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被窩裡,兩雙眼睛盯著她。
田真也驚奇地盯著她們。
的確是兩雙眼睛,因為被子拉得很上,矇住了大半張臉,不過……還真是好看的眼睛啊!
一雙,如小鹿般純潔;
一雙,媽的比領導還盪漾!
田真也沒反應過來,直愣愣地和那雙鹿眼睛對視許久,喃喃道:“你們是誰?”
二女眨眼不答。
“怎麼?”朝華君出現在旁邊,見狀也一愣。
見到他,兩雙眼睛同時亮了,不知是哪一個開口,聲音細若蚊吟,不盡羞澀:“婢妾們是奉大鵬將軍之命,前來伺候王的。”
大鵬王真神速,這邊領導要人伺候更衣,馬上就送來搶咱飯碗了,田真忿忿不平,“忽啦”掀起被子:“沒聽見王說要更衣麼,還不起來伺候?”
酒醉,反應未免比平日遲緩,等朝華君終於明白不對時,已經來不及阻止。
嬌呼聲裡,二女捂住臉。
殿內一片寂靜。
“哎喲喂!手這麼疼,我得出去找醫神治治,你們伺候王吧。”田真反應很快,丟下被子將二人連頭矇住,溜出門去了。
殿外空空,值夜的侍女們一個不見。
原來請領導喝酒是打的這主意,大鵬鳥這禮送得好!田真心裡極不舒服,後悔無比——出來做啥,咱不在,領導不是更好酒後亂性了嗎!
想到這,田真忍不住挪到門口探頭朝裡瞧,可巧與出來的朝華君撞了個對面。
“王,”田真尷尬地陪笑,“怎麼出來了?”
朝華君看她:“你的意思,我該如何?”
又調戲咱了,田真默。
意識到失言,朝華君輕咳,沉聲命令:“去請大鵬王過來。”
……
.
喝得醺醺的大鵬王被侍女從小妾處叫出來,立即知道事情不對,趕緊吩咐人先過去將兩名可憐的美女搬走,然後才跟著去見朝華君,聽了一堂思想政治課,退出時,見了田真都低著頭繞道,估計是被訓得不輕。
殿裡再次恢復安寧。
“王,該睡了。”
“嗯。”
可能是這酒後勁太厲害,俊臉微紅,朝華君走到大床前。
見識過他的定力,田真大為安慰,想當初自己裸舞,此人可是氣定神閒地看,如今換了美人,也沒見他激動,彼此彼此了。
“替我更衣。”朝華君已是鳳目半閉。
知道他真的醉了,田真無奈,伸手去解他的衣帶。
毫無預兆地,一隻手攬住她的腰。
田真全身僵硬,立即抬臉看。
站立不穩,他順勢將部分重量轉移到她身上。
完美的臉越來越低,離她越來越近,鳳目迷離,薄唇吐著淡淡的酒香,若即若離地遊走在她臉上,下意識尋找她的唇。
剛訓過大鵬鳥作風問題,就親自調戲下屬了,田真手足無措:“王?”
沒找到唇,他低聲笑,帶著點無奈。
“衣衣。”輕輕的、略帶疼惜的聲音。
溫熱的唇在她耳畔摩擦,有力的手臂將她抱得更緊。
“回來了麼,衣衣……”
德音龍女,衣上雲。
田真沉默半晌,推開他:“王認錯人了。”
大約是聽到語氣不對,朝華君身體一僵。
領導真盪漾了,可惜物件不是咱,真他媽是天底下最悲慘的事情。
“王喝醉了,”田真毫不客氣扯開他的衣帶,三下五除二剝了外袍,然後鎮定地將僅穿著雪白中衣的他按坐到床上,扯掉靴子,再一把推倒,粗魯地扯過被子隨便一丟,蒙得嚴實,“早點睡吧。”
酒意醒了大半,朝華君略覺尷尬,難得任她擺佈。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乾淨利落,田真拍拍手轉身朝殿外走——不過是隻鳳凰而已,跟咱家牧羊犬差不多,多想什麼,咱是人,還沒那麼重口味。
“小凰兒。”身後傳來嘆氣聲。
田真頭也不回道:“我也喝醉過,看誰都差不多的,咳咳,既然王醉了,只怕夜裡又認錯,我先去別處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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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鯤鵬部出來,朝華君又順便去鳳族視察了趟,作為他的本家,鳳族名不虛傳,個個俊男美女,田真大開眼界,總體來講,北海之行很順利,除去在鳳族出了點磕碰,其餘時間都很平靜。
事情經過是,鳳族某個性小王不以貌取人,對田真這隻灰鳳凰很感興趣,二人共同討論鳳凰如何變灰的話題,相談甚歡,臨走時鳳小王約定將來去羽漠天宮看望她,並助她研究灰翅膀漂白的課題。
領導知道後,嚴厲地將鳳小王叫去訓斥了一頓,大意是說他不務正業,沒有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將來為神界建設作貢獻的覺悟。田真難得遇到個知己,對領導頗為反感,幫知己說了兩句話,結果是被領導連帶一起教訓。
為天庭去當炮灰,靠,老孃下下輩子也不會考慮。
帶著這樣的不良思想,田真回到羽漠天宮就變成了一隻暴躁的鳳凰,像吃了火藥似的,隨時隨地都可能炸毛,尤其是被領導強行抓去修煉法術的時候,對於她的不恭,朝華君也沒怪罪,惟有在督促上半點不放鬆。
體質所限,修煉和不修煉效果都差不多,進境奇慢,照這趨勢下去,未來幾百年閒不了,田真自己都心灰意冷,朝華君卻顯然沒有放棄的打算。
終於有一天,田真忍不住了。
“王,有修煉的必要麼?”
“怎講?”
“我又不用打仗……”
朝華君斂了笑意:“修煉不在一時,來日方長,不可意氣用事。”
田真本就窩火,聞言反感:“王對我期望太高,我是個小人物,沒打算做什麼大事。”
“這是什麼話!”
“鳳族也未必個個都長於術法,有擅音律的,有通藥理的,所謂行行出狀元,王也看到了,我已經很努力,可惜沒效果,說明我在這方面根本沒有天賦,就算修幾百年,也不可能多厲害,不如學點別的技能……”
朝華君嘴角抽了抽:“滿口胡言!”
“鳳十七王不也是個閒王嗎?”
“他可以,你不行。”
“王簡直不講道理!”田真暴躁,“難道真想要我打仗賣命?”
“放肆!”朝華君嚴厲道,“貴為神羽王族,怎能說這等有失身份的話?”
田真起身就走:“我從不認為自己有多高貴的身份,要是王覺得我丟臉,我離開羽漠天宮就是了。”
“站住!”
“這是命令?”
朝華君無奈了,拉她入懷:“凰兒,我那天喝醉,你……”
“王還放心上呢!”田真尷尬無比,解釋,“我不是說這個……”
“我知道,我知道,”朝華君點頭微笑,卻不放手,“既然你不喜歡,就別修煉了,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