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以後這樣的事還會發生吧,不過操作技術這事嘛,多練幾次就好了。”
“務必不要啊!下次可不一定有這麼好說話的本丸了!”
……
最後被兩個小夥伴嫌棄沉浸戰火好些天,全身髒兮兮的天叢雲劍,給扒乾淨扔進了本丸目前還很小的溫泉池中,讓他好好泡澡!
出門轉角後,兩振刀劍不約而同地挎下了肩膀。
“天叢雲殿還真是不好糊弄,好幾次我都覺得差點兒就露陷了。”
“歌仙你也這麼認為啊,”藥研藤四郎嘆了口氣,“你為什麼要隱瞞呢?比起我們,天叢雲殿看起來如果知道了這個未來,可能會處理的更好一些。”
“你又為什麼要隱瞞?”淡紫色短髮的付喪神苦笑,“我們難道不是有著相同的擔憂嗎。”
要是讓天叢雲劍知道了和主公共享著身體的那個人類,很有可能某一天會達成反殺,他一定會在事情發生前先殺了人類,永絕後患吧?
嗯,為什麼說是殺人類?
歌仙兼定毫不懷疑,堅持佔據了本丸近侍資格,痴漢一樣守著主公睡覺的天叢雲劍,會不知道主公的身體裡有著一個妖怪,和一個人類的靈魂這樣的秘密。
而且只要一看那個快十年後的本丸裡,極化藥研重傷碎刀之際,本丸中的其他刃貢獻出來的那些低品質勾玉,再看看他們這個剛成立還沒有幾天的本丸,拿出來的高品質勾玉。
如果勾玉會是身體的原主人類一開始就掌握的,怎麼會在那個時候凝聚的勾玉越發糟糕呢?
歌仙兼定、藥研藤四郎,他們如今所糾結的,還是今後要怎樣面對這樣兩魂共爭一體的主公。
第26章 溫泉交談
他放鬆了身體,整個人慢慢地從溫泉池光滑的壁沿滑下,溫度略高的透明泉水從他的胸膛,漸漸沒過頭頂。
天叢雲劍放任自己沉入池底,如一條靜靜的魚兒。
這個成立不過數天,建築沒有升級過一次的本丸,充分展現了什麼叫做“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皆有配備,就連給本丸的人們放鬆身體的露天溫泉,也是取址在距離源頭水很近的地方。
所以,雖然是露天溫泉,也完全不用擔心從泉眼裡湧出來的水流,在充分暴露於空氣後,會給面板帶來太多的涼意。
等到本丸的刀劍漸漸多起來,基礎建築再升級幾次,溫泉的規模大概也能夠連線到泉眼,屆時,清澈乾淨的泉水也可以選擇用茶杯接水,直接飲用。
當然,目前它還只是一個五平米見方的小溫泉池,唯一的作用也就只有坐下來老老實實泡溫泉了。
天叢雲劍心裡藏了許多心事,但不能說給同為刀劍男士的其他刃聽,或許在他看來,雖身為刀劍,卻從未與其他妖怪斷絕聯絡,他與人的接觸,實在是少之又少。
酒井峰治。這個本來應該活到會津之戰幾十年後的少年,因為他死在了戰爭結束之後,心懷感謝、為報恩情地,只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死去了。
或許還有別的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的人,成為了和他一樣的學者,記錄這段“會津魂”的慘烈歷史。
卻沒有人會記得他了。
沒有人……
思緒漸漸沉底,彷彿一切知覺都已經離他遠去。
嘩啦,輕微水聲,一雙小腳踏著波紋而入,踹在了躺在池底的某刃肚子上。
“哇啊,您是要謀殺啊,羽衣狐大人!”
天叢雲劍一下子從池底竄上來,慌亂地頭也在池壁上重重磕了一下,嘴裡也嗆了一大口水,爬起來之後坐在池底,溫泉水剛剛沒過他的鎖骨,臉蛋燻得紅的發燙,紅寶石似的眼眸裡似水洗過一般的清澈透亮,散亂的長髮在水中會散開如海藻,起來了就只是溼漉漉地貼在臉頰、肩背。
看起來狼狽而又可愛。
正是稚嫩可口年紀的小姑娘裹著一身米白色的浴衣,衣襬剛過膝蓋,她坐在邊緣上還沒有被打溼的一塊石板那兒,石板上墊了一個防水的坐墊,不著足襪,兩截白藕似的纖細小腿在水波紋中盪漾,不時抬起小腳拍打水花。
彷彿是習慣了此時應當扮演的身份,這個夜晚的羽衣狐看起來嬌俏可愛,並沒有超出她這具身體的年齡所作出的舉動。
這讓缺乏與女孩子相處經驗的天叢雲劍感到輕鬆不少。
似乎是這樣狼狽的少年付喪神,格外能夠勾起她愉悅的心情。羽衣狐彎起了腰,胳膊肘擱在膝蓋處,白嫩的小手撐著臉,饒有趣味地湊前看著天叢雲劍,勾起了唇——這樣的笑容若是由一個成熟的女子來做,那必然是紅唇微勾,風情萬種。
可限制於這個十二歲的小女孩軀體,小巧的嘴唇正是點了櫻花似的淡粉,除了讓男|性生物升起好好呵護的柔軟,再無別的旖旎情緒。
“這般晚了,妾身可是以為此地再無他人,不料……”羽衣狐輕捂著嘴,笑聲清如銀鈴,“還有條賴皮蛇給煮化了在池中。”
天叢雲·煮化了·賴皮蛇·劍無可奈何,委屈道:“您就別這樣打趣在下了。”
“好吧,”羽衣狐從善如流,或許她本來也不想在此話題上糾纏,“有一點要提醒你喲,以後便不要叫妾身的名諱了,小心哪一天,叫這孩子發現了。”
這孩子,指的自然是早晚有一天,必定會被她取代的身體的原主人。
天叢雲劍睜大了眼,有些吃驚:“需要這麼謹慎麼?區區人類……”話說一半,再次想起不過十七歲的酒井峰治來,同樣還算是孩子,卻表現的往往讓他自愧弗如。
“妾身從未小瞧人類,他們是這般的弱小狡詐又強大善良,妾身誕生於亂世間,被賦予的使命就是將戰亂,擾得更亂,讓一切的美好無處避身,”她以嘆詠調輕誦,雙眼迷濛,“附身在當世的優秀孩童身上,自古天才易折,當他們被內心的負面情緒徹底吞噬之時,就成為了妾身轉生的祭品。”
“可是,您現在的這具身體,和從前不大一樣吧?”天叢雲劍遲疑地問道。
“確實呢,”羽衣狐頷首,道,“妾身在封印中,有一天聽到了呼喚。這聲呼喚很微弱,微弱到幾乎無法探查,可是呼喚的聲音卻無比清晰,清晰地叫醒了妾身。妾身與這孩子的兄長做了交易,那個少年,以右眼為祭,換取看穿一切邪肆的能力,並以自己至親妹妹的身體,容妾身降世,幫助他的家族,擺脫另外一隻妖怪數百年的追殺。”
至於將兄妹二人身體資質的調換,只不過是她順手而為。
“才不對,您其實還有一段瞞著我吧!”
天叢雲劍比她想得要聰明許多,他從前在平安京,常與陰陽師、妖怪們打交道,自然是知道區區一個身體的祭獻,是不足以打動貪婪的妖怪的,更何況還是本來就擅長奪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