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可以。”老闆樂呵呵笑,把醋和醬油裝好遞給陸朝,一邊找零錢,一邊抬頭衝沈鶯鶯說,“姑娘,你挑好沒?”
“馬上。”
“好嘞!”數著零錢,老闆再度面露尷尬,抬頭商量著說,“哎唷小夥子,還剩一塊錢找不開,拿點糖行不行?”
陸朝顯然是很好說話的主,點點頭,沒吭聲。
出於抱歉,老闆隨手抓了滿滿一把大白兔給他,分量絕對不止一塊錢。
沈鶯鶯也選好了。
她拿了包奶油味的葵花籽,還有一包原味花生。
走去櫃檯付錢,正好陸朝提著醬油和醋要離開。
沈鶯鶯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把頭往旁邊一扭,才不看他。
“糖給你。”陸朝把手裡的大白兔奶糖擱在玻璃櫃臺,冷著臉與她擦肩而過,大步流星往外走。
沈鶯鶯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
老闆驀地笑開:“哦,你倆認識啊,我還以為你們不認識呢!”
沈鶯鶯突然很生氣,簡直超氣的!
陸朝他幾個意思啊?誰稀罕他的糖啦?擺著那副臭臉色給她糖,她就要巴巴地接受嗎?
她沈鶯鶯可是有骨氣的,不是誰給的糖都會吃!
“陸朝,你給站住,誰要你的糖?你給我拿回去。”她怒目盯著那道遠去的背影嚷道。
很好,他停都不停,直接消失在轉角。
沈鶯鶯瞪大憤怒的眼睛,一把將瓜子花生擱在櫃檯,雙手用力抓起那些糖,沉聲說:“老闆,先放這裡,我待會再來結賬。”
說罷,急急追了出去。
“陸朝。”左轉,沈鶯鶯小跑著衝他喊,“你給我站住。”
喊了幾遍,前面那道修長的身影似是不耐煩,突然頓步,面無表情地扭頭看她。
沈鶯鶯加速跑到他跟前,不顧三七二十一,把糖全部塞進他左手拎著的裝醋和醬油的塑膠袋裡。
窸窸窣窣地,她弄得袋子發出一陣陣聒噪的聲音。
“我才不吃你的糖呢!”等全部還給他,沈鶯鶯仰頭衝他大喊道。
陸朝站著一動不動。
他深棕色的雙眼定定望著她,眸子裡似乎流動著憤怒的眼波。
緊抿的唇沒有說話,他轉身直接走了,速度比方才更快。
沈鶯鶯站在原地,氣得要爆炸。
對她有什麼不滿就直說嘛,擺什麼臉色?
鼻尖微酸,她猛地撿起地上的一枚小石子,照他背影扔過去。
沒中,從他手臂側擦過,直直朝前飛去。
望著那枚小石子“啪嗒”一聲落地,頓了頓,陸朝忽地轉身,陰沉著臉調頭走到她跟前。
“沈鶯鶯,你究竟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揮去幾絲心虛,沈鶯鶯破罐子破摔地把頭昂起,指著他胸口倔道,“陸朝,我就是看你不爽!”
輕笑一聲,陸朝挑了挑眼梢,視線落在她纖長的指尖,眉宇間突然滲出幾絲邪氣:“那你能怎麼辦?”
“你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那可不行。”陸朝輕飄飄說,“誰叫泓鎮這麼小,這條街前前後後也不過幾千米。”
他態度實在過於漫不經心,一向伶牙俐齒的沈鶯鶯竟然說不出話了,她氣鼓鼓瞪著他,指望用氣勢壓倒他,可陸朝明顯不吃這一套!
“再說,是你不想見我,不是我不想見你,我憑什麼不要出現在你面前?”看她氣急敗壞,陸朝往前逼近兩步,略微彎腰望著她眼睛,對連連後退的她笑說,“既然是你自己的問題,你自己就多想想解決的辦法!我先走了,再見。”
啊啊啊啊啊啊!
沈鶯鶯要氣瘋了!
陸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這麼可惡,還是他本性如此?
雙手撓亂頭髮,沈鶯鶯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她攥緊拳頭追上去從背後推他一把。
等他踉蹌站穩,沈鶯鶯迅速搶話說:“這週六我和卓靚麗要去城裡看電影,你跟我們一塊兒去。”
“我憑什麼要去?”
“你憑什麼不去?”
陸朝散漫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他眼神甚至有些冷:“沈鶯鶯,我沒有義務陪你胡鬧。”
“看電影叫胡鬧,玩遊戲呢?你就只顧著玩遊戲是不是?”
“人生在世,誰都有自己所癖好的東西,我願意在遊戲上浪費時間浪費光陰,我不願意在不喜歡的事情上蹉跎歲月蹉跎情感,有問題嗎?”
沉默蔓延開來,兩人目目對視,互不相讓。
“沒有問題。”半晌,沈鶯鶯猛地垂眸,掉頭就走。
她怕她再不走,就要哭鼻子丟人了。
對,陸朝說得沒錯,他喜歡玩遊戲,他不喜歡看電影。
真的沒有錯……
她幹嘛非要拉著他一塊兒去?這下被拒絕就滿意了是吧?
沈鶯鶯覺得嗓子眼有點兒疼,想去店裡把選好的花生瓜子給買了,又想她這會估計難看得要死,還是算了吧!
回家她直接上樓,沈樾追著她問:“姐,我的花生呢?”
沈鶯鶯沒作聲,把口袋裡的錢放在桌面,“砰”一聲,把房門關了。
沈樾聳了聳肩,嘀咕說:“出門買個花生瓜子兒都能有人招惹她?嘖嘖嘖!也是很了不起了。”
他準備重新去買,椅子上看報紙的沈父皺眉:“回來,馬上就要吃晚飯,還吃什麼零食?你媽待會又要嘮叨。”
沈樾只得不甘心地收回腳。
“哦對了,幫你媽媽把外面晾曬的豆角給抱進來。”
沈樾:“……”
他在家地位一向不如沈鶯鶯,尤其在老爸眼裡。
任勞任怨地出門,沈樾抱起支架上的竹編簸箕,裡面是媽媽出水過的長豆角,略微曬乾後用來做酸菜。
只是——
視線不經意掃去,他看到柵欄外似乎有一抹人影。
冬天了,纏繞在柵欄上的藤蔓枯萎,可密密匝匝的枯藤彼此簇擁成牆,也很阻礙視線。
疑心地把竹編簸箕放在支架,他開門走出去。
伴著動靜,兩人同時側眸,看到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