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打戰？

水無澈身體頓時僵在了龍椅上，這副身子還怎麼出征打戰？“皇叔，朕……….”頓了頓聲音繼續說道“朕的身子已經不行了。”

水伊然看著昔日淡定的他此時的表情更加沉默了，怎麼會這樣，好好的怎麼會這樣？顫抖的聲音飄過宮殿：“怎麼會這樣？”

空曠的宮殿中一陣沉默，水無澈抿著嘴唇微微側頭看向窗外：“中了毒，清除乾淨了，可是…….武功也廢了。”

哐噹一聲，椅子倒在了地上，水伊然勃然大怒地站立起來，柔和的線條變得異常剛硬，“是誰如此大膽？”聲音不大，卻異常憤怒，有人膽敢如此害哥哥的骨肉。水綠的眼眸直直盯著面前的人，一臉的淡然，沒有絲毫的憤怒，也沒有悲傷，彷彿這件事情根本就不關自己的事一樣。

窗外的景色還是一樣的美好，水無澈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回過頭來，“皇叔不必生氣，父皇已經處置了媚後了。”

“媚後，是她下的毒，皇兄才會將她逐出宮”水伊然臉上盡是疑惑、

“嗯…….”

水伊然沒有說話，轉過身子緩緩走到窗子旁，輕輕嘆了一口氣，過去的一幕幕浮現在眼前。

當初哥哥迎娶火媚然的時候自己還在朝中，哥哥挽著她的手踏上那鮮紅的地毯時自己站在旁邊為他們祝福，也為她祝福，儘管她還是捨棄了自己嫁給了哥哥，自己還是那麼深愛著她，也許在她第一次來到皇宮之時就已經愛上她了，一身火紅的衣裳，女兒裝扮卻意氣風發地坐在馬背上來到這深宮，小巧精緻的臉上散發著朝氣，明知道她是哥哥的女人，可是還是忍不住與她接近，直到最後她還是沒有愛上自己，嫁給了哥哥，這個深宮鎖了她所有的朝氣、純真、

修長的背影與父皇很相似，恍然間好像看到了父皇終日這樣站在這窗子前，落寞的背影總是站得挺直，卻始終抵擋不住那寂寞的身影。

“皇叔。”水無澈朝著窗子旁的水伊然喚了聲。

水伊然輕輕拂了下額頭，緩緩轉過身來，“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水無澈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他不知道皇叔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只是靜靜凝視著他，發現他的眼眸比他的要淡許多，如清水般的綠色。

“皇上，臣想先回府中了。”水伊然對著他微微屈身，臉上已然沒有了剛才的神色。

他不像問那句話什麼意思，看皇叔的臉色就知道那是一段往事，既然都已成往事了也沒什麼好問的了，朝他點了點頭。

經過水無澈同意，水伊然向後退了幾步然後轉過身子向門口走去，剛走到了門口，身後傳來了水無澈的聲音“皇叔，火羽國的事情勞煩你費心了。”

“是，皇上放心吧。”說完便離去了。

宮殿立即變得空蕩蕩的了，只有自己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水無澈往椅子上靠了靠，瑩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狹長的眼睛緩緩閉上了，長長的睫毛的影子打在臉上，纖長的手垂落到兩邊。

篤篤的敲門聲將他拉回了現實，緩緩睜開眼眸，碧綠的眸子裡深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支起身子坐在軟榻上。

“進來。”將自己的心思隱藏得很好，聲音裡沒有任何的感情，這是帝王所要具備的，自己的感情不能表現在外，絲毫都不可以。

門被輕輕地打開了，清紫推開門，走到水無澈的面前便下跪：“皇上，午飯時間到了，需要移駕回太子殿用餐麼？”

這是在水無轅死去了五年來所儲存的習慣，把太子殿修整如初，便天天都會回到太子殿，真希望有一天可以在宮殿裡看見那個嬌小的人兒，只是誰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水無澈淡淡點了點頭，“清紫起來吧。”

溫和的聲音聽到耳朵裡也是一種享受，清紫順從地站了起來，看著水無澈似乎欲言又止，水無澈看在眼裡，“清紫有話就說吧，朕聽著。”

清紫聽了這話便抬起了頭，輕輕說道：“皇上，自從您登基了之後都沒有召見過華太醫呢？”語氣裡有著一絲淡淡的憂愁。華太醫也是身不由己，只是不想看著他死去。

華清？

許久不見他了，自從登基之後就一直沒有見他，算算起來都有整整五年時間了吧，那個總是一直注視著自己的人，自己怎會不知道呢，只是這顆心已經裝下轅兒，再也不可能裝得下別人了吧。

水無澈淡淡嘆了口氣，望著清紫道：“他，怎麼了？”

“華太醫他最近好像生病了呢，清紫也沒有出宮看過他，只是聽說。”

“生病了？他怎麼會生病了呢，自己不就是大夫麼？”

“清紫不知，皇上是要去看他麼？”

水無澈搖了搖頭，隨即又點了點頭。

“皇上是去還是不去？”清紫輕聲詢問道。

“是許久不見了，去看下他。”

“皇上。”清紫的臉上立即泛著光彩，皇上終於肯見華太醫了，他相信那個仙子般的人兒可以撫平皇上深藏在眼裡的哀傷。

“那清紫立即去備轎。”

“不用。”

清紫疑惑地看著水無澈，眼裡透著不解。

“微服私訪吧。”水無澈解釋道。

“嗯。”

水無澈站起身來便想出去，清紫急忙道：“皇上就這身打扮微服私訪麼？”看著他一身金色龍騰華服，清紫暗地裡輕笑了聲。

水無澈一聽這話，便轉過身子，看了下身上的華服，有點懊惱，“清紫還不去取衣服。”

清紫對著他輕笑了聲，秀氣的臉上深陷的酒窩便展現出來了，“是，皇上，清紫這就去準備。”

水無澈無奈地看著他輕巧的身子跑去，就這個小侍童膽敢取笑他了。

水無澈換上了清紫取來的衣服，一襲綠色的衣裳，衣裳上還繡了含苞待放的花朵，頭頂還帶著淡綠的帽子，手上拿著一隻摺扇，看了下自己的裝扮，忍不住笑出了聲，這還是自己麼？一副花花公子的裝扮。

清紫看了半天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在水無澈抬起頭來時瞬間發現了什麼地方不對勁，那一頭銀絲還好掩飾，只是這綠色的眼眸不知怎樣掩飾才好。

“皇上還是不要微服私訪的好了。”

水無澈聽見這話，有點疑惑：“為何？”

清紫只好告訴他他身上那掩飾不住的高貴。“皇上，這世間的百姓都知道我國的皇上有著魅惑人間的綠色眸子，和那滿頭的銀絲，您這一出宮百姓一看就認出來了。”

水無澈聽著也有道理，便換了身上的衣裳，叫清紫備轎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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