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遠離,能嗎?完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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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冀州知州馬德明被流寇殺了,府上財務被洗劫一空的訊息傳到帝都,得知訊息的柳意把茶盞都砸了,匆匆忙忙換上官府就要進宮,誰料卻被告知,皇上已經與橫波夫人就寢,任誰來了也不見。
無法,柳意只得先行回府。
同樣收到訊息的,還有嵐音殿那位。莫藍鳶聽完韓冰的話後,先是皺眉,繼而漠然道:“也對,魏謹言要是那麼容易就死了,接下來的好戲可就演不下去了!”
窗外,山雨欲來,風滿樓。
馬德明橫死,所有職務的決定權便落在了副職的通判林沖頭上,他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開城門,迎接帶著物資前來賑災的三皇子。
連續忙了幾日,待到所有事情都已安排妥當,魏謹言去了城南,那裡住著一位隱居在此的異姓王,也是魏謹言母妃的表哥,曾經的鎮南王蘇放鶴。當初魏謹言和賀雲崢說他來冀州是為看望他,其實有七分都是真話,後者完全不信罷了。
蘇放鶴曾是一代名將,但他在嫻妃進宮的那一年突然隱退,上交了兵符後就孑然一身離開,從此再無人聽到他的訊息。魏謹言一直與他保持聯絡,這件事同樣也沒人知道。
他如今住的是一處極不顯眼的別苑,地方太過偏僻,平日裡沒什麼人來,略顯清冷,魏謹言帶著湛清到門口時,剛好看到一道曼妙的紫影消失在院中。
見他突然站定不動,湛清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院子裡,幾株長勢頗高的野薑花正粲然綻放,雪白的花朵在風中輕輕搖曳著,他疑惑地問道:“殿下,可是有何不對?”
短暫的怔忪過後,魏謹言收回目光,淡淡道:“沒什麼。一時眼花罷了。”
剛才他瞧見的那道背影,像極了前幾日在牢裡見到的那名女子。
……
而這時,遠在府衙的徐九微正在府衙用午膳,陪同她的是魏謹言的暗衛紅櫻。天知道,早上她迷迷糊糊爬起來,一開啟門,就看到張美豔的臉出現在眼前,與她眼睛對眼睛,鼻尖對鼻尖,嚇得她所有瞌睡都跑了個精光。
若不是看到魏謹言就在外面,徐九微早就甩上門把她關在外面了。
系統:【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魏謹言在冀州的奇遇。獲得活力值五千,精神力三千。】
腦海中突然響起的聲音,讓徐九微她呆了一下:“這麼多?”最近兩個任務系統都慷慨得讓她咋舌,要知道,它一向只有扣的時候才會這麼‘大方’。
系統的語氣有點奇怪,硬要徐九微形容的話就是故作深沉:【重要的角色出現了。】
自動忽略掉它神叨叨的話,徐九微問:“那要是失敗了,會扣多少?”
系統:【活力一萬,精神力五千。】
徐九微:“……”
這個牲口!
她想說什麼,手卻忽地重重一抖。
“嘩啦——”
茶杯從指間滑落,摔在地上。
看紅櫻眼疾手快把碎片撿起來,再丟了出去,徐九微怔楞了下,就在剛才,她突然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悸,彷彿有什麼不可估量的事即將發生。
這種感覺讓她想到了前兩世,她稀裡糊塗給魏謹言陪葬之前,那時候也是這樣突然覺得心神不寧,惶惶不安。
總不會又莫名其妙丟掉小命吧,系統完全沒有提醒有哪裡不對。她微不可察地蹙眉。
“怎麼?發生什麼事了嗎?”紅櫻見她臉色不對,問道。
“沒事。”
她抿唇笑笑,努力將心頭那一絲異樣的不安情緒壓下。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就是魏謹言和莫藍鳶封王,四皇子登場,王妃也快正式登場了。
最後,良心保證,不寫苦大仇深的劇情,也不悲劇結尾,本文絕壁HE~
第37章
別苑外。
湛清上前扣門, 一名小廝很快探出頭來,看都沒看兩人就丟過來一句:“我們老爺不見客。”
湛清還未說什麼, 年長的管家快步走了出來,狠狠瞪了那小廝一眼:“放肆!這可是我們老爺的貴客, 不可無禮。”
小廝傻愣愣看著魏謹言兩人,納悶明明是管家吩咐不論任何人上門都說老爺不見客,怎麼現在又變了。
管家沒理小廝, 衝著魏謹言行了個禮:“三公子, 老爺得知你來了冀州,所以早就吩咐下來讓老奴等你。”
邊說邊引著魏謹言和湛清進門,離開前還不忘瞪了瞪小廝。
一踏入前院,魏謹言就看到院中數不清的奇花異草, 爬滿了紫藤花的花架從門口直通大廳外, 人走在中間只覺賞心悅目,他邊走邊問:“王叔身體可還好?”
“勞三公子費心了,老爺身子骨一向硬朗, 前些日子還嚷嚷著要學什麼太極拳法。”
“可是謹言來了?”
還未到大廳,一道聲若洪鐘的聲音傳了出來, 緊接著,湛清便覺眼前一晃,再看,一個男子已經出現在眼前。
蘇放鶴年逾四十,他原本生得俊逸雅緻,與魏謹言有幾分相似的風骨, 但他極其厭惡自己這張太過文弱的臉,故而留了長長的鬍鬚,想讓自己看起來顯得威風一些,可惜適得其反,反倒多了幾分仙風道骨的儒雅。不說話往那兒一站,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得道高人。
當然,這話整個蘇府都沒人告訴他,蘇放鶴還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多麼英武不凡。
湛清以前聽過這位鎮南王的大名,魏謹言有些事並未瞞著他,他也就一直知道蘇放鶴的事。在他印象中蘇放鶴應當是個身高八尺的威武大汗,扛著把大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粗獷樣子,乍一看到這幅風雅的模樣,他呆了呆。
蘇放鶴一手搭在魏謹言肩上,一手摩挲著下巴,好奇地道:“謹言,你怎麼從小到大看起來都這樣子,一點都沒變過。哦不對,你好像變高了一些。”
他說話時臉上表情一直在變,一會兒呲牙咧嘴,一會兒皺著鼻子,完全不像個年過不惑的中年男子,反而像個孩童般。湛清又是一驚。
煞名滿天下的鎮南王竟是這般性子,傳出去絕對跌落一地下巴。
魏謹言早已習慣他這樣,淡淡笑了笑:“王叔也還是老樣子。”
“我前些日子得到好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要不要看看?”提到這個,蘇放鶴一臉神秘兮兮。
魏謹言笑著拒絕,不露聲色:“不了,王叔自己留著就好。”蘇放鶴所謂的有趣玩意兒,除了是些稀奇古怪的玩具,就是各種奇奇怪怪的蟲子,這愛好一般人還真是欣賞不來。
甚是無趣地哼了聲,蘇放鶴甩了甩過於寬大的袍袖,一手負在背後:“謹言,你看你年紀輕輕整天像個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