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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拋棄糟糠之妻怎麼辦?”

陸景初不由別開臉,抿唇時一絲輕笑還是從唇齒間傾瀉而出,他頗有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那便不治了。”

孟媛又哼哼了一聲,“你一點都不想看看我長什麼樣子?那是不是隨便換一個人給你當娘子都可以?”

怎麼會不想呢?陸景初抓著她的手,有些頭疼地道:“好話歹話都教你說了,你還要我說什麼?”

孟媛是存著心思鬧他呢,這會兒見他面上神色幾變,整個人都生動起來,不似從前那樣不沾煙火氣了,這才抱著他的胳膊笑嘻嘻地道:“你應該說,不論如何,我心裡眼中都只有你一個人,你就是最好看的。”

陸景初聽了,靜默了一會兒,而後在孟媛期待的目光注視下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這話我收下了。”

“……”

孟媛氣呼呼地把自己的手從陸景初的大手包裹裡抽出來,羞惱得提著裙子起身就要離開涼亭,然而她方一轉身就見綠淇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

“姑娘,姑爺,不好了!”

孟媛止步:“怎麼了,不是讓你去請阿茵嗎?”

綠淇大口地喘著氣,勉強平復些許才急急忙忙道:“外面林子裡,霍姑娘和清河王爺打起來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媛媛::)

第39章

初夏清晨的風徐徐地吹, 裹著一絲微末的涼意穿堂入戶,拂得人神思稍稍清明。

宿醉醒來的顧鄴穿著一身寬袖長衫,踱步走到廊簷下,正一邊舒展雙臂一邊打呵欠就瞧見一個青衣小廝匆匆忙忙地奔了過來。

青衣小廝顧不得揩去頭上豆大的汗珠, 跑到臺階前跪下便急切地道:“王爺, 不好了!踏雪不見了!”

顧鄴抻到一半的手臂僵住,半眯起眼, 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你說什麼?”

小廝嚇得身子一顫:“小的一早去馬廄給踏雪餵食, 發現門是開的,莊子裡都找遍了也沒見著踏雪的蹤影。”清河王愛馬成痴, 特意在別院養了一批馬, 其中最得其心意的就是名叫“踏雪”的白駒。眼下小廝弄丟了踏雪,自覺這遭小命休矣。

顧鄴的臉上登時露出焦急的神色, 一時顧不得和這小廝算賬,自己闊步下了臺階就要出去尋找,然而走出兩步他又折回屋子裡換了一身束腰錦袍, 抄了掛在牆壁上的馬鞭才縱身出了別院。

踏雪不同於其他馬駒,其乃是顧鄴耗費了三個月心血才馴服下來的草原馬中之王。顧鄴離了別院四下找尋,終於在離莊百里外的樹林裡聽到了踏雪的嘶鳴聲。顧鄴執鞭在手,側耳細聽,待聽見馬鳴聲中的痛苦之色後,他頓時倒豎眉頭,提起腳下步子飛快地就掠進了樹林。

一棵枝葉繁茂的古樹下,通身雪白的馬駒臥在地上, 馬兒的左前蹄正流著殷紅的血,遠遠地看過去,頗有些觸目驚心。顧鄴奔至踏雪跟前,注意到它腿上的傷口後,面上露出驚怒之色。隨即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傷藥灑在馬兒的傷口處,正準備撕下一塊衣襬來包紮就聽到一陣不輕不重的腳步聲從他的身後傳來。

這日早起,霍茵趁著霍夫人沒注意偷偷溜到離莊子不遠的樹林裡玩耍,碰巧遇上一匹傷馬。她見馬傷得不輕,擔心血流失多了會危及馬兒的性命,就循著記憶去林子裡採摘草藥。一回來看到蹲在馬兒身旁一臉擔憂的男子,猜出他是馬的主人,霍茵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公子,這是你的馬嗎?它受傷了,這是我特意……啊!”

霍茵的話被迎面甩過來的馬鞭打斷,她身形靈巧地躲開,看向執鞭而立的男子,瞪大了一雙眼,氣呼呼地道:“你這人……我好心好意救了你的馬,你就拿鞭子招呼我?”

顧鄴冷哼了一聲:“踏雪腿上的傷分明是人為,此地荒僻,怎的就叫你好巧不巧遇上救了?”

聽出他話裡暗含的意思,霍茵幾乎要被氣笑了,她柳眉一挑,睨了一眼還在氣頭上的男人,“你是說,我故意傷了你的馬?”

霍茵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樣冤枉過,今日碰上這麼不講道理的人,她那被霍夫人教導得好不容易收斂起來的脾氣也跟著上來,斜弋一眼他手裡的馬鞭,霍茵忽的點步攻過去。

敢拿鞭子抽她,她得教他知道這山下的榴花為何那般紅火。

……

孟媛和陸景初以及同樣得了音訊的陸行止趕過來時,二人正打得不可開交,而顧鄴的馬鞭早被扔至一旁。

孟媛立在陸景初的身旁,小手摸了摸下巴看著不遠處打得熱鬧的兩個人,“咦”了一聲:“怎麼感覺他們倆跟打著玩一樣?”

陸景初沒有說話,一旁的陸行止卻蹙眉道:“顧鄴有些胡鬧了。”說著,掠步上前,直接將霍茵和顧鄴二人分開。

孟媛鬆開陸景初的手小跑到霍茵身邊,扯了她的衣袖將人拉到一邊,問道:“阿茵,你好端端地怎麼跟清河王打了起來?”

霍茵一驚,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立在那兒俊臉薄紅的人,一臉不敢置信地道:“你說那傢伙是清河王?”見孟媛點頭,她默了一下。果然是傳聞誤人麼?不都說清河王是個謙謙君子?敢情都是騙人的?霍茵輕嗤一聲,把之前的原委簡明扼要地給孟媛說了一遍,末了只問她:“寶珠,你說他這算不算是狗咬呂洞賓?”

好像的確是這樣?

孟媛輕輕地咬了咬唇,很想附和她一句,可顧及自家夫君和顧鄴交好,又不好當面教他落了臉面,一時只能在霍茵的注視下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另一邊的顧鄴沒有注意到孟媛的動作卻聽到了霍茵的話,他輕易掙開陸行止的鉗制,走到霍茵跟前,居高臨下地睨她:“你這丫頭罵誰是狗呢?”

霍茵側首輕笑:“誰應聲誰是咯。”

眼見顧鄴的臉色愈發不好看了,孟媛忙拽了一下霍茵的衣袖,然後衝著顧鄴笑了笑,道:“阿茵性子直,王爺您別和她計較,想來一定是有什麼誤會。”

顧鄴瞥了孟媛一眼,稍稍和緩了些許臉色,卻轉身走到踏雪旁邊,指著它面向霍茵道,“你敢說本王的馬不是被你所傷?”

霍茵翻了個白眼,涼涼地道:“都說清河王好遊四海,見多識廣,沒料到竟是如此人品。那馬腿上的傷口是何物所致,王爺難道半點看不出來麼?”見顧鄴扭頭將目光落在踏雪的傷口上,臉上也跟著露出尷尬的神色,她下巴微微揚起,譏誚道,“很明顯,傷口四合,為鈍物咬合所致。這裡是深林,常有捕獵人出沒,林子裡處處布著捕獸夾,你的馬兒中了陷阱,本姑娘好心好意替它取了捕獸夾,又去採了草藥回來。王爺可倒好,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人甩鞭子,霍茵今日算是見識到了。”

顧鄴怔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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