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嘴唇,如鯁在喉地說不出話。
方政倒是不停安慰她:“沒事的,不要緊,別往心裡去。”
但這些話也並不能讓她覺得輕鬆。
她並不覺得她問出的問題有什麼不對。
什麼信任不信任?他現在最需要的是信任嗎?不是!他最需要的是能救他的辦法!
她必須把那根頭髮出現的所有可能情況都考慮到,才能應對他的審判!
為什麼好像是她做了天大的錯事一樣?
她難道只靠一句“我相信被告沒有犯罪”就能讓他無罪釋放嗎?!!!!
和喬桐匯合後,三個人一路無言,安靜且凝重地回到了律所。
“哎呦。”
看著三個人進來,田桃折著紙,邊玩邊出聲,滿滿風涼話:“聽說今天有人在會見室,把嫌疑人逼得嚎啕大哭,最後不得不提前結束會見?”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的沙發小天是我們新的三連冠得主 哈哈以哈哈!
第10章
10
聽到田桃的話,熊小時當即看向喬桐。
她就說回程的時候喬桐對著手機上邊打字邊笑得前仰後合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原來是在這兒通風報信等著群嘲她呢。
被熊小時看了,喬桐卻連眼神都沒躲,直接看了回去。
“雖然我還在實習,今天也是第一天見到看守所,但我也知道,律師是要站在委託人的角度幫助對方、維護對方的權益。和對方產生衝突,導致談話進行不下去,是作為律師很重大的失敗。”
說得認真又懇切,只有腦子有坑的人才聽不出她在罵誰。
但熊小時眉峰都沒動。
她理都不理喬桐,直接看向還在摺紙的田桃。
“我只是在合理分析可能的情況。”
雖然案子是方政接的,但想對策找突破是全辦公室人的工作。這時候,除了因為婆婆生病而請假休班的蔣姐,其餘的6個人都屬於是一個Team,都在研究孫茂遠這一個案子,所以熊小時提到案子也沒有絲毫的顧慮。
“在被害人死後進入房間,是毛髮的存在的其中一種解釋,我只是正常地要提出疑問,但沒想到嫌疑人的情緒會有那麼大的波動。”
“那現在怎麼辦呢?”
喬桐的語氣十分擔憂,焦慮地彷彿天都要塌下來了。
“唉呀,嫌疑人已經被你惹火了,更不可能給我們提供資訊了!”
熊小時四平八穩:“關於資訊,我有幾個新的發現。但我不確定是否能在案子裡派上用場。”
“哦,是嗎?”老周很感興趣,“什麼資訊?”
他這一句,讓喬桐不甘心地把還沒說完的話嚥了回去。
徵得了律師的同意,熊小時開啟她在回程路上做好的ppt,把電腦捧到了幾個律師的面前。喬桐看梁寶寶也走過去看ppt,只能咬牙也跟了過去,一起聽熊小時的報告。
“在拿到案件資料後,我仔細研究過沾有被害者血跡的那雙鞋子的照片,注意到了鞋標。”
ppt開始放映,出來的第一張圖是一張經過放大處理後單獨呈現出來的鞋標,其中有兩個日期被用紅框重點標記了出來。
熊小時解釋:“左邊的日期是該鞋的出廠日期,右邊的日期是該鞋的上市日期。因為上市日期可能會有偏差,所以我把出廠日期、也就是2017年的4月9日定為這雙鞋最早能夠被購買的日期,嫌疑人不可能在2017年4月9日前穿上這雙鞋。”
看其他人對此沒有質疑,她繼續說:“調查資料中明確寫著,孫茂遠在2017年的2月12日就在威風堂網咖找到了網管的工作,並在當天就住進了網咖2樓給員工提供的出租房。”
”因為威風堂網咖離我家很近,所以昨晚在回家的路上,我順路進去看了一眼。”
這句話一出,本來還在疊著紙飛機、只抬頭看了一眼圖片就又低下頭的田桃停下了動作。
她把紙飛機撥到一邊,託著腮開始看向熊小時。
這一個小細節,就讓熊小時受到了鼓舞。
她放出昨晚她拍下的網咖內照片:
“就像照片裡呈現的,2樓的出租房和網咖透過一條樓梯連在一起,共用一個出口。想要出門,就必須走下樓梯,進入網咖,再從網咖的大門出去,沒有別的路可走。”
“為了防止有網咖的客人上樓偷竊,網咖在樓梯口的正對面放了監控攝像頭。如果有人上樓或下樓,那他的全身,包括穿的鞋子,都會被監控拍攝進去。”
說完,她播放了一段影片錄影。
錄影中出現的是一個放置在前臺的監控顯示器,顯示器裡面顯示的正是一個人在上樓,能十分清楚地看到他的全身。
突然,一張大臉冒了出來,“你在幹啥呢?”
熊小時手一抖,趕緊點了關閉。
“……………………”
把這段忘了tat
但面對田桃突然變得炯炯有神的好奇目光,她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這段由於採取了私自拍攝,沒有經過店員的准許,被逮到了。”
”總之!”
她飛快地換回話題,”嫌疑人住進網咖2樓、開始被監控拍到的時間在前,鞋子出現在市面上的時間在後。而鞋子這種程度的磨損也不是隻穿過一兩天就能夠產生的,如果嫌疑人曾經穿過那雙鞋出門或回來,一定會被剛才提到的那個攝像頭拍下來。”
“再加上今天我在看守所問過嫌疑人,他說這雙鞋不屬於他。他只有一雙鞋,是廉價的白色帆布膠底鞋。”
“所以,我的想法是,是否可以透過從鞋子出廠的4月9日到嫌疑人被捕的5月2日這24天的監控錄影,來確認那雙鞋是否屬於嫌疑人?刑偵總局認定那雙鞋屬於兇手,如果我們能證明這雙鞋不屬於嫌疑人,那嫌疑人是兇手這件事就有了第一個矛盾點。”
“不是我說你,”梁寶寶看了眼喬桐的臉色,又來裝前輩腔地笑著教育熊小時,“這算什麼辦法?漏洞這麼多。那要是監控只能存一天錄影,你剛才說的這些話不就都是廢話。”
“啊。”
“差點忘了。”
熊小時碰了下鍵盤,本來以為是最後一頁的“end”翻了過去,出現了新的一頁。
接著,熊小時看向田桃:“我也想到了梁助理的疑問,所以就在剛才從看守所回來的路上,我向威風堂網咖的店員諮詢了關於這臺攝像機的一些事。諮詢的對像,就是剛才出現在影片裡的那個‘你在幹啥呢?’。”
新的ppt頁出現的是幾張微信聊天記錄的截圖——
威風堂店員:來啦來啦,剛看到你發的訊息,你想問啥?
熊小時:請問店裡對著樓梯的那個監控是什麼時候安裝的?
威風堂店員: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