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同伴曉佳嘴裡塞得鼓鼓,嗯了一聲以示附和。
“這姑娘是有點不大對。”毛哥若有所思,沒有理會羽眉和曉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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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回了房間,徑直走到自己床邊,伸手撥了撥掛在床頭的那串風鈴,古錢互相磕碰,居然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陳偉怎麼會突然間就沒了呢?
季棠棠在床邊坐下,伸手進兜,摸到了兩個冰涼涼圓滾滾的雞蛋。
她把雞蛋掏出來,磕掉蛋殼,慢慢送到嘴裡,一口一口地嚼。
常理來講,一個大活人,不可能突然就不見了的,當時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仔細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洞裡很黑,電筒照到了陳偉的兩條腿,她為了省一點電池關掉了電筒,那之後大偉還同她說過幾句話……
從大偉突然噤聲到她重新開啟手電筒,中間隔了一兩分鐘的時間,這一兩分鐘,她完全看不到洞裡的情形。
只有兩種可能。
一,那個洞裡有某種超自然的力量,瞬間轉移了大偉,不管大偉是死是活,在那一剎那,他消失了。
二,摒除這些所謂怪力亂神的念頭,所有的怪事件都是人為作祟,那麼,當時大偉的消失,應該有著合理的渠道。
莫非,那個小小的只容一個人站得下的洞中洞,還有第二個出口?
理論上說不通,因為當時她曾經鑽進去,那麼小的空間,四圍都是石壁,仙女洞在峽谷壁裡,真有其它出口的話,要打通厚厚的山腹,沒有機械操作,根本不可行。
當時自己有些太過慌張了,沒有仔細地檢查那個洞中洞,也許,在那短短的一兩分鐘,大偉也留下了一些可供檢索的東西呢?
不行,還是得回去看看。
季棠棠站起身,一瞥眼看到床上扔著的手機,順手拿過來塞進包裡,蹬蹬蹬下了樓,毛哥他們已經吃完飯了,旅館門口停了一輛金盃的八人坐麵包車,駕駛室的門開著,羽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發脾氣:“不是說昨天都聯絡好了麼?怎麼要出發時少一個?”
藏族司機師傅也很不高興:“昨天說的好好的,說了要在這門口等的,死小子。”
季棠棠心中一動,停下腳步:“還有人沒來?”
“有一個什麼叫阿偉的,說好了拼車又不來,手機也不接,棠棠是吧,要不要一起去高原海子?”
羽眉原本看她不順眼的,此時卻忽然分外熱絡起來,多半是為了省下那幾十塊的拼車費。
“那個阿偉,是不是叫陳偉?”
司機師傅搖頭:“不知道,就說叫阿偉,在格桑住的。”
那多半是了,季棠棠心中一跳:“他手機號多少?我也有事找他。”
師傅拿著舊舊的諾基亞直板黑白屏手機,將陳偉的電話報給季棠棠。
季棠棠用手機試撥了一下,居然能打通,但沒人接。
早上在峽谷時,陳偉的手機是帶在身邊的,能打通但沒人接,究竟是沒留意來電,還是迫於什麼威脅不能接?
季棠棠沉吟著將手機塞回兜裡。
“哎,棠棠,你到底去不去?”羽眉不耐煩了,後座的曉佳也探頭出來看她。
“不去。”季棠棠很乾脆地回絕,“我要去峽谷。”
“峽谷有什麼好看的。”羽眉嗤之以鼻,忽然眼睛一亮,臉上的不屑轉作了嬌嗔和暗喜,“哎,嶽峰,車子空的很,跟我們一起去高原海子吧。”
“幾個人去啊?”嶽峰懶懶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八個人的車呢,除了司機師傅,能坐七個人。我們原本拼了四個人,我、曉佳、一個老外,還有那個什麼阿偉。現在到處找不到阿偉,還有四個空座,不如一起吧,再叫上毛哥光頭他們。”
“都走了,誰留下看店。”嶽峰有點冷淡。
羽眉嘟起了嘴:“看店留一個人就夠了,費那麼大勁改簽了機票留下來玩,你都不配合。”
“你也去高原海子?”
季棠棠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嶽峰是在跟她說話,察覺到被冷落的羽眉臉色有點不好看了,季棠棠簡短地回答:“不去。”
嶽峰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你去哪?”
羽眉搶著答了一句:“她不跟我們去海子,她去峽谷。”
“又去峽谷?”嶽峰皺眉頭。
季棠棠答非所問:“那天你讓我把自己的東西看看好,是什麼意思?”
“什麼看看好?”嶽峰沒反應過來。
“就是昨天我洗菜的時候,跟兩個小朋友說話……”季棠棠指指旅館前頭的水泥池子。
“有些當地的小孩,會亂拿遊客的東西……”嶽峰不想說的太多,“自己留心著點。”
季棠棠笑笑:“你也太小心了。”
“這兩天鎮上的遊客少,拼車都拼不足人,你跟誰一起去峽谷?”話題繞來繞去,又繞回來。
“我自己去。”
“什麼?”嶽峰的反應很大,眉頭馬上皺起來,“不行。”
“怎麼個不行法了?”季棠棠不悅。
“太危險了。一般進峽谷至少三人結隊,一個人進去,走丟了怎麼辦?”嶽峰說的很不客氣。
“走丟了也不是你的責任。”
說完這句話,季棠棠不想多耽擱了,轉身就走。
嶽峰一下子火了。
“走丟了迷路了,還不是要勞動大傢伙去找?你們這種大城市來的,一身的嬌慣氣,怎麼勸都不聽,盡添亂!”
季棠棠步子沒停,心裡狠狠罵他:關你屁事!
反倒是羽眉嚇住了,陪著小心勸嶽峰:“哎嶽峰,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光頭聽到響動也出來:“怎麼了嶽峰,這麼大火?”
嶽峰沒吭聲,羽眉小聲把事情講了一遍。
光頭朝主街盡頭處看,季棠棠的影子早不見了。
他拍拍嶽峰的肩膀:“得,別給自己找氣受。”
“不是,都這麼大姑娘家了,怎麼一點不通人情的?”嶽峰心中有氣,“這裡不是漢人地頭,一不小心犯了藏民忌諱就有麻煩,而且一個單身姑娘家往峽谷裡跑,峽谷裡一天才進幾個人,真出了事誰知道?”
“消消氣,”光頭笑著說和,“也未必就真出事了。”
“就是,”羽眉酸溜溜的,“嶽峰,操心過了吧,對我怎麼不見這麼好?”
嶽峰冷笑:“是麼,昨兒在峽谷崴了腳,是誰找你們回來的?”
羽眉吃了他一嗆,不說話了。
又過了一會,那個一起拼車的美國人也到了,個子老高,臉上總帶著笑,自我介紹說叫派瑞。
嶽峰光頭他們先說了不去的,車子開動的時候,忽然又改了主意,拉開車門鑽了進去,羽眉嘴上不說,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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