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凌鬱。”林子莫略帶哭腔的語氣叫道
“嗯?”眼神似乎變得有些溫柔
“你說我們命裡是不是相剋啊,不然我怎麼會遇見你之後就一直倒黴到底。”林子莫不怕死的說出口,但這確實是他的心裡話
“那以後就消失在我面前。”
“我想我會的。”
兩個人的對話到這裡就顯得有些尷尬了,沒有四目相對,也沒有過多的交流,本來就是兩個陌生人,本來就不應該認識,只是因為一顆扣釘讓兩個人有了一些毫不要緊小插曲,以後就算是見到就裝作不認識就好了,這個不難。
這樣的氣氛讓林子莫有一種窒息感,很壓抑,他餘光不時的瞄向度凌鬱,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只是認識一天的人,但是他腦袋裡為什麼會對這個人有那麼多的印象。
度凌鬱,一個心眼特別壞的人,一個態度特別惡劣的人,一個長得很帥的人,一個專注而認真的人,一個很厲害的人,一個很體貼的人,為什麼數著數著優點就那麼多了。
林子莫為他的想法感到十分的心虛,生怕被別人看穿似的清了清嗓子說道:“那個,我想知道王易會怎麼樣?”
度凌鬱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差不多了。”
度凌鬱話剛落下,就看到一輛警察開了進來,林子莫看了過去,就看到王易手被手銬給烤住,兩個警察按著他的肩膀走了過來,當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去時,視線根本就沒落在自己身上過,眼神很冷漠,就好像他們根本不認識一樣。
“說吧,你為什麼殺了她。”李浩冉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王易表情很淡定,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和輕蔑
坐在李浩冉旁邊的一個警察看到王易這樣的態度很是氣憤,大拍桌子站起來拽著王易的衣領說道:“你最好給我認了,不然有你受的。”
看到警察氣炸的表情,王易更是得意的語氣說道:“原來警察就是這樣逼別人認罪的。”
“張子,坐下。”李浩冉命令的口氣看著張子說道
張子,李浩冉的下屬,跟了李浩冉時間不短了,個頭很大塊,身手很好,就是頭腦有些簡單,性子比較急,遇事容易衝動。
張子看到李浩冉一臉嚴肅的表情,無奈鬆手,惡狠狠的瞪著王易慢慢的坐到凳子上。
“我們警察當然不會逼別人,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當然我們也不會冤枉好人。”李浩冉把他前面的咖啡推到王易前面說道
王易雖然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很冷靜,可是李浩冉也觀察到了他的腿從進來到現在一直在抖著,說明他現在內心是焦急、不安的,鞋尖的方向朝著門口,說明他不願意待在這個地方,隨時準備好走。
王易看了看李浩冉,拿起放在自己前面的咖啡,手上被手銬烤著,動作顯然有些不太方便,喝了很大一口之後把杯子放下。
“看來你現在很渴。”李浩冉突然問道
王易只是沉默著不說話。
“你不說話也行,我們現在已經夠證據起訴你了。”
王易還是不肯開口說話。
“你還年輕,殺人的罪名可是不輕的,如果你現在認罪態度良好,也許到時我們還可以和法官求情,但是如果你還是這樣的態度,我們也幫不了你。”
李浩冉看向王易,發現他現在的表情有些鬆懈,沒有剛才那麼牴觸,也許是真的有些聽進了自己的話。
“張子。”
很快的,張子把放在他前面的電腦面向王易,點開影片,裡面很大聲的聽到王易和鄧方方吵架的聲音,接著是鄧方方哭著求救的聲音。
王易眉頭緊皺,臉上的表情變得很恐懼,害怕。右手不停的摳著自己的左手,他還是不肯說話。
“是不是因為死者執意要和你分手,而你不肯,因為憤怒於是對死者進行性侵,害怕事情被曝光起了殺心把死者給殺了,之後再把屍體拋向你們學校圖書館前面的那條河裡,企圖瞞天過海。”
“我們在死者的體內找到了男性的精-液,等會兒只要我們DNA結果比對一出來,就可以知道是屬於誰的。還有,我們在死者的衣服上發現了一種很特殊的土,這種土不是我們這裡的,是屬於你家鄉特有的一種土,你當然可以否認說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可是很不巧的是我們在死者的口袋裡找到裡一塊碎片,上面發現了一個指紋,指紋結果顯示是你的,所有種種的證據都指向你,你就是殺害鄧方方的兇手。”
李浩冉心裡想著,小子,你這一次想再抵賴是不可能的,一臉準備收工的態度等著的時候,一直低頭的王易突然抬頭起來,滿滿眼充斥著憂愁,被烤著的雙手握緊有些激動的敲擊著桌子站起來說道:“我沒有殺人,我怎麼可能殺她。”
“他確實沒有殺人。”李浩冉戴在耳邊的麥突然傳來度凌鬱的聲音
“什麼?”李浩冉有些不相信的叫道
其實他們在審訊室裡的對話,監聽室是可以看的一清二楚的,他只是不知道是什麼讓王易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難道是心魔讓他迷失了自己才會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林子莫甚至都有些開始懷疑這個世界了。
在監聽室裡的林子莫也一臉不敢相信的看向度凌鬱,有些結巴的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了?”
度凌鬱看了林子莫一眼,停了幾秒鐘之後繼續說道:“導致死者死亡最致命的是後腦勺的一擊,而根據死者傷口的深淺度,很明顯兇手應該是一個左撇子,而剛才他拿起咖啡的時候是右手去拿的,這一點是裝不了的。還有,在案發現場紅白藍塑膠袋裡發現的那一根絨毛,是產自法國的,是法國某品牌衣服上面特有的,要想買到需要提前幾個月去預定,全世界是獨一無二的。在死者的宿舍並沒有發現有類似絨毛的衣服,王易生活一直很節儉,當然也不可能,除非有第三個人。”
看著度凌鬱說完這些話,林子莫心裡突然對度凌鬱有一絲的崇拜之情,滿眼都在放花。
“我真的沒有殺她,本來那天我是在和她影片的,後來談的很不愉快,她那天她直接跑到宿舍執意要我跟她分手,因為我們都是來自農村的,比較保守,當初就我們約定好了,等到我們畢業結婚時她就把自己交給我。可是那天……她卻告訴我她早就給那個混蛋了,我很氣憤,當場我就失去理智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等我清醒時,我就看到方方坐在床角很害怕的哭著,當時我也很害怕,我拼命的求她。後來她還是要和我分手,說以後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她穿好衣服準備離開宿舍時,她突然拿起桌面上的盆栽想要砸我,我們在糾纏的時候花盆就掉到地上了,她還是很氣憤的撿起地上的碎片砸向我,我那時沒有躲開讓她砸,也許就是那個時候碎片不小心掉在她口袋裡的。後來她就走了,畢竟我對她做了那種事情,所以我沒有去追她。一直到你們來問我之前我本來是想寫論文的,可是卻突然發現那天的場景被錄了下來,也許是那天她出來急手機沒有結束通話,我這邊也忘記關了還被錄了下來,我以為刪掉就不會有人知道,可是最後還是被你們找到了。我知道我不是人,我該死,可是我真的沒有殺她,我怎麼可能殺她!”王易越說到後面越是激動
“你口中說的混蛋是誰?”李浩冉問道
“我不認識他。”
“事情我們會去調查清楚的。”李浩冉看著王易說完之後轉臉對張子說道:“把他帶下去吧。”
“你早就知道了?幹嘛不早說!”李浩冉走到監聽室,有些不爽的語氣看著度凌鬱說道
“你是警察還是我是警察。”度凌鬱毫無感情可言的說道
“……”
李浩冉被度凌鬱的話堵得無言了,一臉尷尬的苦笑擺在臉上。
“林子莫。”度凌鬱叫道
“啊?”
“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哦。”居然會有些小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