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來找她們。
“姐,安娜電話。”
夏天不由分說地把電話塞給她,自己牽著吧啦走開。
不走又得被黎瓊戈抓了擋槍。
黎瓊戈看著通話介面,深呼吸,下了好大決心才終於舉到自己耳邊。
“安娜,是我。”
“黎瓊戈!三天之內!我要在紐約見到你人!不讓你回來真打算不回來了是不是!一堆廣告和雜誌等著你拍,你再給我玩下去試試!”
黎瓊戈又把手機舉遠了,看吧看吧,她就知道。
等安娜吼完了,黎瓊戈才不慌不忙地接話。
“安娜~淡定啦,我沒說不回去啊,這不是已經訂好機票了嗎,馬上收假回去工作!”
安娜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那就好,誒我說Lee,你這半年消停了,沒新男友了,我還挺不習慣的,真收心了?”
黎瓊戈蹲在路邊,隨手扯了一株野草在手裡。
“安娜醒醒,沒有新男友呢,是因為我去了下一個地方會有新豔遇。”
那頭的安娜捂著胸口,感覺自己被憋出了內傷。
寒暄完,黎瓊戈結束通話電話慢慢往夏天領著吧啦離開的方向去。
-
三天後,紐約。
安娜提前囑咐好讓她和夏天、吧啦分開走。
一出來就有狗仔蹲守。
機場路透照半小時後就傳到了各大八卦社群。
超模Lee正式復出。
安娜在保姆車上等她。
見到人了,先剜了她一眼。
“瞧瞧這氣色,玩得挺開心啊?”
黎瓊戈看看她又加深的黑眼圈,訕訕地笑。
“還行還行。”
安娜冷哼。
夏天和吧啦上了另外的車直接回黎瓊戈的公寓。
安娜和黎瓊戈去了公司,花下午半天的時間為美版vogue下期封面拍攝了一組樣片。
傍晚回到公寓。
歇了大半年,又開始工作,真是全身的細胞都在說著不習慣。
黎瓊戈一回去就往沙發上癱,扯著嗓子軟綿綿地喊——
“夏天小姐姐,救命!”
夏天趕緊從吧啦房間裡跑出來,貼心地站到她身後去給她按肩膀。
“哇,安娜姐太狠了,這半天時間都要壓榨,一點緩衝時間都沒有。”
黎瓊戈晃著腦袋,“可不是嘛,萬惡的資本主義啊!”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黎瓊戈夠著手去拿過來,一看來電顯示——李安南。
“喂?”
“哈,聽說超模Lee收假開工了?”
李安南在酒席間就收到了關於她的話題的微博推送,應酬一結束就忍不住給她打電話。
黎瓊戈長嘆氣,有氣無力地回答他:“你訊息挺靈通啊。”
李安南笑,“粉絲自然是時刻都關注著自家偶像的動態了。”
電梯到達酒店大堂,李安南和她說著話出去,和一個男人擦肩而過。
“那請問我的偶像,什麼時候回國,我可還欠著你一杯咖啡呢。”
李安南和她開玩笑。
剛到電梯口的祁銘頓住腳步,回頭看著李安南的背影,思忖著,這人看起來有些眼熟。
電梯門就要緩緩合上,祁銘伸手擋了一下,顧不得其他,趕緊進了電梯。
李安南似有所覺,回頭看了一眼,只看見一個高大的身影,臉被遮住。
搖搖頭,又繼續和黎瓊戈說話。
“行,咖啡給你記著,倒是之前有句話忘了跟你說。”
“嗯?”
“祝你生日快樂。”
黎瓊戈反應片刻,想起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笑個不停,“你這祝福也太晚了吧,我生日都過了兩個月了”
“哈哈哈,是有點晚了,尷尬尷尬。”
……
又隨意聊了些,最後還是黎瓊戈揪了個藉口掛了電話。
仰著頭和還在身後的夏天對視。
“小姐姐,好恐怖!”
夏天疑惑臉。
“我!”黎瓊戈指著自己的臉,“二十七歲了!”
“……”
黎瓊戈玩瘋了,都忘了自己已經過了生日。這時候被人提醒想起來才驚覺自己已經二十七了。
夏天想了想,“姐,其實要算虛歲的話你已經二十八了。”
黎瓊戈:“……你這是安慰?”
夏天誠懇地點頭。
“閉嘴吧你。”
黎瓊戈給自己順了口氣,告訴自己不能跟年輕人一般見識。
——
祁銘晚上的應酬喝得有點多,不過好在合作拿下了。
在車上時胃就開始隱隱作痛。
他習以為常,加上家裡還備著胃藥,回去吃兩片就壓下去了,就沒告訴郭乾。
凌晨時被疼醒。
還出了一身的冷汗,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三點零七分。
一動身體,胃更疼。
不得已,只能聯絡郭乾。
郭乾匆匆忙忙地過來,把人送去醫院。
值班醫生一看,胃穿孔,趕緊安排了搶救。
郭乾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等結果,摳著手機,心裡只有無奈。
祁銘現在就是在把六年前的生活重新過一遍。
甚至,可能一直就這麼過下去,直到他的身體徹底崩潰。
祁銘第二天早上醒過來,護士在幫他換吊瓶,郭乾買了早飯回來。
“醫生怎麼說?”
“胃穿孔,送來得很及時。”
祁銘“嗯”了一聲,“公司的檔案這兩天往這兒送。”
郭乾呼吸一窒。
祁銘是真把自己當鐵人了。
他壯著膽子。
“老闆,您這樣不能讓黎小姐回到你身邊,有什麼意義呢?”
祁銘瞥他一眼,不說話。
郭乾繼續道:“與其靠不停工作來麻痺自己,不如去爭取爭取讓黎小姐回到你身邊。”
祁銘收緊虛握的手,望向窗外。
爭取,怎麼爭取,他沒臉。
郭乾仍然在喋喋不休,半晌都沒得到他的反應,最後幽幽說了一句,“唉,黎小姐身邊倒是不缺青年才俊,不知道誰最後能把她娶回去啊……”
祁銘聽見“娶”這個字時收回視線,閉眼掩蓋住眼裡翻湧地波濤。
一想到她穿著婚紗,言笑晏晏地走向另一個男人,心臟就被人揪緊。
接受不了,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這種可能。
“她,最近的安排是什麼時候回國?”
祁銘聲音沙啞地問郭乾。
郭乾掐了自己一下,讓自己保持冷靜,皇帝不急太監急說的大概就是他本人了。
“元旦節,元旦節上海有一場活動,黎小姐確定會到場。”
祁銘應了一聲,沒有其他指示,靠著枕頭睡過去了。
——
黎瓊戈這段時間也彷彿回到了剛嶄露頭角的時候,每天都是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