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況下,會讓痛感放大數位。受刑時,七裳為什麼如此絕望,也只有同為七字頭的他,才能明白。
七夜無語地握住七裳的手,“小姐哪裡會不留你性命?……小姐費那麼大力氣,才讓你改奉了主上,她捨不得……”
七裳目光滯了一下,挑起的淡淡笑意只做了一半動作,就又虛弱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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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深夜,七夜還守在七裳身邊。
煬藍藍遣人來看,七夜才跟著上樓去。
“怎樣?”煬藍藍從內室迎出來,拉著七夜的手。
七夜拍了拍煬藍藍的手背,疲憊地搖搖頭,“沒大礙了。”
“喔。”煬藍藍點點頭,方才刑堂的人送來的報告,也讓她吃了一驚,沒想到七裳對裂刑這樣沒有抵抗力。
“只是……想找一個厲害點兒的刑罰,畢竟……七裳身心都很強的……”煬藍藍注意到七夜一直繃著的臉,有點弱地解釋。
七夜目光閃了一下,勉強笑了笑,岔開話題,“我一身汗,先洗洗。”
煬藍藍手中一空,七夜抽出手指,徑直進了沐浴間。
“葉兒。”煬藍藍跟著一步,沐浴間的門已經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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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夜帶著一身水汽從沐浴間出來,煬藍藍已經不在房間。七夜想了一下,出了大臥室。
果然,煬藍藍去看七裳了。
她坐在床邊,看著七裳的醫案,眉也皺緊。
“怎麼跑下來了?會著涼。”七夜輕輕走進來,給她披上外衣。
“葉兒……”煬藍藍仰起頭,看著七夜,臉上掛上懊悔,“我想,我知道你為什麼生氣了。”
七夜輕輕嘆了口氣,探手摟住她的肩,“他是你的七字頭,罰就罰了,”話停下,七夜深深看了煬藍藍一眼,“只是,主上該做的,也該做到才好。”
煬藍藍無語點頭,目光又落到七裳的臉上。煞白煞白的,額上滿是汗,煬藍藍從桌上拿過乾爽毛巾,替他拭了拭,手指拂過的面板,火一樣燙。
“總裁。”一個侍衛進來,捧著一疊東西,“您剛要的資料,訓練營烈炎主管給傳過來了。”
煬藍藍接過來,檔案飄著未乾的墨香。七夜探頭一看,正是七裳的訓練筆記。每個七字頭出營,都會隨著送出一本給主上。七夜的,就在煬藍藍手裡,七裳的,應該在火狐狸手裡吧。煬藍藍嘩嘩翻了幾下,找到刑罰一章,首行赫然寫著,“七裳,肩有舊骨傷,不宜裂刑,牽引,拉伸等高於六級之刑罰。”
煬藍藍閉上眼睛,手中的本子無力地垂到地上。
七夜看著象蝴蝶一樣,片片飄落在地上的紙片,心裡突然無端地酸楚起來,交心,交人,把自己的一切打包交給主上。如今親眼看到這場面,他更覺得透骨的冷。
疼痛,七字頭雖然怕,但受了,也就受了。七夜蹲下,澀澀地看著七裳,就象看著自己的心,他們同為七字頭,心裡有著一點即通的靈犀,他們同樣,最怕的,是絕望。
七裳是知道自己訓練日誌上的這句話的,他想當然地以為,身為主上的煬藍藍,也一定對他的情況瞭如指掌。
可當他看到當刑堂的人把絞輪和鎖鏈擺進懲戒室,準備用在自己身上時,心中該是多麼驚懼和絕望?若不是主上不想留他一命,為什麼專挑他不行的罰?罰與殺不同,罰,只是控制在能承受範圍內的一種懲戒,可是這樣的明罰暗殺,則預示著,他和他心中所牽掛的,將一樣也留不下。
“他明知道,卻還生生受下,你……也該試出來他的真心了吧。”七夜抬起頭,看著煬藍藍。
煬藍藍臉色也有些蒼白,無力地站起來,目光又落回到七裳的臉上,怔怔地說,“看來,我和七裳兩人,都遠沒做好準備。”
七夜眉梢一動,驀地探手拉住煬藍藍,眼裡騰起希望,“他……你是不要放手了?”
煬藍藍定定地看著七夜,目光由剛才的懊悔,轉為堅定,“雖然沒做好準備,但也已經開始了……”回頭再看看七裳,他在強力鎮定劑的作用下,仍睡得極不安穩,煬藍藍聲音緩緩又堅定,“那就繼續吧。”
七夜愣住。
煬藍藍手撫在七夜手臂上,語氣卻十分沉,“葉兒,你知道,煬氏歷來沒有哪個七字頭能成功易主的。上位的人,走馬燈一樣換,他們手下的七字頭就一杯黃土掩了臉……哎,就從我和七裳開始吧。雖然磨起來,又痛又辛苦,但畢竟可以讓以後的七字頭心裡也存著個希望吧。”
一開始是錯的,是可以改的。真心改了,就會有好結果。也許這就是七裳呆在她身邊,對集團人最大的昭示作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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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方磊發現七夜不在,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接到密報,他雷霆震怒。
常方石上午十點,從帝國元首辦公室裡出來,一臉鐵青。
元首捧著頭坐在辦公桌後面,本來不多的頭髮,幾乎被他煩惱地揪光。他實在搞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小小的中校,引得煬氏和軍方兩位老大一起爭人。前腳,煬藍藍剛從他那要去了元首調令,免了七夜的軍職。後腳,常方石就氣極敗壞地衝進來,要求下元首令,命七夜立刻歸隊。
本來就是個傀儡,權力已經被兩大集團架空,現在兩邊的老大掐起架了,他成了夾心餅。索性一腳皮球踢出去,反正自己管不了,只看繁葉中校本人的意願。話音未落,常大統帥大力摜門離去,弄得他哭笑不得。
“大哥。”常方磊等在統帥辦公室,見大哥的臉色,就知道事情不順利,“葉兒不回來嗎?”
“哼,煬藍藍先要走了解職令。”常方石暗恨,當初改什麼憲,只要把那個不幹事元首弄下臺,他上臺,這會兒,看誰還能從他手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