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影是給外頭的吵鬧聲吵醒的。照理說,跟若葉一個下午的纏綿,他該睡到隔天上午。然而,當他被吵醒的時候,天還沒亮。
雲影起了身,也發現昨晚本來抱著他睡的若葉又不見了。雲影習慣地望向了窗外那棵杏花樹。夜深露重,那杏花樹的枝芽微微低垂著,看起來也像是在熟睡的樣子。
他的臀間有著清涼的感覺,也許若葉又在晚上替他擦了藥。雲影笑得羞怯而柔和,然而,外頭那吵鬧聲卻顯得更加清晰了。
「站住!」
「刺客跑向靜月宮了!快抓住他!」
而就在雲影心裡一跳的時候,從牆外就飛進了一個黑衣人!
那黑衣人從圍牆外跳起,像是被追得急了想翻入靜月宮來。然而,他落腳處的附近卻是那株正在沉睡著的杏花樹,雲影怎可能讓他如願!
反手抓來弓箭,雲影那箭去得急如流星。黑衣人人還在空中,就因那一箭之力而硬生生地又被射到了牆外。
哀嚎聲十分悽癘。
綵鳳嚇了醒,連忙披著衣服跑出房門探看的時候,雲影也已經披上了衣服,帶著弓箭走出了房門。
綵鳳第一個是開門去看,而云影第一個卻是看那杏花樹。杏花樹依舊沉睡著,而確定了若葉依舊安好,雲影的一顆心才放了下來。
而半個時辰之後,在西胡王的面前,就呈上了一支羽箭。
那一箭之力貫穿了刺客的胸膛。
西胡王拿起了那羽箭,仔細端詳。那羽毛是長雉雞最美的尾羽做的,箭身是韌xing極強的西湘竹,而箭頭是百淬鋼。
在箭頭的地方工整地刻著一個影字。
西胡王想起了前年,身上有著極為名貴佩玉的三皇子。靜月宮是他的住所。
不學無術的三皇子?西胡王開始覺得也許自己還是看走了眼。這在宮中安靜得過份的三皇子,就連拿下了刺客也不來邀功,是根本看不上這份功勞呢,還是另有想法?
「傳本王旨意,今年東行宮狩獵,三皇子與大皇子、二皇子及四皇子都須到場。」
「是!」
◇◇◇
城外的草地上,有著兩匹人人稱羨的駿馬。
白馬挺拔美麗,而那黑馬雖小,毛色卻與白馬一般毫無瑕疵。
健康的毛色,晶亮的眼睛,這兩匹馬都是難得一見的名駒。
而這樣的兩匹馬,白馬是牽在若葉的手上,雲影卻是騎在黑馬上。
「這馬太名貴了。」
雲影說著,儘管仍愛不釋手地撫著那馬的毛髮,「它好溫馴。」
「別被它騙了,那是因為我警告過它。」
若葉笑了笑。
「再說,再名貴的馬又怎麼的?跟你合得來才是重要的。就因為它聽話,我才買下它。有它照顧你,看你要散步還是跑馬,絕對萬無一失,它絕對會把你顧得好好的。」
「說的好像我騎術多爛一樣。」
雲影有些不服氣了。
「我們大國裡的男子,沒一個人不會騎馬的。」
「它跑起來很穩,你一定喜歡。」
若葉說著。
「如果你跟它從小就在一起,它就會是你一輩子的朋友。」
「……我知道……」雲影笑著,又開始摸著那馬。
「好了,今天的行程就是騎馬溜城。」
若葉翻上了自己的白馬,就是朝著雲影笑著。
「多出宮走走,你身體才會好。」
雲影溫順地點著頭,心裡的話卻沒有說出口。只要有若葉陪的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事,對他而言就是最快樂的了。
◇◇◇
青翠如蔭的草地,白馬上,兩個人正在交媾著。
雲影跨坐在若葉的身上,那烙鐵剛完全進入了他的體內。
雲影閉著眼睛,因為快感面喘著氣,而若葉的左手上摟住了他的腰,低頭與他深吻著。
「唔……」
小舌被若葉吮吸著,雲影的腿緊緊盤著若葉,雙臂也緊緊鎖著他的頸項。
津液沿著嘴角流下,在那白皙的鎖骨上略作停留後,向下滴落沾溼了已經半褪的上衣。
雲影赤囧的下身,緊緊含著若葉的部分,因為熟悉歡愛而已經開始滲著溼滑黏稠的腸液,把若葉半褪的裡褲瀆了一片。
交纏著的唇舌有著吮吸的響亮聲音,雲影享受的聲音從喉頭輕輕響著。
而當白馬開始緩緩走動的時候,那結合著的部分更有著濡溼的聲音。雲影哭了,因為害怕以及快感,因為這已經要昏了頭的、與若葉的交歡。
馬兒在走,他的體內震盪著極大的刺激。兩人吻得難分難捨,而云影更是完全依附在了他的身上,扭動著腰,索求著更大的、超出他負荷的歡愉。
他的髮髻半墮,柔和的晨光灑在他身上,此時的雲影、全心全意信任著若葉的雲影,把一切都交給了他。最脆弱的地方,完全赤囧的靈魂,全部都奉獻給了若葉。
這場交合在兩人絕頂的快感中終於還是結束了。
然而,若葉接著還是抱著雲影下了馬,在草地上讓兩人又經歷了一場激烈的交歡。
一次不夠,再一次。
第三次的交合,雲影冷靜些,所以若葉也溫柔了些。等到雲影解放了第四次,若葉才吻著他的額頭,停止了過度的索求。
「再這樣下去,我們就騎不成馬了。」
若葉笑著。
「……我已經騎不成了,那兒一定腫了。」
喘夠了氣,雲影只是虛弱地苦笑著。
「我摸看看……」
沒等到雲影反對,若葉就已經撫上了他敏感的地方。
「唔……若葉!」身子顫了一下,雲影就是瞪了若葉一眼。
「沒受傷,晚上擦點藥就好了。」
若葉只是很壞地笑著。
白馬以及那匹黑馬還在他們兩人附近悠閒地吃著草,沒等到雲影發難,若葉就已經抱住了他,吻著他的額頭。
「休息一下,我帶你回去。」
「衣服……」
「衣服不能穿了,我讓小青帶兩套新的來。」
「誰讓你撕我衣服。」
雲影小聲說著。
「誰讓有人撕我褲子?」若葉也是輕笑著提醒。
聞言,雲影當然就是大窘。而他臉紅的樣子更是為他添了三分的嬌美。
「不鬧你了,你快睡吧,這兒沒人來的。」
若葉親著他。
「我就在這裡。」?
……是啊,若葉一直都會在……
◇◇◇
於是,三個月後的東行宮狩獵會上,當雲影穿著白狐狸毛滾邊的深褐皮襖現身時,眾人驚豔的眼神毫不隱藏。
十四歲的雲影,朱唇玉面,竟是絕代佳人。
他背後的長弓在晨曦下閃著黝黑的光芒,而他身下的黑馬雖小,卻是可見血統純正。
雲影讓若葉的那些魚翅燕窩,還有日日的交歡,餵養得嬌美奪目。
三個兄弟的眼神直了,雖然緊接著的是妒忌以及憤恨。
西胡王的目光也定在了這個兒子身上,為何他沒記得王宮裡曾有如此出色的王子。
而云影只是有些擔心地看著他們。他不曉得父王要他參與狩獵的用意何在。其實,他反而是希望與若葉在一起的。若葉最近喜歡帶他騎馬、練箭,而他白日練著騎射,夜裡與若葉歡愛,單純的日子卻是過得充實快樂極了。
「哼……人小騎小馬,倒也相配。」
四皇子挑著唯一可以挑剔的地方,在雲影經過的時候,用著不小的聲音說著。
他說著的倒是實話,雲影雖然感受到惡意,卻也不曉得該怎麼回嘴。
四皇子本就高大,也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而他跟黑曜一樣,都正在長大。
「……父王。」
不曉得該怎麼回嘴,雲影就乾脆沒回話了。見到了父王就在附近,就是低頭行了禮。
西胡王微微點了頭,就當做已經回禮。而那被忽視的四皇子,怒意更熾了。
「宮裡都在傳,王弟的後臺可硬了。」
二皇子卻也是冷聲說了。
「山珍海味,皮襖名馬,可不曉得是哪位頂頂有名的人,改日得給二哥見識見識。」
他才不會讓若葉給他們看呢。那日不小心讓四弟看到,他就已經心疼死了。
不過,這些心裡話自然不能說得明,可偏偏雲影也學不來拐彎。於是,結果就是雲影又沉默了,只是以著倔強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二哥。
三皇子寡言的形象,就這麼地深植在西胡王的心裡,然而卻是讚賞。
「第一箭就給雲影開吧。」
西胡王指示著,而其他的三個皇子的眼裡更是妒恨極了。
雲影點了頭,就著遠處出現的大鹿,伸手取弓搭箭,一箭射出。
一氣呵成,雲影沒想著賣弄,不過他確已經是個中好手。
只見那箭去若流星,一箭射中了大鹿的心口。
「……好!好!」
西胡王拍掌叫好,而且一餘的將士更是歡聲震天。
西胡國馬上立疆土,這東行宮的狩獵與其說是娛樂,不如說是朝廷武力的展示。
「一箭定江山。」
一旁的禮官高聲頌讚著。
「三皇子箭術如神。」
才這麼普通的一箭就鬧得這麼厲害啊。
雲影倒是有些發窘。
若葉是不是教了自己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接下來,騎馬,射箭,對雲影來說只不過是一般的活動,然而除了四皇子外的兩個皇子,到了午後就已經是氣喘吁吁了。
沒有理會兩個兄長的疲憊,那四皇子只是輕蔑地哼了一聲,就直接對自己的三哥下了戰帖。
「不如與王弟比比,誰先射得獵場中唯一的一隻白熊。」
每年的狩獵會,西胡王都會在東行宮的獵場裡放養一隻野生白熊。不比平日就養在獵場,專供狩獵用的獵物,這白熊身為狩獵會壓軸的主獵物,自然野xing兇猛難馴。
可聽得四皇子這麼一說,就讓雲影心裡跳了一下。若葉說,今年什麼獵物都能打死,可就那隻白熊不行。
若葉喜歡它,特地千交代萬交代要他找找,找著了以後要跟他一起把它活抓回來給若葉玩的。
「我不要射殺它,我是要把它捉回去的。」
雲影王子說著,可沒想到這更讓在場的人愣了。
那頭白熊兇猛異常,射殺已然不易,還要活捉?
「三哥,你不是整天吃魚翅,吃到腦袋都糊了吧?」
四皇子皺著眉。
「沒有關係,那隻白熊屬於最後的勝者。想生擒,只要有本事,那隻白熊依舊賞他。」
西胡王說著。
就連父王都這麼說了,四皇子立即拍馬而去要尋那最後的獵物,而云影生怕那四弟真把若葉預定的寵物給怎麼樣了,就是也連忙策馬而去了。
「他想生擒,不曉得是真想借此誇耀自己的武藝,還是婦人之仁。」
大皇子沉聲說著。
「不管如何,誰能活捉這隻白熊,也算是刨了建國以來的新紀錄了,何嘗不是一段佳話?哈哈哈!」西胡王爽朗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