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對我動手的!”
眼看著主子呼吸急促,擔憂的春凌抹了把眼淚勸她莫多想,“夫人先躺好,奴婢去請大夫!”
這粥裡藥性太烈,璉真只怕自己難逃此劫,忙拽住她手腕,“讓小廝去找大夫,你去……去找奎林過來……”
“是!”春凌即刻離開,一路小跑去找她家少爺,生怕去晚一步少爺就再也見不到夫人。到得屋外,門口還有看守,不許她進。
若是平時,她自不敢壞了四爺的規矩,可今日特殊情形,春凌也顧不得那麼多,扒著門哭喊,
“少爺!少爺!”
屋內的奎林聽到動靜,當即放下手中的兵書,迅速行至門前,“可是額娘找我?”
但聽門外的春凌哀哭不已,“少爺!你快去見見夫人,夫人中了毒,危在旦夕啊!”
“什麼?中毒?”奎林一聽這話再也坐不住,揚聲呵斥著威脅守衛把門開啟,“額娘出事,我必須去見,倘若她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誰也吃罪不起!”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守衛也不敢再攔,只好將鎖開啟,放他出去。
趕去的路上,奎林詢問狀況,春凌也說不清楚,“那碗粥來的太蹊蹺,奴婢只想著四爺肯關心夫人便是天大的好事,只顧著高興,混忘了思索真假,這才導致出了差錯!都是奴婢疏忽大意,奴婢對不起夫人!”
“莫自責,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誰也不曉得會有人借我阿瑪的名義作假!”兩人一路小跑,很快到達,進屋的奎林急切的呼喊著,“額娘額娘!你感覺怎麼樣?”
腹如火燒的璉真忍痛強撐著,終於等到小兒子,一見他就淚如雨下,伸手想觸碰,會意的奎林即刻撲跪在窗前,緊握住母親的手,眼看她面無血色,心疼不已,
“額娘,是不是很難受?莫怕,大夫很快就來,他會為你緩解痛苦。”
搖了搖頭,璉真自覺等不下去了,“下藥之人必是想要我的命!為娘怕是撐不下去了,好孩子,娘死不足惜,唯一遺憾的,就是還沒能看到你娶妻生子啊!“
“額娘別說了,吉人自有天相,您一定不會有事的!”奎林最怕聽到這樣類似死別的遺言,心痛如刀絞,只盼著大夫快來,趕快為母親解毒!說來他也疑惑,“究竟是誰要害您,等我查出來,必定要其償命!”
“還能是誰?”璉真恨聲道:“肯定不是你阿瑪,他不會對自己的妻子下手,定是看不慣我的人,看你阿瑪不肯休我,他們便想置我於死地!”
即便是死,璉真也不會放過瑜真,幾句話輕易就將奎林的疑心引至那個方向,恰巧奎林又聽到過傅恆之言,更加對母親的猜測深信不疑,
“孩兒記得九叔那晚曾威脅阿瑪,若是不寫休書,就別怪他不客氣!本以為他只是嚇唬阿瑪而已,沒想到他竟真的對您動了殺念!”
“傅恆!肯定是瑜真出的鬼主意,他們夫婦倆巴不得我死!他不配你喚他九叔!“急火攻心的璉真口吐鮮血,奎林急忙接過春凌遞來的手帕去擦,然而母親似乎已經撐不住,口中的血不斷的往外冒,驚慌的奎林無措的催促著,
“大夫呢?怎的還沒到?”
“奴婢再去瞧瞧!”春凌前腳剛出裡屋,帳中的璉真已然無法呼吸,拼盡最後一絲囑咐奎林,
“娘是冤枉的,替娘報……仇!”
艱難的吐出最後一個字,璉真再不甘心,也還是閉上了眼,緊握兒子的手指漸松,再無一絲力氣。
奎林見狀,瞪大了雙眼,始終不敢相信,母親竟然就這麼去了,還是在他眼前,而他居然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撒手人寰!
“額娘!額娘!您醒醒啊額娘!”
“大夫來了!“當春凌終於領著大夫進屋時,卻見少爺正伏在夫人身前嚎啕大哭,而夫人早已緊閉雙目,無聲無息!
大夫趕忙去診脈探息,奈何為時已晚,痛失母親的奎林自然會遷怒大夫,斥他來得太遲,大夫只道冤枉,“少爺息怒,夫人這是中了劇毒,即使老夫在場,也是回天乏術啊!”
聞訊,春凌跪在地上痛哭失聲,奎林已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誓要為他母親討一個說法,起身往外衝,欲到昭華院理論,幸得春凌將他拽住,
“少爺且慢,夫人剛閉眼,現今最重要的是將這噩耗告知太夫人和四爺,為夫人整理儀容,其他事容後再論!”
這般晾著母親的遺體似乎也不是辦法,聽罷春凌的建議,奎林終於不再衝動,守在床前,和丫鬟們一起為母親整理儀容,小廝則去各院通傳。
大夫人得知後只覺她是報應,誰讓她坑害東薇,壞人不得好死,也算是老天有眼,二夫人只念了句阿彌陀佛,二爺戰死之後,她就深居簡出,潛心向佛,不問府中事務,對於她們的爭鬥也不參與,不關心當中的是非。
三夫人聞訊,打發了小廝之後冷笑道:“活該!她還總說我嘴長,最起碼我沒那麼多陰人的詭計,還真是比不過她那顆蛇蠍心!”
太夫人聽罷回報,只應了聲知道了,“按照繼妻的喪儀料理她的後事即可。”
得令的小廝告辭後又繼續通知其他人,瑜真聞訊,深感詫異,“中毒而亡?誰下的手?”
小閣小聲猜測著,“會不會是四爺?”
仔細思量著,瑜真搖了搖頭,“不太可能,四哥連休妻都不捨得,又怎會對其痛下殺手?”
“那會是誰呢?“兩人正疑惑之際,傅文徑直找上了門!原來他已寫好了休書,打算去跟璉真說清楚,到地兒後才發現她早已氣絕身亡!
震驚的他耐著性子聽罷春凌的講述,才知這當中有誤會,“我已打算將她送出府,又怎會多此一舉的要她性命!“
奎林聽信母親臨死前的遺言,認定是瑜真謀害他母親,“傅恆的話你也聽到了,他說過不會客氣,就是用這種卑鄙的方式,借用您的名義去毒害我額娘!“
“住口!我再重申最後一次,那是你九叔,必須叫叔叔,不可直呼名諱!再讓我聽到一回,立馬掌嘴!”
不服氣的奎林再不願尊稱,“殺害我額孃的兇手,我為何要尊敬他?”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指使?單憑猜測不足以取信,你師傅沒教過你,什麼叫做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這話雖有理,可奎林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