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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8

接下來的很多天, 發生了很多事。

法院決定開庭。

起訴書副本送達。

庭前會議無法解決爭議。

即將開庭。

而熊小時卻什麼都顧不上，她一直奔波在蒐集各種證據的路上。

最後亂七八糟全整理起來，遞上了整整五大箱子的資料，光是往法院裡面搬, 她和方老師都跑了三四趟。

她累到半死, 說什麼也要讓驢臉看得想死才行。

：）

終於，到了開庭的前一天。

下午, 熊小時重新梳理了一遍他們需要用的資料, 還拉著何閱讓他看了好幾遍，確保萬無一失後, 正想回律所, 卻接到方老師的電話。

何閱困的要命，靠著辛巴昏昏欲睡, 突然被她的聲音嚇得一個激靈。

“發燒？！！”

“水痘？！！”

“那老師……你……好好養病……”

放下手機，熊小時恍惚了。

何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完全不困了，倒在辛巴身上還笑得打了個滾。

“別笑了！！！”

“現在怎麼辦？！！！”

熊小時終於回過神。

明天就開庭了, 律師卻發燒燒到接近40度而且還是水痘？

方老師都多少歲了？！

怎麼還能得水痘呢？！！！

她抱著僥倖心理：“今晚應該能退燒吧？”

何閱哈哈哈哈哈得氣都快喘不上了還不忘給她潑冷水：“他這麼大歲數得水痘，沒個個把月的好不了。別說退燒了，不……”

“你這個烏鴉嘴！能不能別說了！”

熊小時站起來到處走。

走了一圈，她又問：“明天開庭，今天去申請推遲庭審，來不來得及？”雖然按規定是要提前三天，但是……“我們可是有正當理由的。”

“但我看你的律師沒有要推遲庭審的意思啊。”

確實沒有。

方老師只說讓她繼續整理，沒提到要申請推遲。

……

坐立不安地整理著庭審的資料等到晚上, 萬分絕望的熊小時收到了方老師因為燒到42度而被送進醫院的噩耗。

她火速趕到了醫院的注射病房。

方政面色慘白躺在床上，眼睛都睜不開。

看清過來的是熊小時，他手肘用力撐著床板，試圖坐起來，但使不上力氣，又跌了回去。

“老師你別起了。”

方老師虛弱得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怎麼看都不像是明天能出庭的樣子。

她問：“我去申請延期開庭……“

方政慢慢地擺了手。

“你去。”

“啊？”

“你去。”

雖然高燒40多度確實是大病，但方老師看起來，已經病重到隨時都要撒手人寰了。

被他這麼看著，熊小時竟然都沒辦法說一個“不”字。

良久。

她：“啊。”

…………

“是老師的兒子在學校得了水痘，方老師以前沒得過，兩個人就一起發病了。“

幾分鐘後，在醫院樓下見到等著她的何閱，熊小時異常平靜。

何閱觀察著她的表情：”你打算怎麼辦？”

”去跟劉先生說明一下情況，還得跟劉恬臻再溝通一遍明天的回答。之前的溝通都是方老師做的，好幾次我都不在，得重新理一理。”

他低頭，捏了捏她發熱的手指，露出了一點意外的神色：“你不緊張嗎？”

“我本來以為我會很緊張。”

熊小時認真的看著他。

“你知道那種感覺嗎？興奮的，熱血沸騰。”

何閱對上她的眼睛，突然輕笑出聲。

他按了按她的頭頂，想了想，又笑了一聲。

39

2017年6月12日。星期一。

熊貓市第一法院第一庭。

由於該事件在微博上的熱議，媒體十分關注，開庭前就已經有不少攝像機堵在了法院門口翹首以待。

而另一個地方，熊小時樓下的小酒館，大門關著，門口冷清，裡面卻擺著個大電腦，何閱和辛巴一起坐在電腦前，邊吃著大叔煮好的花生豆，邊看電腦裡的直播。

直播簡標題——

【劉恬臻肇事案一審】

剛剛開始，觀看直播的線上人數就已經快過百萬了。

“都開始了這麼久了！”

大叔端著剛炸好的雞塊趕過來。

“沒，剛開始。”

何閱邊伸手拿雞塊，邊看了一眼電腦，書記員還在宣佈法庭紀律。

“現在說的都是在走流程。”

“我還是第一次看真的法院審案子。”

大叔有點激動，剛出鍋的椒鹽炸雞塊都放著顧不上吃，搓著手坐到何閱旁邊。

流程沒什麼新意，驢臉代表的檢方指控的事實也跟以前一樣，就是被告人0點52分開車進後山撞了人，然後棄車跑了，等1點44分又打車回來，把車開回了家地老一套。

劉恬臻也是完全不承認檢方指控的事實，咬牙切齒地陳述著她被騙替罪的事實。

法庭內，熊小時看著劉恬臻就想按太陽穴。

昨晚說的好好的，要禮貌大方，給人好的印象，把事情清楚的說出來就行了，甚至連驢臉可能會問的問題，她都給她想好了對應的答案，可她一聽驢臉的指控，立馬就翻了臉，簡直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爆。

看看看，驢臉都樂死了好嗎？！

熊小時壓住情緒，對著對面那口咧出來的大黃牙笑了笑。

到了驢臉詢問劉恬臻的時候，事情就變得更糟糕了。

驢臉笑著問：“你說你10日晚到11日凌晨一直都在家，有誰能證明嗎？”

“沒有。”

“哦，好。那你說你接到了何巍朋打來的電話才出門，這個又有什麼證據嗎？”

“沒有！我當然沒有！”劉恬臻著急了，“他打了家裡的固定電話！ 他知道固定電話沒有來電顯示，通訊公司也……”

“被告人。”

審判長果然不能做到對劉恬臻的大叫視若無睹，發出了警告。

隨後，劉恬臻的情緒逐漸被驢臉的笑弄糟，完全亂了陣腳，順著他的思路磕磕絆絆地回答著問題，焦躁又不安，還被審判長提醒了好幾次，根本沒照熊小時的想法走。

熊小時能怎麼辦？

只能死命往回拉。

輪到她向劉恬臻提問時，她乾脆也不安撫她的的情緒了。

“在5月11日前，你跟何巍朋的感情如何？”

談到感情，劉恬臻一下露出了脆弱的一面。

“我現在已經不知道他對我的感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我是真的愛他。我跟家裡鬧翻，父母親人，我什麼都不要了，只想和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