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瞥見畫面裡床上的季昏睡的臉,轉眸望見穆遜神色凝重看著自己手上的針頭,面帶疑惑問道。
其他兄弟也聚集在一起,看著穆遜,老九抬起手肘碰了碰老五,擠眉弄眼的問著畫面里人。
“都在啊,那就不通知了,鍾衍,這次真的出事了,有人拿走了青瑤的血。”穆遜看著畫面裡陸陸續續的十張的面貌,打趣著,眸色凝重說著。
“什麼!”楚封驚訝出聲,看著穆遜手中的針頭,頓時覺得剛剛老七說對了,一雙明亮的眼眸沉了下去,忍不住嘆息著,這下真的硬仗了。
“我知道了,麻煩老祖了,我會盡快趕回去,你盯緊了那丫頭。”鍾衍點點頭,瞥見幾位兄長的神情,朝穆遜微微作揖道,看著穆遜點點頭,便撤了幻水鏡。
“先讓鍾馗和黑白無常先守著十殿,二哥,大哥,老五我們四個去幽暗城走一番,老九你去畫室守著青瑤,記得,時時刻刻守著!其餘的事情就得靠各位哥哥了。”鍾衍思索著,垂眸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我也覺得目前這個辦法可行,大家沒有什麼意見都散了吧。”卞城王掃了一眼,看著老九眼眸裡的喜悅,微微一愣,這小子就這麼迫不及待相見青瑤,正色說道。
已是深夜,夜晚的幽暗城裡早已沒了白日的喧囂熱鬧,即使是還燃著些燈火的闌珊之處,只有輕微片刻的窸窸窣窣的響動。
那些高樓酒館此刻也都是安靜的,更不用說是習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民百姓,更是早已進入黑暗夢鄉之中。
酒館外也沒有了白天,門庭若市的隊伍,街道上空蕩蕩的,一襲黑衣的男人從遠處緩步走來,長髮潑墨,風姿俊逸。
他在酒館前停步,抬手敲響了門上古樸的銅環。
大門“嘎吱”一聲開啟,一條僅容一人透過的縫隙讓他進去,隨後便有一個沉默的侍者為他引路。
酒館內那座高樓在夜幕下顯得極為陰森壓抑,絲毫看不出白日裡的宏偉,
“那麼快嗎?”男子聽到樓下的聲音,莞爾一笑,呢喃著,隨後他起身拿起一盞油燈,推開門,看了樓下的黑衣人一眼,便道:“隨我來。”
崔府君掀開黑色斗篷,輕輕將它放在桌上,跟隨著男子上樓,走在長長的長廊上。
沿著走廊排列的每一扇緊閉的門扉上都掛著明黃枯舊色的燈籠,在夜風中搖晃著,卻不感覺溫暖,反而顯得蒼白老朽。
崔府君垂眸不語,慢慢跟在他身後,眼眸卻一直看著男子手中託著的那盞紅色紙燈籠。
冷風中,橙黃色的火光晃動著、晃動著,忽明忽暗,倏然地,火光熄滅了,空曠的走廊上只餘留蒼白的月光和旁邊緊閉的門扉,還有獨自站立的兩人。
房間下垂掛著四角的燈下掛著陳舊的銅鈴,在風中和著他飄揚的衣襬作響。
催府君這才猛然意識到他似乎在這條走廊上耗費的時間過長了,這條走廊早已超出了它應有的長度。
身前的男子看著崔府君的神色,微眯了眼,輕笑不語。墨色的眸子沉得彷彿無視了身後的身影,隨後他重又抬腳,準備接著走下去。
走了一會兒,崔府君便發現了不對勁兒。這條路他剛剛分明走過,那燈下的銅鈴與其餘處不同,失了燈下流蘇,他記得清楚。
“東西拿到了?”男子推開一片其中一扇門,冷然問道。自顧自的走向房間靠窗的軟榻上,微微一片,便坐在上面,房間裡沒有點燈,將他俊逸的面容隱在暗處,看不清他的神情。
崔府君停在門外,抿嘴不語,手裡握著一個小瓷瓶,躊躇片刻,踏進門檻,將手中握的溫熱瓷瓶放在桌上,面無表情說道,“人沒帶來,帶來了她的血。”
男子眼眸裡閃過一絲冷意,身上散發著不虞的氣息,眼眸穿過黑夜,看著現在卓邊的崔府君。
“再給你一次機會,把她給我帶來!”男子冷聲說道,從繡滿彼岸花的黑色衣袖裡掏出一物,扔給他。
崔府君皺著眉頭,素手一接,握著手中的匣子,看著青色盒子,神色一緩,將心裡的不適消退,抬眸再望去時,他已不知何時已經退出酒館,已在昏黃的酒館門外站著。
“二哥,這裡就是幽暗城了啊。”
崔府君現在燈籠下,聽到遠處的聲音,皺著眉頭,一臉不虞,握緊了手中的盒子,便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酒館外。
一路四人看著黑漆幽暗沉寂的城池,許嶠忍不住問道,這裡夜晚死寂一片,若不是還有一兩處燈籠亮起,作為點綴,他真的以為這裡是一座鬼城了。
“應該是這裡了。記得要小心這裡恐怕不太平。”楚封一路看著路上的一切,想著剛剛城牆上的城匾上的字,飄逸靈動帶著靈氣,不像是男子所寫的。
“這裡有一股薰香的味道,都小心一些。”宋帝王瞧見街上升起的繚繚煙霧,抬頭看著縹緲的煙霧,突然伸出手摸著,煙霧彷彿被他吸引了一般,湧上來,穿過他們。
“浮生香。”鍾衍停下腳步,看著煙霧撲過來,籠罩著他們,又散去,輕輕閉眼嗅著,呢喃著,轉眼封了六識。
“閻君們既然來幽暗城,為何不來小酌一杯,也讓本座儘儘地主之宜”
酒館裡想起一聲清列的聲音在黑夜裡響起,驚醒了了微瞌眼眸的鐘衍,頓時眸光四射,朝楚封看去,楚封面色沉重,幾人相視一眼,便慢慢朝酒館而去。
推開沉重的門,一層乳白色籠罩著酒館,依稀看的見館裡的一切陳設,忽然,一縷燈光亮起,四人望卻,明黃色的燈火下照耀著,一身玄衣男子坐在靠近樓梯口的桌上,撐著下顎,雙眸含笑看你著他們。
手裡把玩著紅色血液的瓷瓶,修長的手指不停摩挲著光滑的瓷瓶,鍾衍一眼望著他手上的瓷瓶,嫣紅流動的血在燈火下映襯著,眸中帶著冷意。
“親光王殿下,怎麼樣,本座手中的血可是眼熟?”男子看著鍾衍臉色鐵青,冷笑著,雙眸掃過四人,含笑而道。
“你想怎麼樣?”楚封瞥見他手中的瓷瓶,對上那雙飽含笑息的鳳眼,冷聲問道,心裡下警惕著。
酒館裡的唯一亮處表示那男子身側,幽暗的氣息佈滿了整個酒館,升起陰涼的風,男子輕笑著,看著擋在四人面前的楚封。
“本座不想怎麼樣,只是覺得太過無聊,準備一點樂趣,閻君好好享受幽暗城的生活氣息,還得多謝閻君肯來拜訪,才讓幽暗城多了一絲希望。”
男子起身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雲淡風輕說著,輕輕笑著,嘴角上揚,步伐慢慢後退,霎時一盞燈火而熄,整個酒館再次籠罩在黑暗裡,一聲陰暗的聲音響徹酒館,隱入了黑暗裡。
“二哥!”黑著臉許嶠看著那人消失,什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