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微響,機拓微動,那玲瓏箭弩早已換上了一支較之前被蕭崇截下的那支還要纖細的短箭!箭尖纖細如發,如此看來,花烈倒像是存了必殺的心思。
足尖點地騰空躍起,花烈身形縹緲,猶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風雨撕扯著飄忽不定。
這是風迷步,一品樓獨有的輕身功法,竟然被他練到如此地步,也真的是很厲害了。
蕭崇瞧著那道殘影一般的黑色,穩重如山的身形依舊沒有絲毫的動容。
風迷步他練得的確純熟,但是這功法本就是追蹤,惑敵之用,講究的是無聲無息。只是現在他眸子裡的殺意和瘋狂太過明顯,如此一來便失了風迷步的作用。
蕭崇閉目,不想再看他猶如跳樑小醜一般的行為。這等藐視的舉動明顯的刺激了花烈,只見他身形閃過一個週轉,便不再迂迴,抬臂,撫手。不見之前的機拓微響,弩中短箭便已刺空而來!
而另一邊,風影揹負西門竹月遁去,心中即是慚愧又是自責。
他身為王爺的親衛,竟然不能保護主子的安全,這還讓他如何有臉再以親衛自居?風家世代為白家親衛,二十年前白貴妃重病身亡,父親母親自縊追隨,留下他們兄妹四人保護少主。說了生死相隨,可是如今他竟然棄主而逃!若是父母泉下有知怕是也會斥責自己吧!
“呃”
忽然,肩頭一痛拉回風影的思緒。卻是西門竹月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絲絲血線滲出,可見這一口她是下足了狠勁兒。
“王妃,你……”
“本王妃命令你解開穴道,不然下一口本王妃就咬舌自盡你試試看?!”
西門竹月明顯的喘著粗氣,方才她嘗試著衝開穴道,可是一次又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什麼?咬舌自盡?
風影心中大駭,想到之前西門竹月的所作所為不得不信。匆忙落地,將西門竹月扶好穩穩的站著,風影這才看到她眼中的狠厲。
“王妃,請你不要為難屬下。”單膝跪地,風影低著頭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為難你?你家主子生死未卜,你身為親衛竟然棄主逃跑,還說本王妃為難你?”一字一句戳向風影內心,使得他頭埋得更低了。
“本王妃不想廢話,最後一遍,解開我的穴道!不然你就回去叫你家主子來為我收屍。”
“王妃你……”抬頭卻見西門竹月眼中的決絕,風影一時語塞,那廂便已開始數起數來。
“一。”
“王妃何苦這樣逼迫屬下,若是主子遇難,屬下自會手刃仇敵而後以死追隨。”
“二。”西門竹月毫不理會,只看著他而後又吐出一個數字。
風影無奈,內心糾結萬分。他也想回頭去救蕭崇,可是主子的命令自己又怎敢違逆?
“S……”三字還未出口,瞬間灰影閃過,西門竹月只覺渾身經脈瞬間鬆動,說不出的順暢。
“你今日所做,本王妃記在心裡。”撥出一口氣,垂眸迅速引動真氣串流全身經脈,西門竹月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滿是頹喪的風影,轉身一個縱躍,向著斷崖去了。
蕭崇,你怎敢丟下我一人?
“呵呵呵呵乾元真炁果然厲害,連小爺的無影針都刺不破。王爺再來試試小爺的蛛絲可好?”
花烈口中的蛛絲,是一種像蛛絲一樣細微的短箭,由隕鐵打造,比髮絲還要細微幾許,偏又堅硬無匹,號稱可破萬物。
蕭崇神色凝重,眼看著花烈笑的妖冶,左手撫臂,又上了一支弩箭,恐怕就是他口中所說的蛛絲了,關於蛛絲,蕭崇自然是知道的,一時之間也不敢大意。
“花小公子,本王仰慕一品樓各位高手,已然動也不動的接了你三箭,如果花小公子還要胡攪蠻纏,便莫要怪本王以大欺小了!”
“三箭之約自然算數,小爺不殺你家王妃就是了。不過,小爺還是很好奇王爺的乾元真炁,與我這蛛絲到底是誰更強一些。”裸露在外的嘴角微微勾起,花烈說完不等蕭崇有所反應便已狂奔上前。
抬臂,瞄準,動作一氣呵成。
蕭崇一見,也是立馬運轉真炁遍佈全身,形成一層炁罩,隱隱有著金白流光竄動全身,花烈更加興奮了!
“哈哈哈哈……”花烈此刻近乎瘋狂,將全身內力運轉至蛛絲,而後大喝一聲:“給我破!”
蛛絲爆射而出,穿破雨幕帶出一絲霧白。
衝撞之感襲來,蕭崇沒想到花烈年紀輕輕竟然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力,一時之間有些抵擋不住後退了半步。
“哈哈哈哈”看到蕭崇退步,這一幕大大的惹了花烈愉悅,禁不住擊掌而樂。忽然,頸間一點刺痛讓這笑聲戛然而止。
“方才你說有人花錢讓你殺本王妃,嗯?”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回來虐狗
清麗婉約的嗓音自身後響起,花烈僵硬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垂眸往下看。
只見一隻素手穩穩地出現在自己的頸間。骨骼纖細小巧,偏又透出飽滿的力量之感。緊緊的握著一支碧玉髮簪,銳利的簪尖正刺在自己頸間動脈所處的位置。
每一次的脈搏跳動,隱約間都會加深刺痛。花烈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他現在非常確定,只要自己敢有半分不軌的舉動,下一刻畢竟是動脈爆漿之時!
“你回來作甚?風影呢?他敢違抗本王的命令!”看見花烈身後的西門竹月,蕭崇欣喜之餘不覺有些憤怒。
這花烈可不是尋常角色,一品樓天榜排名第四豈能是浪得虛名之輩?她若不在這裡自己還能毫無顧忌的與他鬥個你死我活,可是……
看了一眼一臉憤懣的西門竹月,蕭崇終究是無奈的一聲低嘆。
“做什麼?自然是虐狗嘍!”西門竹月理所應當道,“有人花錢買本王妃的這條命,你還讓本王妃不戰而逃?蕭崇,第一天認識我的嘛?”
說著,西門竹月只瞧著這個負了凶煞面具的少年越發的不順眼,手中的髮簪忍不住又往裡送了幾分,登時就有殷紅的血絲順著簪尖開始蔓延開來。
“嘶……疼疼疼……”
花烈咧著嘴,一副極具痛苦的樣子,兩隻手也是試探著向上舉成了投降的姿勢。
“王妃我錯了,您高抬貴手手下留情啊!”
看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