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有什麼更精闢的說法就說出來啊。"清文嚷著。"不是劫色難道是為了劫財?這小子窮得連裡褲都是我給他買的,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我摸了一個月會摸不出來嗎?"
那是因為有人撕壞了我剩下的衣服!而且??等等,我幹嘛跟著這無聊的問題起鬨??東方紅當場陷入了自暴自棄的狀態。
"??咳??據說是東方家近來有個年輕人很優秀,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就在東方族裡分作了兩派。可東方這族向來內鬥不外鬥,這次追了出來要找清文的東方紅麻煩,想必東方紅也不是個無事人吧?"
"是的,東方崇德野心大,一心想做族長。可族裡的意思比較偏向傳位給族長的嫡子。這事鬧了大,漸漸的就分作了兩派。不曉得為了什麼,後來衝突越來越激烈,就勢同水火了。"東方紅連忙說著。
"那東方公子在這裡頭是扮演著什麼角色呢?"那"王伯伯"問著。
東方紅看了清文一眼,發現他也在專心聽著。
東方紅心裡一跳,捂住了自己的胸膛,低頭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了口。
"他之所以要殺我,是因為只有我曉得長老在哪兒,而我不告訴他。"
"長老?"那"王伯伯"看了清文一眼,發現他也是同樣的驚愕。"你們族裡這輩的長老不是已經隱居很久很久了?"
如果能請得東方族裡的大長老說話,那東方崇德就任族長之路就更加順遂了。大長老的話,在東方族裡可以說是聖旨一樣的角色。
"是,而長老臨走之前交代下任的族長是要傳嫡子的,所以東方崇德才不服。"
"你說什麼謊呢,他可是一心一意只想殺你。"清文卻是如此說著。"你不想說就不要說吧,說這謊騙得了我嗎?"
東方紅抓著自己的胸口,心裡一怕,就是抬頭哀哀看向了清文。
"清文,不要惱我。"東方紅的聲音帶著三分的哭音。
"??那以後不要再騙我?"清文叮嚀著。
"??嗯!不會了,絕對不會!"東方紅捉著清文的袖子,把自己的臉都埋了上去。
"??所以?""王伯伯"小心地問著。
"所以就是無解啦。我們不曉得為什麼東方崇德要追殺東方紅,只要把紅兒平安送到京城就可以了。"清文摸了摸東方紅的頭髮,就是這麼說著。
"京城這麼大,送到京城的哪裡去?"
"到時候再說吧。"
清文不愧是當今天子的表兄弟,一封信到,十萬鐵騎兵就十萬火急地開了來。
畢竟,所謂的"強敵",在清文的字眼裡可沒出現過。皇甫少華接了清文的信,還以為是番國又要動什麼手腳,當場就是大軍壓境。
遠遠的,眺望著那整齊劃一的軍容,那"王伯伯"有些著惱地搔了搔頭髮,就是轉頭問過了清文。
"這麼多人,只怕中看不中用,還是伯伯帶人送吧。"
"放心吧,他武功再厲害,一馬一腳踩、一人一qiang捅,都能要他的命。"清文神氣地說著。"帶兵的是我表兄弟,他可厲害得很。配上我,他來兩個都不夠死。"
"那王伯伯就不送了,倒是這東西??""王伯伯"從懷裡拿出了一條金鍊子,就是順手掛在了東方紅的脖子上。
遠遠看去好象是很順手隨便的樣子,可仔細看,那"王伯伯"可連手都有些發抖哪。
"這是給我侄媳婦的見面禮,拜天地的時候不要忘了通知我。"說完了以後的"王伯伯",就是挺著胸膛大搖大擺,充滿霸氣地走了回分舵。
東方紅楞了一下,才低頭審視著那條金鍊子。好粗的金鍊子啊,東方紅卻是低頭輕輕笑著。
那條金鍊子掛在他小小的脖子上,又沉又重又太長,清文也瞧了過來,看得不順眼,就是隨手挽了個結。鏈長合意了,形狀也更漂亮了。清文越瞧越滿意,拉著東方紅評評他的"設計"。
"??清文這結結得好,取圓融。隱含太極之思,取緊繫之意,很漂亮。"東方紅輕聲說著。
"再漂亮也沒有你漂亮,再跟我走幾個分舵,包準你變成小富翁。"清文點著他的鼻頭,就是輕聲笑著。
可不是,這鏈子可沉了,一個普通人家一年的開銷都不見得有這麼多。
可沉的不只是金鍊子的價值,那"王伯伯"的心意可也重得很。東方紅只覺得心裡窩心,就是甜蜜蜜地又偎在了清文懷裡。
"我看,真要挑個日子補拜天地了,不然不好交代。"清文摟著他,只是輕聲笑著。"回京以後,就叫少華給我們辦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喜宴吧。"
如果真讓皇甫少華主辦,只怕這喜宴真要驚天地、泣鬼神了。甜歸甜,東方紅卻不能不有些無奈地想著。
所幸,清文也沒有繼續要說的意思,就由得東方紅裝傻裝笑地就過去了。
而這一行人,雖說有些誇張,可卻真的一路平安到了京城。
然而,越近京城,東方紅的心情卻越是低落。
一開始清文還打趣著呢,八成是慾求不滿。以前天天都至少要親熱個兩三回合,現在這麼多人盯著,也不好辦事。
然而,東方紅卻不是真想著這個。等到城門都看得到了,東方紅卻是拉著清文,不給進城。
十萬雙眼睛自然都盯在了他們兩人身上。可東方紅牙一咬眼一閉,不說就是不說,不走就是不走,而清文給他這麼掛著,卻沒有著惱,只是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兄弟們辛苦了,就送到這兒吧。我跟我們家媳婦兒親熱親熱,耽擱個幾天,不好意思啊。"
這話一說完,清文就是打橫抱起東方紅當真轉了個方向,到了城外的客棧去了。
十萬大軍理解似地哈哈大笑著,也不打擾清文他們,就是自個兒在城外駐紮,讓主將進城覆命去了。
而清文懷裡的東方紅呢?聽得了清文這樣講,哪裡還有臉抬起來,自然也只能紅著臉被一路抱回了客棧。
而一進了房,清文就是壓了上身子來,近距離地對他笑著。
"小乖乖,想我嗎?"
自然想的,這幾天沒有親熱,他身子都在叫囂著不滿足啊。
也因此,在清文的唇吻了上來後,東方紅就喘息著,讓清文脫著自己的衣服。
再多的言語也沒有用,只有那火熱的交合可以把一切都燒融在一起。
清文與他一邊深吻著,一邊就是把手伸到了他身後那地方擴充套件著,而喘息著的東方紅一邊摟著清文,一邊也是張開了腿,把自己的身體放鬆了開來。
等時候到了,清文就進來了,就好比是一記的響鐘,敲得東方紅的腦子裡是嗡嗡響著。
東方紅舒服地呻吟了起來,扭動了腰,腦子裡薰陶陶的,憑著身體的感覺就是又哭又叫著。這次的親熱,就像是要榨乾了清文似的,東方紅的身子從未夾得如此之緊,他甚至激動得抓著清文的頭髮要他再來再來。
清文一次又一次地把情熱都灌進了他的身體,東方紅則是貪婪不已地不斷用著自己的身子吮吸著。兩人都呻吟得出火,磨得出火,天亮天黑的不重要,只曉得做累了倒頭睡,醒了繼續做。
就這麼昏天地暗地做著,渴了就喊小二來裝水,餓了就隨便抓了桌上的點心填肚子。
然而,等到皇甫少華派人來叫清文的時候,使者卻發現只有清文一個人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等天亮。
"清文?"
"他走了吧?"
"啊?"
"說要去茅廁,走了就沒有再回來,也有半天了。"
"??你說誰呢?"
"也許,連名字都是假的吧。"
"清文?"
"還說什麼天長地久呢,連封信也沒有留。"
"說不準真是出事了呢,你畫張圖,我讓人去找。"
"我親眼看他穿好衣服走出客棧的,就連回頭都沒有。"
"回京城了?"
"誰曉得。"
於是,清文大公子這幾個月轟動各地的戀愛又是一個無疾終了。不過,幾個朋友談談笑笑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了。
清文就是這樣的,每次都把所有的心都交了出去,可不是被利用就是被拋棄,沒一次好下場的。
幾個朋友問,清文啊,這次是要借酒澆愁還是哥兒們幫你把怡紅院、怡芳院都給包一個月下來吧?
不用了,這個月就讓我靜靜吧。
為什麼?清文,你變了!
??不變不行吧,臨走前他真把我給榨乾了,我已經一滴不剩了,真要油盡燈枯了。
好狠的人,要財又要色。
現在才知道?
清文,你真幸運,這種人早點擺脫早點好。
??我只曉得,以後最好連男孩子都不要碰了。
第四章
在外頭晃盪了幾個月,回到京城的清文又開始過著他的米蟲生活。
可少了一個"遠嫁"西胡國的村長,這這這就是硬生生缺了一腳。
興頭來了,三個人圍成了一圈,就是少了一個,清文抓了抓頭,出門去沒多久就拎著一個侍衛進來了。
那侍衛抖得厲害,兩隻手捉著腰間的佩刀可不曉得究竟是防誰。
"找著了找著了!"見到了有人來,小月兒可樂了。
"饒命啊,清文,我還有老母親要養哪。"那人哀哀求著饒。
"摸個八圈又不是要你命。"清文強迫來人入座,就瀟灑地回了自己座位吆喝著。"來來來,開戰了開戰了。"
四雙手在桌上洗啊洗的,那侍衛就是訴著苦。
"上次小李給鐵將軍當場捉到,說是趁著洗牌之便盡摸小塵兒公子的玉手,給拎下桌爆打了一頓不說,回家以後說是聽到了麻將聲就會犯惡夢。再這樣下去,誰還敢上桌來啊。"
"怕什麼,有我呢。上次皇上說要砍了小唐,還不是我給擋下來的。"清文神氣地說著。
"可終究也嚇掉了半條命,每天晚上都跟弟兄們哭訴啊。"
"打牌就打牌,想這麼多做什麼。"開始堆起了城牆,清文說著。"十八年後不又是一條好漢。"
話是這樣說的嗎?那侍衛只想哭啊。
??啊啊啊,三條、三條!
"碰走啦、碰走啦。"清文手下毫不留情。
??五餅、五餅!
"碰碰碰,哎,今天手氣可真不錯??"清文說著,就丟了塊二餅出來。
"小月兒,這二餅兒你要吧?"
"欸,對耶!你怎麼知道,清文真好!"小月兒連忙撿了進來。
"你怎麼可以喂小月兒不餵我。"對面的小塵兒抗議了。
"乖,下次你做我下家,我餵你好吃的啊。"
"生氣了!"小塵兒嬌嗔著,丟了塊二條出來。
清文瞧了那牌一下,也沒說什麼,四個人又啪啦啪啦打過了一輪,終於,新來的侍衛丟了塊五索出來。
"胡啦、胡啦,給錢吧。"清文向侍衛伸出了手。
??三四索聽牌!
??
"你為什麼胡我不胡他!"侍衛抗議了。
"你有他生得漂亮嗎?你有他後臺硬嗎?你有他撒嬌撒得人心癢癢嗎?沒有吧?沒有吧?那我胡你,你是哪裡不甘心啦?"清文伸出了手。
侍衛含著眼淚交出了薪餉,小塵兒瞄了清文一眼,心裡可樂洋洋的、喜上眉梢。
好好的一圈麻將,打得曖昧四流、溫情滿溢,圈子裡的三個人一點都不覺得,可"圈子外"的侍衛可打得全身雞皮疙瘩。
聽聽!
"清文,我要大餅、我要大餅!"小月兒嚷著。
"給給給,呶。"
"不公平,我也要我也要!"小塵兒又抗議了。
"??乖,就說喂不到你了。"清文安慰著。
"??"可小塵兒卻是眼睛也紅了,鼻子也紅了,只差一點點,那眼淚只怕就是啪嗒啪嗒地也要流下來了。
可清文真不愧是清文,真乃八面玲瓏、少男少女殺手是也。
只聽他登時柔了聲音,就是彷彿情人樣子地低聲說著。"乖,我曉得你聽什麼牌,等會兒我摸道了就給你喔。"
"??嘻。"小塵兒咬唇一笑,就是破涕為笑了。
打牌打得跟調情一樣,那侍衛一人又要對付三個,打沒一半就是汗涔涔了。
冷不防,小塵兒公子丟了自己正在聽的三條。可那侍衛真也乃聰明伶俐之人也,當場眼不動心不移,假裝不知道,繼續摸下一張??呃,又是三條,八成是天意吧??
"欸??。"那侍衛陪著笑,當場就是三對怨懟視線射來。
那侍衛背上又是滴了一滴冷汗,他從未贏牌贏得這麼心驚膽顫過。可好在,已經有兄弟急急忙忙跑來報信了。
"快撤快撤!皇上下朝了!"
"哇啊!清文!我真要撤了!不好意思喔,對不起啦!"
那侍衛匆匆忙忙地就是拔腿逃了,於是,在場的又只剩下三個人。
三個人面對面哀怨地看著,可還是沒有法子。
"小月兒?我回來了??咦,又在玩牌啊,怎麼少了個人?"皇甫少華一面讓仕女服侍換下了龍袍,一面好奇地問著。
三個大人圍成一桌,後頭那五個小男孩子也咬耳朵、玩摔跤地滾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