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了,跳上沙發,衝著何閱的耳朵“嗷!”地就是一聲。
何閱惡狠狠地瞪著它掏了掏耳朵。
老子養你已經不圖你看家護院或者溫暖陪伴。
但是,最起碼的忠心呢?
你忠心呢?!!
忠心呢?!!
辛巴:”嗷!!!!!”
眼看它急到打算往他的身上撲,何閱眼疾手快按住它的腦袋。
“喂。”
他朝熊小時喊:“他不願說出他的不在場證明,為什麼?”
熊小時抬起頭。
何閱:“那是你沒本事。”
他本來對小短腿堪憂的刑事生涯毫無興趣,但如果他再不點她兩句,他手底下的這條蠢狗大概會把他的房子給拆了。
“你覺得你是在為他好,你覺得你已經把法律方面的後果向他說得一清二楚,他卻還是一根筋地不配合,實在是無法理解,是不是?”
他傲慢地冷笑:“這只是你的自以為而已。”
”你自以為你站在了他的立場、為了他的利益考慮問題。但你考慮的真的是他的利益嗎?不,你考慮的是你的利益。”
“快把你的目的收一收吧,你的嘴臉太明顯了,小姑娘。”
他站起身,彎腰湊到熊小時面前,盯著她的眼睛:“趕緊把你的不在場證明說出來,這樣我就解脫了,我的任務就完成了,至於你說出不在場證明會有什麼後果,那可不關我的事,我才不會管。……你心裡想的,是這樣吧?”
作者有話要說: 抱住我的贊助商埋個胸~
上章的沙發小天使是 yaqins/mile!
第20章
20
“不是說你為了自己的利益不對,也不是讓你無私奉獻、為國為民,是讓你看清自己的想法。只有你自己清楚了,才能做得讓別人看不清。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你自認為你是在為了別人付出,但其實,你那點小心思,早就被別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傲慢著指點她:“別說什麼‘都是當事人不配合的錯’,無法得到當事人的信任、無法從當事人的嘴裡得到你需要的資訊,就是身為律師的你的無能!”
無能!
無能!
無能!
這個詞迴盪在熊小時耳邊,把她打擊得心都有裂縫了。
她實在不服氣:“可這也是他的事,對他比對我重要多了,現在能幫他的只有我們,不管我出於什麼目的,他都必須要信任我才對!”
“對啊對啊。”打擊完小姑娘,何閱敷衍地點頭,從紙箱裡拎出一包花生,盤著腿靠坐回沙發上,低頭邊剝著花生邊點頭,“誰叫你倒黴,偏偏就是遇上了寧願不要命也不肯信任你的當事人?”
他左右看了看,沒找到垃圾袋,就把花生殼直接丟回了裝花生的袋子裡。
“道理上錯不在你,誰聽了前因後果都會安慰你,說你沒有錯、有錯的是不肯配合你的當事人。可是最後,你還是要為這件事買單。”
他又摸出一顆花生,捏碎,剝殼,漫不經心。
“其他需要律師幫助的委託人可不會管你因為什麼而失敗,他們只知道你沒能為孫茂遠辯護成功、你輸了、你是個沒用的律師,所以他們不會選擇你。這就是現實。”
說完,他把剝好的花生米丟給腳邊的辛巴。
辛巴無動於衷,讓花生米直愣愣地砸到了自己的腦袋上。
………………
熊小時把那顆彈到她腳邊的花生撿起來,看了看,也學著何閱的動作,輕輕地拋給了辛巴。
“嗷。”
辛巴頭一抬、嘴一張,一口就把花生吃了進去。
何閱十分冷漠,把手裡的花生殼直接丟到了熊小時的腦袋上。
辛巴:“嗷!!!”
它弓起身子,衝他不滿地吼叫。
何閱立刻從袋子裡掏出一把花生,作勢還要再砸熊小時。
但辛巴卻不理他了,它呼哧呼哧地伸著舌頭,圍著低頭扒拉著頭髮摘花生殼的熊小時轉來轉去。
真是相親相愛啊相親相愛。
被孤立的何閱蜷在沙發上,抱著手臂冷眼看著熊小時手忙腳亂地摘花生殼。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的頭髮濃密厚重成這樣,又捲曲又蓬亂,跟童話繪本里的白雪公主似的。花生殼的碎渣掉在裡面,還真不怎麼好拿。
“手拿開,我來。”
何閱跳下沙發走過來,努力用著他少得可憐的耐心開始幫熊小時摘花生殼,但光這麼幹摘著,氣氛又有點怪。於是,他清了清嗓子,繼續剛才的話題:“這麼說吧,接了案子,你就要先弄明白你面對的是什麼樣的人。”
熊小時捂住頭髮:“疼!”
何閱看著手裡被他揪掉的兩根頭髮,趕緊丟掉。
“好好聽著!”
罪證銷燬,他又底氣十足:“大多數人,只要看到你拿出來利益最大化的方案,他就會全力配合。但有些人,比如你說的這個孫茂遠,他的腦子明顯就不怎麼好使。遇到這種當事人,第一,你得自認倒黴,第二,你要清楚你不能用正常的辦法和他理智溝通,第三,你要針對他的情況想出對策……”
終於摘下來了。
怎麼這麼難拿。
再也不往她頭髮上丟東西了。
把碎渣託在手心,何閱蹲到她跟前,側歪著臉仰頭對上她垂著的眼睛:“你看,你除了覺得倒黴,其他什麼都沒做到。”
說完,看著熊小時黯淡下去的眼神,他又覺得,小短腿也不是什麼成熟律師,對一個剛進律所的律師助理說這種話,好像也是有點重了。
他拍拍手站起來:“你做律師助理,至少有個跟著的律師吧?他是怎麼做的?”
怎麼做……
熊小時摸著頭髮回想了一下。
哄?反正就花了很長的時間和孫茂遠聊天敘舊,久久地不往案子上走。
她當時還很是瞧不上方老師的行為,不能理解,只覺得他不趕緊問正經問題是在浪費時間。
她也知道,他這麼做是在爭取當事人的信任。可在她的思維裡,這是刑事案件,律師不需要花時間爭取嫌疑人的信任。因為嫌疑人除了信任律師,還能信任誰?就算是為了他自己,他也必須對他們信任、必須配合他們,配合得能有多積極就有多積極才對。
難道說,她的這種心態,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何閱低頭看著她。
這副做派和思維方式,看著可完全不像刑事辦公室裡的人。
他長胳膊一伸:“你名片再拿張給我看看。”
熊小時沒意識到他想幹什麼,聽話地把名片又拿來一張出來。
對著燈光觀察了一會兒名片上的暗紋。
何閱:“還真不是假的。”
“當初到底誰招的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