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解夢,但無疑,這還是為這位周公籠罩出上了神秘的色彩。
而欽天監有一個很大的職責便是為帝王解夢,帝王之夢並非隨意便可解釋的,不同的說法能帶來不同的結果。
而帝王的一舉一動,又牽涉到整個國家的未來跟前途,所以欽天監面對帝王時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都要十分慎重。
周公解夢之說原本流傳於民間,然而百姓們實在對於這種說法太過信任,以至於原本覺得這種荒誕之言太過上不了檯面的玄易世家也不得不將它納入自己的學習範圍了。
到了如今,解夢之說已經成為欽天監不可或缺的一項職責,而周浦自然是學過這些的。
甚至,周家跟這位周公還有些聯絡。
據說周家最開始興盛的時候畢竟是打著自家是作為周公後人的旗幟的。
雖然到了周浦這一代,這種說法已經在周家漸漸消失了,但是周浦仍然對這位周公很有很大的興趣。
如果說起孔聖人,周浦自然是說不上什麼來的,但要說起周公,他還是很有話說的。
好在周公在儒家裡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不說孔子如何對他推崇,周公是制定禮樂之人,而儒家最推崇禮樂規矩,自然也是將他奉為聖人的。
所以對於周浦轉移話題的行為,郭莊也默認了。
提到這位周公,雖然郭莊盡力在自己的言行中摻帶私貨,想要讓眼前這兩位不曾沐浴過聖人光輝的俗人體會一下聖人的偉大之處,但在周浦的拐帶之下,話題仍然不可避免的走到了某些神秘方向。
兩位老先生交談起來,便沒有了賈薔什麼事情,他也樂得做個聽眾,更何況一個是儒學大家,一個是易門高人,兩人隨便說些話,也足夠他一個後生受用不盡的了,怕是這大齊朝有無數年輕人將要取代他這個聽眾的位置
一路上在大家默契的沒有再提到兗州鼎時變得十分和諧,然而這段和諧的時間畢竟短暫,很快,他們便到達了濟寧泗水。
從水路轉陸路,他們坐上馬車,在賈薔的指引下來到了泗水的一個小鎮之上。
山東作為孔子出生的地方,一向是文風鼎盛,儒學盛行,尤其是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之後,天下人皆以學儒學為榮,山東人尤甚。
在這個地方,便是鄉下的老農也能夠說幾句孔子之言,唸叨幾句論語,而他們一路上感受到了這種文風的興盛,這讓一向冷靜自持的郭莊頗為興奮,畢竟這對於他一個地道的山東人來說是十分長臉的行為。
到了小鎮之後,因為前不久賈薔剛過來,小鎮上的居民還記得賈薔。
畢竟山東雖然水運發達,但小鎮並不靠在水邊,商業也算不得興盛,雖然也有商人來往,但通常都是大家的熟面孔,像賈薔這樣的生面孔來了大家自然是記得很深的。
不過也幸虧這中間隔了將近十年,賈薔已經完全從原先的那個纖細到有些弱不禁風少年長成了一個眉目俊秀、卓爾不群的青年,以至於小鎮上的居民並不記得這個青年人大約十年前就曾經來過這裡。
否則要是讓他們說了出來,這三個人恐怕就要開始懷疑賈薔的所作所為是否是早有預謀。
賈薔上次來的時候,便已經早有籌劃,在這裡買下了一個小莊子。
甚至他還買了十幾畝地,對外的說法是到這裡讀書。
山東文風興盛,有名的讀書人多,書院也很多,想要在這裡學習的年輕人自然也很多。
而且有的人覺得山東人傑地靈,畢竟像孔子,孟子,荀子、諸葛亮等人皆是從這裡而出,有些喜歡藉助外力的人,難免覺得留在這裡或許能夠沾染上這裡的靈氣。
所以專門外地人跑到山東讀書的也不在少數,因此賈薔的行為並不顯得太過突兀了。
至於為什麼不留在那些大城市,而專門跑到這樣的小鎮上,賈薔對外的解釋是他性喜安靜,大城市太過喧鬧,他怕自己在那裡沾染紅塵是非,沒了讀書的興趣。
這種說法倒也不是沒有事實依據,因此小鎮上的人很快就接受了他們有了一個新鄰居。
不過這個新鄰居待了沒多久便走了,說是家中有事,這回又回來了,自然又受到了鎮上所有人的注目。
對外的說法,兩位老先生是賈薔的老師,馮周彥是負責保護他的護衛,雖然馮周彥的氣勢難免太過強了些,讓人覺得有些懼怕,但兩位老先生還是很有一些仙風道骨的,只看外表就覺得是很有文化的樣子,因此小鎮居民議論了一陣這家人實在大手筆,又討論了一番這家人也不知是出身何種富貴人家,哪怕是下人的衣裳有好看的緊,至於那位公子,就更不必提,一生富貴氣息,倒不像個讀書人,像是哪裡來的貴公子。
不過也因為賈薔的外表上給沒什麼大見識的小鎮居民帶來的震撼,讓很多人難免羞怯起來,沒有太過頻繁上門拜訪,這也讓賈薔他們一行人的行為少了洩漏的風險。
☆、下墓
薔賈一行人入住之後,幾人並不打算再浪費時間,很快便動手挖掘起來。
幸虧賈薔早就說過,那兗州鼎是藏在古墓當中,因此馮周彥準備的很齊全,來的時候竟然帶了盜墓的好手。
這會兒那名盜墓高手在眾人的矚目之下,戰戰兢兢的開始了分金定穴的功夫。
要說這位盜墓高手能不戰戰兢兢嗎,先不說馮周彥是官府,而他是被官府見了面必要抓捕的下九流,稍稍得罪,等待他的便是牢獄之災,甚至連性命都保不住。
郭老先生是聞名天下大儒,絕不是他這種下等人能夠攀扯上的。
至於周浦,雖然盜墓也需要些風水功夫,然而他們兩人,一個是被天下人推崇的老神仙,一個是為天下人唾棄的盜墓賊。
哪怕這位盜墓高手有些嫉妒周老先生,卻也不敢當面表露出來。
除此之外,哪怕最年輕的賈薔身上也是有著二品的爵位,想要捏死他這樣一個盜墓賊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甚至不需要他動手,只需要張張口,遞一個眼神,便自有人為了討好他折騰自己。
面對這樣一堆自己得罪不起的大佬,也難怪這位平常仗著自己手上功夫頗有些看不上人的盜墓高手這時候表現得如此失常。
幸而,這位也是一路風裡來雨裡去見過不少世面的人,他知道,今天這件事要是辦好了他不但能保住性命,還能夠能拿到一個大好處,說不定從此便能金盆洗手,安然度過下半生,要是這件事辦砸了,能不能活過今日還是兩說。
因此他很快便穩定了心神,將自己的畢生所學發揮到極致,穩穩妥妥的找到了一處開挖墓道的地方。
而他找到的地方距離賈薔所買的莊子不遠,恰好就在莊子的後山當中。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