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慶晚會在緊張籌備中,重複乏味的校園生活因為晚會變得熱鬧且忙碌,搭建舞臺的,準備節目的,讓學校恢復短暫的生機。果知站在寢室外,舉著相機,透過鏡頭看著樓下忙碌的學生,期待著晚會的到來。在晚會上一定會看到很多不同的人吧,不知道能不能拍到時西想要的素材。
褲包裡的手機響起來,是果若潔,讓他去趟操場。他放回相機往樓下跑,在樓梯間碰到打扮華貴的花谷宇,用華貴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顏色鮮豔,款式誇張,像早期歐洲王子所穿的服裝,配上他的臉倒有幾分優雅。
“花兒,去相親?”
“誰穿成這樣去相親!我校慶晚會上要表演舞臺劇,羅密歐與朱麗葉。真便宜了演朱麗葉的女人,現在大概在哪個地方高興的哭泣呢。”花谷宇手肘撐住扶手,擺出王者的姿態。
“原來你會上臺表演,不愧是花兒。”果知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那當然,怎麼樣,我擔心是不是有點帥過頭了,我可不想給時西太多壓力,看到我這般模樣自卑的躲起來不想見人了。”
果知擺擺手:“不會的,時西太善良了,不會和你爭的,你放心。”
“我呸!他哪裡善良,我倒是想聽聽。”
“我想想。”果知思考了一會兒:“太多了,我該說哪一個。比如,不想打擾別人,所以很少和別人說話。”
“我呸呸!他那是壓根不想搭理別人。”
“你這誤會大了。”
“嚴重誤會的是你這頭蠢豬!”花谷宇氣憤的罵人了,果知不甘示弱的反駁:“那你怎麼解釋時西為了和你示好,經常邀請你。”這話讓花谷宇聽得差點想把果知推到樓下去摔死得了,他生氣的嚷嚷:“我呸!我呸!我呸呸呸!大姨媽都得呸出來!他那也叫示好?他純粹是在使喚我!”
“花兒,你有大姨媽?!”果知驚恐:“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花谷宇痛苦的揪住胸口:“別和我說話,你沒救了,你徹底沒救了!枉我把你當朋友,你太偏心了。告訴時西,我恨他!”花谷宇說完,受傷的跑走了,留下不明所以的果知。
操場上已經不少人投入進辛苦的舞臺搭建工作中。人堆裡的果若潔很顯眼,坐在椅子上懷裡抱著零食,頭向後仰著,口水從嘴角流出來,她的形象與其他揮汗如雨學生形成極大的反差,連果知也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扶正果若潔的頭。果若潔睜開眼:“你來了啊。”
“堂姐怎麼在這裡?不要影響別人工作。”
“真麻煩,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該進學生會。”
“你怎麼可能是學生會的?”果知驚訝的說,語氣讓人很不爽。
“我不只是學生會的,還是團委書記,有意見?”
果知不知道團委書記具體是做什麼的,聽起是個大官,佩服的說:“堂姐,行啊你。”他的讚美是徒勞的,果若潔隨即說:“混個團委書記當可以不用做事,只需要指揮最底層的廉價勞動力,還可以時不時收受賄賂,只是舉辦活動時就煩死了,還得參加。”
“國家會腐敗就是因為你這種人。”
“我這種人?我想你的時西在這些事情上會做得比我更好。”
“時西才不會。”他攤著手,無奈的搖搖頭:“我就納悶了,你和花兒怎麼會感受不到時西的善良呢,明明那麼明顯。”
“我才納悶你是怎麼感到他善良的。”
“你們被表面矇蔽住了眼睛。”
“你是被愛情戳瞎了眼睛。”果若潔用腳踢踢果知:“別在這裡閒聊了,快去幫忙。”
“知道了。”
果知加入搭建工作中,扛木板,搬腳架,抬器具,忙得汗流浹背,他脫掉外套搭在肩上,趁沒人注意鑽入草叢中,像動物一樣不停的往前爬,就這樣爬了一段距離,他跳出草叢,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嚯哈!”
坐在地上的時西無動於衷的看著書,操場和體育館並不遠,果知猜到時西會在這裡。
“嚇到你沒?”問題真多餘,你看他像被嚇到的樣子嗎?果知拍掉頭髮沾上的東西,坐在時西旁邊,用外套擦著汗:“熱死了。”
“別動就行了。”
“不動那是死人。”
“你反正活著也沒多大用處。”
“這話太傷人了!”果知抓起時西的手腕,把臉貼在他手背上,發出舒服的嘆息聲:“真涼~話說,你為什麼不好奇我怎麼這裡?”
“你身上有哪裡值得好奇的。”
不管時西願不願聽,果知繼續說著自己的:“堂姐竟然是學生會的,我在幫她忙,她剛才真過分,說你不善良,你別生氣,他們不識貨!”他好心的安慰時西,時西抽回沾上汗水的手,在果知衣服上擦擦:“別把細菌傳染給我。”
果知感動的再次抓起時西的手貼在臉上:“別擔心我,這點溫度不會讓我感冒的。”真懷疑,果知耳朵裡是不是裝著自動美化對話的機器。
“你有時的想法真是”時西沒將後面的話說完。
“你覺得我想得太多?”
“是想得不夠多。”
“真厲害,你說話太高深了,我經常聽不懂。”
“你能笨成這樣,也很厲害。”已經不僅僅是諷刺,直接挑明瞭說果知笨。果知有些不好意思的放開時西的手:“明知道我笨還誇我,你人會不會太好了。”他摸出手機看看時間:“我要繼續回去幹活了。”說著又鑽進草叢,剛爬沒幾步,從後面扔過來的外套掉在他背上。
“把外套穿上。”時西翻著書。
“可呆會兒搬東西會很熱。”
“感冒了我不會管你的。”
果知扁起嘴,這也是他的習慣性表情,他穿上外套:“你也管管我。”
“快走。”
“沒走,我在爬,不能被別人發現這個地方了。”
“隨便怎樣,給我消失。”
他轉過頭,跪在草叢中,手撥開擋住視線的枝椏,說得有些認真,有些肯定,有些甜蜜“可有你在的世界,我不想隨隨便便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