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驗那些新制出來的首飾是否符合您的設計。”
他家娘子做事,向來都是滴水不漏,既然答應郎君“幫助”柳三,那麼就會找個穩妥的理由,絕不會讓人得了錢卻又覺得被羞辱了。
“應該的,這事是我應該做的。”柳三鬆了口氣,這次毫無心理負擔的將銀子收下。
送走了管事,柳三喜滋滋的將匣子捧到妻子面前。
嘿嘿,有錢啦,他可以給娘子買人參補身體咯。
雲氏正為家裡的生計而憂愁,偏巧柳三就拿了銀錢回來。
再一問,確定這些錢是柳三憑自己能力賺來的,可以直接用,雲氏頓時高興起來。
人逢喜事精神爽,雲氏這麼一高興,頭也不疼了,氣也不喘了,喝了一碗參湯後,竟能扶著人下榻了。
柳三見狀,愈發感激李壽,他很清楚,自家娘子的病根本就是心病。
如今心事一去,娘子的病自然也就好了。
這一切,都是託了李壽的福啊。
雲氏也想到了這些,反覆跟柳三說:“不管十八郎是為了親戚情分、還是為了憐憫而幫咱們,但咱們受人恩惠是事實,日後咱們定要好生回報啊。”
“嗯,娘子放心,這些我都明白。”柳三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將會唯李壽馬首是瞻!
至於家族什麼的,柳三隻有兩個字回敬:呵呵!
事情果然如柳三預料的那般,他入股唐氏銀樓的訊息一傳開,那些針對他的人紛紛被嚇到了。
尤其是柳五郎,乍聞訊息,險些摔碎了手裡把玩的一個漢朝古玉。
“怎麼回事?十八郎怎麼會跟柳三攪合到一起?”
柳五郎慌忙將古玉收好,沒好氣的問著前來回稟的小廝。
小廝跑得滿頭大汗,他只是將外頭聽聞的訊息報上來,想討個賞,一時情急,根本來不及打探內情。
“沒用的廢物!”
柳五郎斥罵了一句,厲聲道:“還不趕緊去打聽?”
小廝被嚇得一個哆嗦,暗道一聲晦氣,卻不敢表露出來,答應一聲,急急的退了出去。
“走,走走,都給我滾出去!”
柳五郎將屋內服侍的丫鬟全都攆了出去,一個人像困獸般在屋子裡轉來轉去。
李壽這是什麼意思!
他只是單純的看中了柳三的能力?
還是有意針對柳家,這才幫柳三出頭?
若是前者還好些,可如果是後者——
柳五郎可是聽說了,自家姑祖母跟李壽的娘子關系不好,而李壽又是個將妻子寵上天的情種。
李壽作為孫子不敢跟親祖母置氣,就故意拿柳家開刀?
柳五郎腦補太多,把自己嚇得夠嗆,“不行,我要去李家……”
第428章 交鋒
李家,李家有點兒亂!
對老祖宗言聽計從的李祐堂,生平第一次的忤逆了老父。
“你說什麼?”
老祖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勾勾的盯著李祐堂,聲音很冷。
李祐堂已經六十多歲的人了,但在老祖宗面前,卻一直像個孩子般規矩、聽話。
面對老父含怒的表情,他下意識的想退縮。
恰在這時,腦海裡閃現出李壽的話:“阿翁,老祖宗最大的心願是讓李氏再現往昔的榮光,您只要是為了家族,即便做得偶有瑕疵,老祖宗也不會真的跟您計較。”
而李家能夠擔負起復興重任的人是誰?
非李壽莫屬啊。
李壽又是誰?
他李祐堂的嫡親孫子!
只要有李壽在,就算老祖宗對他失望,也不敢真的更換繼承人。
除非他不在乎李氏的興衰。
可問題是,老祖宗真的不在乎嗎?
李祐堂想到李壽的種種分析,他忐忑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沒錯,他沒有做錯,他是為了李家的名聲,父親這會兒或許生氣,但事後定會理解。
李祐堂不住的給自己鼓勁兒,他感覺自己充滿了勇氣,殊不知他的聲音依然帶著顫音:“父親,咱們李家是千年大族,尋常百姓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跟新婦‘借’嫁妝,就更不用說咱們李氏了。”
老祖宗的表情愈發陰沉。
他真是沒想到,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喘的李祐堂,居然有拒絕的這一天。
好啊,李祐堂這是翅膀硬了啊,覺得自己一定會把李家交給他?!
李祐堂見老祖宗不說話,嚥了口唾沫,繼續幹巴巴的說:“父親,十八娘說了,族人若是想送家中子弟去東廬書院,可等半年,待秋假結束,他們便可重新入學!”
而東廬書院的所有福利,族人們便都可以享受了。
完全沒有必要去算計人家唐氏啊。
“我是怎麼吩咐你的?”
老祖宗根本不在意族人能不能去東廬書院,更不在乎族人可不可以享受什麼狗屁福利,他唯一看重的就是自己在李家的權威。
哪怕是無理的要求,只要他開了口,李祐堂等人以及所有族人,都必須完成。
而不是似李祐堂這樣弄個“折中”的辦法。
李祐堂窒了一下,旋即道:“父親,可是這樣的話,咱們李家的名聲怎麼辦?十八郎好不容易入了戶部,差事辦得也好,他又有聖人和長公主做靠山,用不了多久就能成為一部尚書——”
嘭~
老祖宗根本不聽李祐堂把話說完,抓起手邊的茶盞便朝李祐堂砸去。
別看老祖宗快九十歲了,眼睛卻不花,手上的力道也不小,一下子就狠狠的砸中了李祐堂的額頭。
額頭被擦破了皮,血、與茶湯混做一起,順著李祐堂的臉頰流了下來。
李祐堂疼得直咧嘴,他顧不得其它,趕忙跪下謝罪。
“一句話,你到底聽不聽我的話?”老祖宗陰測測的瞪著李祐堂。
在父親的強勢下活了六十多年,李祐堂對老祖宗的敬畏已經到達了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
他本能的就想答應。
可腦海中裡又浮現出李壽的話:“阿翁,您也是做祖父的人了,就算是孝敬老祖宗,可也不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