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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畫之人畫工深厚。

而在那梅花枝下,少女明麗的眉眼若真人般躍然紙上。

在畫軸下方的邊角處,有人寫下落款——延宣。

這是左盛燁的字。

※※※

僅過了兩三日,季筠便已順利入朝參政,皇帝一日未好,朝中大小事議,皆由翰林院共同參表。雖名義上如此,但事實上,朝中誰人不知大半個翰林院都已落在了郎中令等人手中。

朝會剛畢,季筠便被人層層圍堵,這些心思各異的人群無不諂媚奉承著說些漂亮話,也有想從他嘴裡摳些訊息出來的,皆是被他滴水不漏地圓了過去。

左盛燁在一旁見他應對這些人時遊刃有餘的姿態,心中滿意又慨然地點了點頭。

擺脫掉這些人出了金殿,季筠打算直接回宮,卻在路過花苑時聽到裡面傳來小女孩的笑聲。他略微有些怔神,又適時地想起他被送走後皇后似乎生了一個公主。

這種事情不在季筠關心的範疇,他亦對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皇妹不感興趣,本打算直接無視這些聲音回宮,腳步卻突然慢了下來。

從花苑裡跑出來一個看起來不過金釵之年的小姑娘,天真爛漫地笑著,一邊跑,還不時回頭看一下身後跟著的那一串內侍宮女。

宮人們口中焦灼地嚷著:“公主您慢些,公主您等等奴婢……”

小姑娘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身後跟著的宮人們身上,也就沒能注意到前面路上還站著一個人,而她身後的那些宮人們,卻在見到季筠時全都變了臉色,頓住腳步匆忙行禮。

季箏一時沒能停住,直接撞在了季筠身上,身子反被撞得往後倒去,季筠下意識拉住了她的胳膊,才不至於讓她摔在地上。

“放肆!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擋本公主的路!”季箏滿臉怒意朝他吼道。

她的母后自小便告訴她,她是皇帝唯一的孩子。加之皇后一直任她予取予求,所以養出了季箏跋扈任性的性子。

這也是宮人們如此緊張的原因,她一旦哪裡有點磕磕絆絆,皇后都要追究她們這些奴婢的責任,杖責是清,杖斃也是有可能的。

宮人們忙不迭地跑過來,便聽見這個小祖宗又開始發脾氣了。

季箏看清了季筠的長相,抬手指著他的臉問道:“你是哪家大臣的兒子?”

也不能怪季箏認不出季筠,皇后不想讓季箏和季筠見面,便刻意將季箏送去了自己哥哥府上,近幾日才接回來。

季筠看著她帶著貶低意味的動作,眼神微暗,卻沒有開口說話。

氣氛有些沉重,內侍頂著巨大的壓力腆著臉湊到季箏耳旁,輕聲解釋道:“這是您的兄長,筠殿下。”

季箏撇撇嘴,將他一把推開,“你騙人!”她指著季筠,聲音尖銳地喊道:“父皇只有本公主一個孩子,本公主沒有兄長!”

“公主……”內侍登時額頭上冷汗涔涔,心裡慌亂得不行,一面安撫著季箏,一面瞄著季筠的臉色。

季筠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也沒什麼表情,只是冷淡地看著她在自己面前情緒激動的樣子,覺得有些諷刺。

果然該說是什麼樣的人就能教出什麼樣的孩子,季箏的樣子就是真實的李皇后的縮影,是沒有偽裝的曾經的李皇后,只能接受自己理想中的東西。

他沒再理會內侍的試探,也沒理會季箏在他身後衝他發火的聲音,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花苑。

☆、迴光返照

近來皇帝的身體似乎好了些,雖不至於能康健到如往昔般飲酒作樂,卻也能在宮中行走,甚至還上了幾次朝。

年邁的丞相看到皇帝久違地坐在金殿內,幾乎感動到淚流滿面,甚至覺得是陛下在病中窺得天意,所以轉了性子,決定將心思放回朝政,就連早朝上諫時的聲音都大了幾分。

大臣們分列立於金殿,季筠也在列中,他面色沉靜地聽著其他大臣上奏的內容,恰逢陳尚書又在彈劾郎中令前些日子建了座新的府邸,朝內的臣子們皆是噤若寒蟬。

陳尚書是個過於剛正之人,這樣的人生在這樣的世道,在這樣的皇帝手下當差,不能說是好事,那些中立派的大臣們,往往都能被他的直言直語嚇得冷汗直流。

皇帝漫不經心地聽完,隨口答了一句:“郎中令建了座宅子,就讓他建吧,陳尚書不要總揪著此等小事,朕希望你能將心胸放寬些,不要斤斤計較。”

皇帝隨意的態度讓其他人又是一陣寒心,稍微關注些的大臣們都知道,郎中令每年都要建新宅子,而朝廷的俸祿每年只有這麼多,所以他那些錢哪裡來的,但凡是個正常人都能想到。

但皇帝卻明顯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縱態度,甚至助長郎中令的囂張氣焰,可謂是傷透了那些清廉之官的心。

朝堂之水本就渾濁,再加上皇帝的態度,長久以往,即便是一開始本著勤政為民心思的好官,也難免會沾上些許惡習。

所以這樣一來,絕不與人同流合汙的陳尚書倒顯得跟珍稀動物一樣,他每次上奏時大家總會張著耳朵認真聽,懷著或是看熱鬧,或是感慨的心思。

陳尚書見皇帝不以為意,追奏道“陛下,近幾日連日大雨,我國多地已開始有洪水氾濫的傾向,若不及時遣人治水,恐怕又會損失慘重啊!”

這件事情倒是給皇帝提了醒,其他人也開始附和,水患是困擾了季國許久的問題,年年都要派人前去治理,可也只是亡羊補牢,總歸找不到一勞永逸的方法。

“那今年派誰前往治水?”皇帝的視線移向了郎中令。他正要自告奮勇前往,卻被人中途截了胡。

左盛燁參諫道:“臣以為,讓季筠殿下前去歷練一番,為上佳之選。”

見他此番作態,郎中令暗暗罵了聲老狐狸,卻仍是不甘心,治水一事,治水是小,從中撈取的油水才是值得人眼紅的東西,往年這事都是落在他們的人手裡,今年多了個季筠,倒已經有要將季國從皇帝和他們手裡接過來的傾勢了。

他對前面的太尉使了個眼色,對方當即出列:“臣以為不妥。”

皇帝本來都要點頭答應了,被這樣一打斷,反問:“愛卿覺得哪裡不妥?”

“季筠殿下入朝時間尚短,恐不能與其他地方的官員們順利接觸,加之常年居於國外,對國內各處的地形也沒有具體瞭解,如此貿然將此時交付於他,有失妥當。”

他這話滿打滿算,將皇帝說得連連點頭,左盛燁見狀,朗聲道:“陛下,臣以為太尉言之有理。”

太尉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又有些得意,以為自己佔了上風,卻不料左盛燁話鋒一轉,補充道:“然此次機會甚佳,不若從朝中再選一位有能之士與季筠殿下一同前往,如此一來,既不會耽誤了治水的事宜,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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