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連玩了五次，林書才滿足的離開這裡。臉上還一直保持著興奮的紅暈。

不知不覺就在遊樂場玩到了下午，隨後兩人準備回家。方禹和林書兩人往遊樂場大門的方向走去，路上，方禹在琢磨著怎麼開口告訴林書，他這次沒有考好，他不想在這時候壞了林書的心情，可是，這時候開口比他禮拜一直接知道要好受吧。

“小書”方禹停住腳步

“怎麼啦？”

“有……”

“方禹”就在他想開口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就在他皺眉的瞬間，那個聲音的主人就已經飛快的跑向了他，並抱住了他。

“方禹，太好了，我終於見到你了，我一直在找你”女生興奮中帶著委屈道。

方禹看向林書，兩人的目光相撞，林書率先移開了視線。

“小……”

“方禹，我好想你”

方禹眉頭擰的死緊，拉開她，“你哪位？”

女生像是看外星人般的看著他，“你在說什麼啊，我是拉拉”

“拉拉，你怎麼跑這麼快，方禹？”這時和曹拉拉一起的黎秀跑了過來。

林書見到跑過來的女生，看清臉後就知道是上次遇到的女生，他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眼神不安的看向方禹，想象是和現實不同的，當和方禹曾經親暱的女生出現，林書覺得自己心裡怪怪的，不是嫉妒，而是討厭，是的，他討厭此刻那個正歡喜的看著他心上人的女生。

“方禹，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才這麼說的？”

方禹沒有看她，他眼神鎖住了林書，他不想林書對此有什麼誤會，也十分厭惡此刻的場景，這個打斷了他想說的話的女生，他怎麼看怎麼討厭，“我們沒有交往過，何來分手一說”

“什麼叫沒有交往過，沒有交往過，那你對我做的那些算什麼？”曹拉拉很受傷的看著他，他轉學後，她一直在找他，可是他走了就走了，從未再回到過學校，他走了之後她才知道他轉學的訊息，她一度難受了很久不知道她這樣算什麼，之前秀秀告訴她，方禹對他只是玩玩的時候，她還不相信，她始終相信方禹是喜歡她的，就這麼走了沒有告訴她也只不過是不想和她說再見，原來事實真的是這樣，他對她只是玩玩，她難受不甘的瞪著他。

“我對你做什麼呢？”

“你……”

“方禹，你不要太過分”黎秀上前護住眼淚直流的曹拉拉，怒瞪著他。

“我從來沒有承認過，只不過是你們自己在那裡自說自話而已。”

“方禹，你別這樣”一直安靜聽著的林書忍不住開口了，見到這個女生的眼淚他就知道她的喜歡是真的，也是，如果不是真的喜歡斷不會讓一個男生對她做那麼親暱的事情的。

“林書，我們走”方禹不想再和她們多說什麼，拉著林書的手臂就走。

曹拉拉拉開黎秀，衝上去拉住方禹，“不準走，你說清楚，你是不是有其他喜歡的人了？”

“關你什麼事”方禹甩開她的手。

“為什麼不關我的事，我是你女朋友？”

“誰承認了？”

“你……你親我，碰我都從來沒想過負責是不是？”曹拉拉指控著。

“親一下碰一下就要負責，你想太多了吧，以為是古代呢，再說那也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女生臉色難堪一臉怨恨的看著他，“方禹，你就是個混蛋”說完，快速的跑開了。

“拉拉，方禹，你就是個人渣”

林書和方禹看著兩人走遠，“我們回去吧”方禹道。

林書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向前走。

氣氛與之前相比怪了很多，方禹想解釋卻又覺得沒必要，但，看林書從之前興奮開心的狀態一下子變得沉默寡言，情緒很差。

“小書，你在想什麼？”方禹停下來拉住他。

林書看了他一眼，隨後移開視線，“阿禹，你對不喜歡了的人是不是一直這麼殘忍？還是你本來就殘忍？”

“那你想我怎麼樣？和她好好說分手，還是接著做男女朋友？”方禹有些陰沉的說道，對於林書的用詞心裡十分憤怒。

“不……不是，只是，你……原本該對她負責是真，你現在說的這麼殘忍讓我也難受”

“負責？別說我沒有碰她了，就是真碰了，現在又不是古代，這種事你情我願，有何負責一說”他走近他，“而我只承諾過，對你負責”

林書用力握住了他的手，目光有些複雜，“你真的會對我負責嗎？”

方禹放開他，“你什麼意思？”

“我……我只是怕你”他害怕時間久了，方禹會厭倦這種關係，害怕方禹會討厭這種無法光明正大的關係。

“林書，到底誰在害怕？”說完，率先向前走。

林書站在原地，僵了一會，才緩緩前行，目光深深的注視著前面那人的背影，方禹很優秀，喜歡他的人只會多不會少，如果有一天，他成為了阻礙方禹前行的人，他要怎麼辦？也許方禹處理的沒有錯，只是他還是覺得對女生太殘忍，他怕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那個女生，被他用那種嘲諷的語氣羞辱，他，肯定無法接受。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家門，方禹把東西仍在沙發上就進了房間，林書嘴邊動了動，想喊住他卻沒是沒能開口。

他在沙發上坐下來，拿過茶几上的習題，想認真看看，卻因為在意房間裡的人而無法專心。

方禹倒在床上，本以為林書會立馬進來，等了一會卻不見人，他坐了起來，他之前真的說的很過分嗎？那本來就是事實，他就不是個會因為別人傷心而特意說些好話的人，傷的徹底一點看得更清不好嗎。他們現在就跟夫妻差不多，他居然還在疑慮他對他的感情，是，未來的事他也說不好，但，他從未想過要放開林書，這還不夠嗎。

沒有等到林書，他鬱悶的倒了回去，“那個笨蛋”他恨恨的罵道。

林書看了很久卻一點也沒有看進去，他站起來，朝房間走去，開啟門，向床邊走去，見到方禹睡著了，他在床邊坐下，看了好一會，隨後在他身邊躺下，握住他的手。

禮拜天下午，兩人搭車回到學校，因為禮拜六的事，導致兩人之間氣氛有些怪異，一回到學校，林書心裡就更加緊張不安起來，因為考試成績就要公佈了。

回到寢室，林書久違的拿起鞋子進了浴室，遇上心情不好或是無法放鬆時，林書就會這樣，用力的刷鞋子。

方禹皺著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在床上躺下，玩著手機。

林書拿著鞋子從浴室裡出來，晾在窗臺上，看了一眼玩著遊戲的方禹，他們很久沒有這樣了，這種彼此隔著距離的感覺真難受，他在床邊坐下，扯了扯方禹的袖子，“阿禹”

方禹沒有理他。

林書知道方禹在生氣，他從他兩手之間穿過趴在他胸前，“阿禹，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是我在生氣嗎？是某個人一直不理我好不好”

“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幹嗎又刷鞋子？”從他們倆在一起後，林書就沒有再刷過鞋子了。

“我緊張，我怕知道考試成績”

方禹心裡疙瘩了一下，糟糕，因為這兩天兩人互相鬱悶著，他忘了告訴林書他的成績了。

“這有什麼好緊張的，一次考試而已，這次沒考好下次考好就行了”

“說是這樣說，但我還是緊張”

“我教你一個不緊張的方法”

“什麼”林書特別認真的看著他。

“你閉上眼睛”

林書聽話的照做，閉上眼睛，方禹吻了上去，這幾天兩人都沒有親熱過，就連吻都因為這兩天彼此生悶氣而沒有吻過，此刻，方禹可就忍不住了。

林書睜開眼，順從的張嘴接納，他也想念方禹的吻，他勾住他的脖子，送上自己。

方禹的手開始伸進他衣服裡，在他身上四處遊走著，林書喘著氣，壓住他的手，“阿禹……別……要上晚自習了”

方禹眼神通紅的看向他，緊緊的抱住他，平息著自己的慾望，“該死的”

“晚上再……”林書在他耳邊小聲道。

方禹掀開他的衣服在他腰部用力的親了一口，留下一個印子，“晚上看我怎麼折騰你”

林書臉紅的推開他，“好了好了，我們走吧，去教室了”

教室裡，鬧哄哄的，陸斯涵走了進來，教室裡頓時安靜極了。

他站在講臺上，看著他們，“原本應該是明天一早公佈大家的成績，但我想大家應該等不及了，所以，我現在就公佈我們班上的前十名其他人的成績我等下貼在黑板上，你們自己看，我們班第一名”

林書在臺下緊張不已，手心都開始冒汗，每次考試，他都是第一，只是這次他卻有些不確定。

“第一名是王語”

“哇，王語好厲害啊，這次考試好難的”

“這次王語終於幹掉林書拉”

“……”

臺下引論紛紛，陸斯涵喊道。“安靜點，我公佈之後你們再討論，第二名，林子瑜，第三名，秦熊……第十名方禹”

林書傻了，沒有，沒有他的名字，他……連前十名都沒有達到，他甚至比方禹考的更差。

“林書”方禹握住他的手，顯然也沒有想到林書這次考的這麼差。

“以上是我們班的前十名，我們恭喜這些同學，但，這次，我們班的平均成績考了個史上最低，我希望你們好好思考一下，自己來學校到底是來幹嗎的？不要出了校門後再來後悔自己的不努力，班長，你來把名單貼一下”

只是陸斯涵話說完了，卻沒有聽到迴應，眾人朝林書看去，林書一臉的呆愣，方禹推了推他，“林書，陸老師叫你”

“啊，哦”他站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陸斯涵看著他，“班長這次發揮有點失常，我希望你好好反思總結一下，其他人也是，以你們這種成績是考不上大學的，不要以為高考離你們還很遠，不多不少也就只有一年了，不努力，你們只有後悔的份，現在你們眼前的任務沒有比學習更重要的，希望你們分清自己的首要任務，看清自己的未來，好了，繼續看書吧”

林書立馬走到講臺前，拿過那張成績單，自己的名次是十二名，他居然掉到了十名之外，怎麼可能？但事實告訴他，這是真的，他有些恍惚的把名單貼好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林書，沒關係的，下次考第一名就行”

林書看向他，笑了一下，“阿禹，恭喜你啊”

“恭喜什麼”方禹皺眉。

“你是第十名，我連十名都沒有進”

“只是一次考試”

“那又怎麼樣？”過大的聲音引來了其他人的圍觀，林書低著頭走出了教室。出了教室就一路跑了起來。

“林書”方禹追著他跑。

兩人衝出了教學樓，方禹在草坪上攔住他，“別跑了，這裡這麼黑摔倒了怎麼辦”

林書推開他，直接在地上坐下“我沒事”。

“別難受了，下次考好就行了”

“嗯”林書把自己埋進雙膝間。

方禹跟著在一旁坐下，摸著他的頭“好了，沒考好而已多大的事”

“你別說話”

“好”方禹知道他難受，很配合的聽從著他的指令。

林書把頭埋進腿間，心裡難過不已，他從沒有考的如此差過，好象瞬間連自己最驕傲的資本都沒有了。

校園裡響起了下課鈴聲，兩人就那麼坐在地上，聽著教學樓從熱鬧變得安靜，初春的晚上，溫度並不高，林書已經有些發抖了，卻依舊沒有抬頭。

方禹貼近他，抱住他，“小書，回去吧，再這樣你會感冒的，我們下個月考個第一名就好了”

林書感受著方禹的溫度，瞬間覺得全身都溫暖起來，他抬起頭摟住他的脖子，把臉埋進他頸間，“阿禹，我很難受”

方禹失笑，“才多大點事”

“你覺得這是小事嗎？”林書抬起頭看著他。

“我知道這對你是大事，但你要把它當小事處理知道嗎，行了，回去吧，再晚宿舍就要鎖門了”

“嗯”

晚上，兩人躺在床上，林書枕在他的手臂上，情緒還是不高，方禹側身就吻了過來，林書微微避開，“阿禹，我沒有心情”

方禹摸了摸他的臉，有些洩氣，“好吧，這次就放過你”

一早，林書趁課間來到陸斯涵辦公室，敲了敲門。

“請進”

“陸老師”林書走進去喊道。

“林書？有什麼事嗎？”

“我想看看我的試卷，想知道這次錯在哪呢？想了解一下自己沒有掌握的知識點”

陸斯涵拿筆的手無意識的在桌上點了點，隨後擱下，“林書，你不是要掌握自己不知道的知識點，是所有課本上的內容都得掌握”

“我知道”

“那麼你看不看試卷又有什麼意義呢，這次沒考好就說明你學習沒有認真，也說明你不夠努力”

林書沉默的低著頭。

“林書，你認為學習重要嗎？”

林書抬頭，“當然重要”這麼多年刻苦的學習就是為了能有一個好的未來，就是為了考上好的大學，這怎能不重要呢，就是太重要了，他才那麼在意，他在學習上輸不起啊，學習一直是他最自信的部分，他也為了學習付出了很多，明年就要高考了，他怎能在這個時候讓成績下降呢，那他還有什麼信心去考自己想考的大學。

“那麼，你告訴我，現在對你而已最重要的是什麼？”

林書的腦海裡，方禹的臉一閃而過，他忍住下意識就打算脫口而出的話，“是……學習。”

“林書，對於這個答案你在猶豫什麼？”

“我……沒有”

“這就是你這次沒有考好的原因，你根本沒有把學習放在心上”

“我……”

“林書，輸了現在還指望什麼未來，我之前就說過如果你分不清現在對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那麼你別談什麼大學之類的話，照你現在這成績想考一本還有點困難，別說我說話太直接，林書，我一直對你抱有很大的信心，但你這段時間太讓我失望了”

“對不起，陸老師”

“其他話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畢竟這是你自己的未來”

“我知道了，謝謝陸老師那我先走了”

“嗯”陸斯涵看著他，手指在桌面上輕敲著，“林書”在林書準備開啟門時，開口了。

“陸老師”

“我不知道你最近學習成績下降的原因和狀態，但如果你是因為談戀愛而導致這樣，我希望你能先把重心放在學習上，戀愛不應該是你們這個時候需要去費心的事，別忘了你還是個學生”

“陸老師，我……”

“好了，出去吧，好好想想我說的話”

“是”

上課鈴響了，林書回到自己座位上。

“你去哪了？”

“我去找陸老師”

“找他幹什麼，他不會又批評你了吧”

“沒有，上課了”說完，專心的開始聽講。

方禹看著林書極其認真的模樣，支著下巴認真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