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珃從書包裡拿出個塑膠袋，一點點把垃圾從課桌里扣出來，有奧利奧餅乾，有口香糖，有辣條，有薯片，亂七八糟的混在一起，碎末黏在手上，怪噁心的。

不知不覺中身邊多了道陰影，江珃抬頭，是陳昊。

KTV以後到現在，他們還沒說過話。

江珃想，他總不會是早上沒睡醒夢遊站在她桌邊吧。

她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輕聲問道：“有事嗎？”

陳昊拉開她，三下五除二幫她把課桌裡的垃圾清了，他背上的書包還沒放掉，是剛來。

教室裡只來了三四個人，空氣中瀰漫著寒冬的清冷氣味，那兩個正一邊啃包子一邊背書。

“謝謝。”江珃收好塑膠袋往外走，他們教室沒有垃圾桶，在樓道盡頭才有。

陳昊跟了出去，“江珃。”

“嗯？”

陳昊腳步有些沉，聲音也是，“對不起。”

他在為薛丹的行為道歉。

江珃說：“你能讓她別做這些了嗎，沒什麼意思的。”

“我和她沒有聯絡了。”

“那算了。”

江珃的聲音很乾淨溫和，不帶任何戾氣，就像要買一杯水，店主說沒有了，那就算了這麼簡單。

陳昊：“晚上放學後能等一下我嗎？”

江珃看著他，遲疑了。

陳昊說：“想和你說一些話，如果現在你——”

江珃把垃圾一扔，說道：“放學後再說吧。”

早上的這一段對話很快被江珃忘記，先是英語老師突然的小測驗，再是數學老師的新發明學習方法，午休時才得以喘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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