦事的,比如二十四衙門山陵等處官內侍等都穿著青色貼裡。
所以,許三叔才會對這個紅衣太監那麼客氣而且還能直接叫出名姓來,就是不知這位劉公公是何職位……
坤寧宮就在乾清宮的正北面,許久沒有人居住更顯陰森,那股刺入骨髓的涼意使得睡蓮身子一顫,抓緊了許三叔的手,許三叔回握了一下以示安心。
劉公公將新婚夫妻引到了東暖閣,他是乾清宮執事今天承平帝朝議之後並沒有在御書房批摺子而是執意要去空了二十幾年的坤寧宮,坤寧宮雖然定期有人收拾打掃一切都保持著先皇后在的時候原樣,可現在是寒冬臘月坤寧宮沒有火坑、地龍、炭盆樣樣都沒點燃過早就都被凍透了。
此時雖然派了人端了銀霜炭進去燒,可畢竟太過倉促短時間內根本暖不起來。
宣順平伯、順平伯夫人覲見。
劉公公打起厚實的夾板門,夫妻兩人進去了對著書案後面穿著明黃色袞服袍的承平帝跪拜行禮。
臣/臣妾參見皇上。
當睡蓮垂眸斂手進來的那一刻,五十多歲的承平帝恍惚了一下:那一年自己還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初見皇后時,她站在太后身邊就像面前這個品妝命婦一樣低眉順眼的給自己行了一禮,再次見皇后時就是洞房花燭夜了,她害羞的低著頭不敢看自己……
睡蓮五體投地下拜,沒聽到那聲免禮肯定不能起來可是——這停頓的時間也太長了吧。先是讓自己走了那麼遠的路而後故意將自己涼在冰冷的地下,難道是皇上對三叔不滿被遷怒了。
似乎過了許久,睡蓮終於聽到了書案後面的承平帝說道:平身吧。
昨晚勞筋傷骨今天又走了那麼長的路,睡蓮站起時膝蓋都在發抖,藉著許三叔的攙扶睡蓮才不至於踉蹌。
睡蓮保持著目光往下三十五度角保持恭順謙和的姿勢。
果然如傳聞中的那樣,這個顏家九小姐確實和皇后長的相似。想那年新婚燕爾時她也曾這樣的絕世風華,眼眸裡滿是對未來的期盼和嚮往,可是後來……
想到皇后最後鬱鬱而終在這個坤寧宮。承平帝心裡很痛,他說道:許家是開國功臣,滿門忠烈世代效忠我大燕國;顏家顏太傅以前是朕的講經師傅,顏少師錚錚鐵骨一生正氣乃天下讀書人之楷模典範,朕賜婚給你們兩人希望你們能夠繼承先人遺志,世世代代效忠我大燕。
夫妻倆齊齊說道:臣/臣妾謹遵教誨。
嗯承平帝點點頭說道:承曜留下朕有事與你相商;劉塢引順平伯夫人去慈寧宮見太后和康妃。
睡蓮頓時傻了眼,康妃是顏如玉的親姨媽見一見應該無妨可是太后為什麼要見自己呢?
作者有話要說:睡蓮和三叔的路會越走越遠越走越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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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曹康妃示警慈寧宮,指桑罵槐悌婦發難
176、曹康妃示警慈寧宮,指桑罵槐悌婦發難
“你可知朕為何要你和你新婚妻子步行了半個多時辰?”承平帝問道。
許承曜給承平帝做了多年的密探,和朝臣打太極互相試探琢磨不同,他們君臣相處的方式比較直接了。
所以許承曜想了想,回道:“皇上是在提醒微臣,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雖然微臣已得以封爵賜婚的恩典,但這只是開始,未來還要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承平帝點點頭,“朕也是在提醒你,三年前,你跪求朕給你賜婚,朕如了你的願。但是你現在根基尚淺,夫貴妻榮,只有你挺直了腰桿,你的夫人才能得以保全,安享富貴。朕既然給你們賜下這門親事,是希望你們能和和美美做一對佳偶,而不是委曲求全,做一對怨偶。你妻子一生的榮辱,都寄託在你身上啊。”
許承曜說道:“臣必定不負聖望。”
想起剛才那張和皇后相似的臉,承平帝暗自傷神,其實這句話與其是說給許承曜聽,不如說是說給自己聽的,自己初登帝位時,根基太淺,無論是朝中還是後宮都處處被人掣肘,到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深愛的皇后凋零在這坤寧宮。
皇后臨終前說的那句“終於解脫了”,其實心裡是有怨的吧!想起這句話,承平帝心裡鈍刀子割肉般的疼,自己剛才用言語敲打許承曜,就是希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