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無葬身之地的夜欒!是被你撅了墳墓慢慢變成行屍走肉的夜欒!”
“保護我是你的職責,你沒有理由去恨我!”
夭夭的白皙手指微微顫抖,猛然抽出了腰間的匕首想要要了夜欒的命,夜欒卻是一把抓住了夭夭的手腕,他的眼神中盡是陰鬱, “你總是高高在上的模樣,你有注意過我嗎?沒有——你從來就沒有在意過我的感受,即使最後腐爛被蛆蟲啃食,你都不願看我一眼!”
“你有資格嗎?”夭夭看著夜欒,懾人的目光讓氣氛達到了冰點,“我當初將你買過來,不是為了讓你這樣報恩!蘇零做錯了什麼?白嵐做錯了什麼?廣宗又做錯了什麼?你對我又恨直接殺了我啊?為什麼要傷害他們!”刀尖子一樣的目光狠狠地盯剜夜欒幾下。
“那你為什麼要將我的妹妹賣到青樓任人蹂躪而死!”夜欒終於說出了壓在心裡數百年的事實,夭夭對自己的折磨根本不算什麼,可是,她為什麼要對他妹妹出手,妹妹慘死在那些男人的蹂躪下,而當時的夭夭,卻是一點兒都不愧疚。
“你的妹妹……”
因為時間過的太久了,夭夭根本不記得具體發生過什麼事情,依稀的記得當時將夜欒買回來還有他的妹妹,他的妹妹生性狡猾,總是偷公主府的一些東西去變賣,夭夭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有一次她偷了是祖母送給父皇的一副手鐲,此事父皇十分在意,就下令查了下去,很快,就查到了罪魁禍首。
當時夜欒外出辦事,之後忘了是什麼原因父皇將此事交給自己抉擇……
對了,是當時母后十分不受寵,父皇想試試自己的決策力,如果當時夭夭放過了夜欒的妹妹,她的下場就是和母后在冷宮裡永生永世無法翻身。她只有狠下心來將夜欒的妹妹賣進了青樓,為了不讓她痛苦,提前讓她服了毒死去,然後找了幾個男人營造出被蹂躪而死的假象。
也是那一次,她和母后終於有了翻身的機會。夜欒回來後得知這個訊息整個人都沉默了,開始變得不愛說話了,夭夭也想過解釋,可是畢竟是自己所為,無論對否,他都傷了夜欒。
夭夭開始百般對夜欒好,可是什麼也回不去了……
“生而為僕的人,有什麼資格揣摩主子的心思!”如果是場誤會,事已至此,那就一直誤會下去!反正雙方都是有恨,而這種恨,是怎麼也化解不了的。
“夭夭!”夜欒將夭夭按在了樹上,用了很大的力氣,夭夭可以感覺到她背後被樹廓刺的劇痛,她的額頭上不禁冒出了汗珠,“我早就習慣你這樣的冷漠了,我為什麼還要對你抱有希望。”
夭夭驀然從口袋裡抽出了一道符貼在了夜欒的眉心,這道符是胖子,不,是皇兄給自己的,其危力可以鎮住一切,夜欒瞬間動彈不得,夭夭附身撿起了那把匕首,看著夜欒有些驚恐的眼神,臉上還帶著陰森的笑容,拎住夜欒的衣領,兩眼瞪得像兩顆要彈出來的算盤珠,然後狠狠的將他推到在地,自己則是坐在他的旁邊,拿著匕首毫不猶豫的對著他的心臟便是一插,血,瞬間噴滿了她的臉上。
“你知道嗎?蘇蘇對我來說有多重要,他是我幾百年來第一次看到的光,我以為能和他共度一生,卻不料被你完完全全的破壞掉了!”
夭夭邊說邊用匕首扎著夜欒的身體。
“你知道他死的時候我有多絕望,原本被光照亮的黑暗又再次回到了黑暗,你知道那種感覺是多麼絕望!”
夜欒的身體快要被扎爛了,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白嵐,我的至交,這輩子都不會有人代替她的位置,她與我相互扶持了這麼久,居然到最後你把她的皮都給扒了,你知道她有多愛美嗎?你知道那樣的死法對她是極刑嗎?”
“還有廣宗……他無慾無求,他做錯了什麼!”
匕首一遍一遍的在夜欒的身體上來回扎著,鮮血止不住的在流淌著,他的胸部腹部被扎的千瘡百孔,令人作嘔,可是夭夭還是一遍一遍不死心的做著重複的事情,這麼久以來的痛都完完全全的發洩出來,她自是恨,自是彷徨,自是害怕,可是,她的心為什麼好痛,痛的快要瘋掉。
———————————————————————————————————————————————————————————————
次日,一輪憨厚、鮮紅、像破磚碎末般粗糙的紅日照亮了世界,這陽光幾乎像流水一樣清新灑在了夭夭的臉上。
“夭夭……”
孟婆不知道從哪裡而來,看著狼狽不堪的夭夭以及她身前令人作嘔的屍體,不禁揪心了起來,上前扶起了夭夭,擦拭著她臉上的鮮血。
“我終於給他們報仇了,可是我的心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痛……”夭夭依舊使勁的那般笑著,笑得夭夭感覺眼淚都快流淌出來了,又痛又累早已心力交瘁。
孟婆擦拭著夭夭的眼淚,“其實,我真的知道蘇零的轉世。”孟婆斬釘截鐵的道。
夭夭眼中似乎露出了一道光,但隨即那道光湮滅,“罷了罷了,他的生活本該沒有我的出現,沒了我,他也許會活的更好。”然後伸手抱住了孟婆的脖頸,這滾熱的淚珠有如燒紅的鋼針,一根根刺進孟婆的心。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孟婆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
“你的奈何橋可以讓我借住幾日嗎?”夭夭微眯起深邃的雙眸,目光久久停留在孟婆的身上,她不想再回去處理一些繁瑣的事情。
“好啊,蓬蓽生輝。”
二人處理了夜欒的屍體後,孟婆就將夭夭帶向了自己的住處,夭夭在奈何橋一睡便是好幾天,她夢見了和夜欒的過去,那時候夭夭遭到刺殺,夭夭實在是累的受不了了,遠方有個破舊的寺廟,她虛弱的走了進去,十分殘破,很多地方房頂都已經破裂了,四處都是的蜘蛛網,灰塵遍佈,一片狼藉,夭夭虛弱的倒在了一旁的乾草上瞬間昏死過去。
忽地夭夭感覺我腹部那次箭傷一震痛,好似是什麼東西敷了上來,全身一激靈,下意識的掐住他的脖頸按在了身體下,是個乞丐的模樣,同夭夭的年紀大不了幾歲,亂蓬蓬的頭髮,黃黃的小臉,髒破的衣裳,整個人活像一根枯萎的草,幾乎被冷風颳跑,夜欒隨即慌張的不成樣子,拼命的掙扎,“你是誰?”夭夭居高臨下的問道。
“我路過,看你受傷了……”夜欒說道。
夭夭鬆開了手,發現腹部的箭傷上已經被敷上了草藥,知道自己嚇著他了,她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來。
“你餓了?”夜欒看向夭夭,又拿起一旁的貼身包裹似乎在找什麼,隨即拿出了一塊幹餅掰開遞了一半給夭夭道,“你吃吧。”
這個小乞丐竟然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