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哭哭啼啼,像個小丑。
時正沒什麼反應,跟在後面,徑直往外走。
……
待回了家,衝了個冷水澡,收到鄭言資訊,只有兩個字。
謝謝。
時正盯了很久,像不認識這兩個字。
今晚,也不知哪裡刺激了他。
他總覺得,自己對鄭言的心思,好像有點不同了,準確來說,他有點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
這種情況,已經很多年沒發生了,久到,他覺得自己真的可以一直控制好的。
這讓他莫名煩躁不安起來。
坐到陽臺上,吹吹風,怎麼也吹不散這股邪乎的衝動。
許久。
他目光落在那邊躺在角落裡的吉他上,走過去,拾起來,坐進沙發裡,一邊專注撥弄,一邊想著什麼。
……
鄭言回到家,宋惠蘭給她煮了夜宵。
鄭言十分愧疚: “媽媽,週末不能陪你去香港了。”
宋惠蘭搖搖頭,“寶貝,媽媽不怪你哦,你要不要跟老師請假啊?”
鄭言搖頭:“不要。過兩天就好了。”
“那讓爸爸送你去學校。”
鄭言立馬拒絕:“不不不。”
宋惠蘭狐疑地看著她。
因為剛才在車上,時正跟她說好,週日來接她,一起回學校。
宋惠蘭坐到鄭言床邊,八卦地打探起來: “寶貝,剛才送你回來的那個男生,是誰啊?長得還挺帥的。”
鄭言喝著綠豆湯,小聲說話:“我喜歡的男生……”
宋惠蘭給她剝葡萄: “你們在處物件啊?”
“還沒有……”
鄭言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他還沒答應我……”
宋惠蘭:“……”
“媽媽,你先別告訴爸爸……”
鄭言知道,要是被她爸知道,不得把時正的背景翻個底朝天啊。
“那……要不要媽媽幫忙……”
鄭言搖搖頭。
沉思許久。
和宋惠蘭分享自己的喜悅。
“媽媽,他今天晚上同意讓我追他了。”
宋惠蘭聽罷,看著鄭言滿臉欣喜,張張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她的傻女兒呀。
宋惠蘭接過鄭言喝完的空碗,把鄭言的頭髮往後撩:“那你好好休息哦。”
鄭言點點頭。
宋惠蘭走到門口,像是想到了什麼,還是沒忍住,交代了一聲:“言言啊,別太委屈自己。男人啊,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
鄭言心想,媽媽當然覺得不是什麼大事,畢竟,是爸爸一直追著媽媽的啊。
大概,愛情裡,愛的多的那個人,註定要奮不顧身。
鄭言當下還是點頭。
宋惠蘭走後,鄭言回想了今晚發生的種種。
時正牽她手。
時正揹她。
時正給她包紮。
時正同意她追他。
時正送她回來。
笑得拿被子捂起臉來。
迫不及待給倪鳳凰打電話。
倪鳳凰接到電話,睡意朦朧:“姐姐,你不看看幾點?”
鄭言這才注意到時間,都一點多了:“對不起啊鳳凰,我太開心了。想立馬跟你分享。”
“幹嘛啦?時正答應你的表白了啊?”
“沒有……”
“那你興奮個什麼勁……”
“他答應讓我追他了啊!”
倪鳳凰:“……”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嗯。那我睡了……”
“嗯,晚安。”
鄭言掛了電話,仍是興奮地睡不著覺。
……
週末,宋惠蘭去做頭髮,怕鄭言在家太無聊,所以帶上她一起去,還給她帶了個輪椅。
鄭言看到那輪椅,擺擺手:“媽媽,真的不用這麼誇張……”
宋惠蘭不買賬,把輪椅放進後備箱。
到了做頭髮的地方,宋惠蘭左右逢源,跟這個阿姨聊聊,跟那個阿姨聊聊,鄭言本來在看雜誌,忽然聽到有人提到自己。
“惠蘭,你別光顧著自己美啊。給言言也做個頭發唄。”
鄭言第一反應是拒絕的,直搖頭。
宋惠蘭來了興致。
平時,她想帶鄭言來,鄭言都不願意,今天正好。
“哎,你倒是提醒我了。來,Tony啊,幫我們言言設計一個髮型。”宋惠蘭已經開始招呼髮型師過來。
鄭言剛想拒絕,想起倪鳳凰說她太隨意的事兒。
於是接過Tony老師遞過來的冊子,選起髮型來,可是,她真沒經驗,半天也不知道選哪個。
還是Tony老師親自給鄭言選了個短髮,小波浪,染成棕黃色,很適合鄭言圓圓的臉。
鄭言也終於體會一把,這女人要美,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比如時間,比如金錢。
就這個頭髮,鄭言足足花了一下午的時間。
鄭言又去眼鏡店配了隱形眼鏡,這是她自己要配的,方便,好看。
在家花了練習了一晚上,才戴上,第一次看不戴眼鏡的自己,有點不太習慣,有點陌生。
宋惠蘭給她送西瓜進來,非常滿意,自賣自誇:“對嘛,我們言言打扮起來,肯定有很多男孩子追的。”
“媽媽,我不奇怪嗎?”鄭言摸摸自己的頭髮。
“不奇怪。很漂亮。”
鄭言小竊喜了一把。
……
週日晚上,時正如約來鄭言家接她。
鄭言扭扭捏捏從家裡出來。
時正先愣住。
就兩天不見……
鄭言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
他差點沒認出來……
本來這兩天對鄭言的心思就邪乎的很,這樣一來,他忽然有點緊張,一時不知如何排解。
可是,面上是不表現出來的,安靜站在車子旁邊,看著鄭言跟家裡人告別。
鄭裕國回鄉下了,家裡只有鄭言和宋惠蘭。
“媽媽,我走了。”鄭言跟宋惠蘭揮揮手,然後跛著腳,朝時正走去。
……
時正開車。
鄭言今天難得沉默。
時正也沒有什麼話。
鄭言還是沒忍住,有點不自信: “時正,我是不是很奇怪?”
鄭言做這些改變,可都是為了時正啊,可是又怕自己的改變太突然,嚇到時正。
時正強忍著,不去看鄭言,淡淡答: “沒有。”
“哦……”
“那個……那天跟我媽去做頭髮,那個Tony老師啊,非要給我剪頭髮,所以我就……”其實,鄭言自己第一個不習慣自己的改變,所以一直絮絮叨叨。
“嗯。”時正安靜,耐心聽著,沒有評論,淡淡應了一聲。
車開了一段路
時正終於沒忍住,用餘光瞟了幾眼鄭言。
看她這麼不自在,忽然想故意逗她: “那眼鏡呢?”
“啊?”鄭言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