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木桌上,銀湖還在跟源邵譽進行“眼神交流”,向營被源邵譽施壓才敢坐下來同桌吃飯。
“不多,就幾塊肉跟鹹蘿蔔乾,安王就將就點吧!”墨子云端起碗筷,淡淡地掃了一眼坐在他左右兩邊的兩人,“前院比較冷,我待會過去跟村民借張被子,安王將就一下吧,向營的話——”
“墨王爺,向營不需要!”向營微微低了低頭
“這裡很安全,不是皇宮!”墨子云看著向營,淺淺地笑了,“我也給你借張被子吧!”
“那子云跟這隻狐狸睡?”源邵譽動了動眉毛
“那是,吊眼角的,一邊涼快去!”銀湖炫耀xing的揚起眉毛
“啪”的一聲,墨子云的筷子重重拍在木桌上,然後兩人同時噤聲,“吃飽後收拾一下,我要去授課了!”然後起身,轉身,拿著一本書就出去了
“你到底哪裡人?異國的還是汁的,你怎麼看怎麼不想汁人!”源邵譽臉一下子冷下來
“我,天人!”銀湖邪氣地揚起嘴角,“為了遇到子云而來的!”隨後帥氣地扔下筷子,“誰吃到最後誰收拾。”說罷,大搖大擺地向前院小跑過去
源邵譽盯著那抹白色的身影,皺了皺眉頭,“這人來歷不明,叫暗部的去查查,看他是不是二皇兄的人。”
“是,主子!”向營微低低頭。
銀湖興沖沖地跑向前院的書堂時,孩子們一見到他很興奮地喊起來:“銀先生早!”
“嘿,孩子們早啊!”真不愧是子云教出來的孩子,這麼乖啊,銀湖很是滿意地坐在堂上一邊,看著站在孩子們中間的墨子云,筆直的身影,淡淡的笑容,一切是那麼寧靜安詳
“你回去吧,在這裡會影響到他們!”
“不會不會,銀先生會教我們很多東西,他還教我們烤魚,很好吃呢!”一個小孩興奮地站起來嚷嚷著
“嗯嗯,夫子,銀先生還教我們捉風!”另一個孩子也站了起來,還吸了吸鼻涕
“捉風?!”墨子云微微側了側臉,餘光掃在正看著自己笑得一臉燦爛的銀湖
“子云想知道不?要不夜幕之前我們去捉風!”銀湖興奮地拍了拍桌子
墨子云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心裡情不自禁笑了,這隻白狐,就差沒搖起尾巴了
“好啊,好啊,夫子,咱們去捉風!”一哄而起,孩子們幾乎都站了起來,圍著墨子云嚷嚷著
“好,好,咱們去捉風!”雖然搞不懂孩子們口中的捉風,但是——他側了側頭,正好迎上銀湖閃閃發亮的眸子,他無奈地笑了
“那麼冷的天,子云的身子骨不好,萬一感染風寒你擔當得起?!”一句話潑了冷水下來
“有我保護著!”銀湖憤憤地回頭,瞪著悻悻然的源邵譽
“草民區區賤命一條,不勞安王費心了。”墨子云微微嘆了口氣,這個安王到底想幹什麼啊
“子云——”源邵譽突然走上去,抓住墨子云的手腕,漂亮的丹鳳眼裡閃爍著什麼,墨子云抿了抿嘴,低低頭
“不准你碰他!”銀湖一看火了,衝上去,推開源邵譽,細細長長的眉眼斜視著他
“大哥哥欺負夫子跟銀先生啊!”
“壞人,壞人!”
“大壞蛋!”孩子們不明就裡圍住源邵譽,小小的拳頭打在源邵譽身上,向營一看,立刻上去,將源邵譽仔細的護在自己懷裡
“住手!”墨子云低喝了一身,孩子們靜了下來,“夫子怎麼教你們的?君子動口不動手,待會中飯過後的捉風不去了,每個人抄寫詩經20遍。”
“夫子——”頓時,哀怨聲連連,哀怨的目光齊齊射向源邵譽
“吶,不關我的事啊!”源邵譽一肚子惱火,那隻臭狐狸
“你也是,阿銀,中飯後抄寫我教你寫的詩詞,50遍,否則沒飯吃!”
“……子云,憑什麼他們才20遍,我就得50!”銀湖扯著墨子云的袖子喊
“不準反抗,孩子們,現在開始背書,待會夫子一個一個考,背不出來的明天的捉風就不能去!”
“耶?!”就是說,明天大家一起去?銀湖眸子裡開始冒鏽,難得子云肯跟他出去啊,子云一向喜歡呆在屋裡頭的
“好耶,夫子萬歲!”孩子們一聽到玩便興致勃勃背起詩經了
“向營,帶安王進裡屋吧,這裡風大!”墨子云頭也不抬,始終客氣而疏遠
源邵譽靜靜地看著墨子云,眸底一閃而逝的哀傷,隨之憤憤地甩了甩寬大的袖子,“向營,我們回宮,然後告訴那個膽小鬼,子云死了!讓他自殺死了算了!”
墨子云的身子一僵
銀湖沒發現,很是開心地嚷著:“呦,早應該走了,吊眼角的,你還欠我們一頓稀飯咧!”
那天下午,銀湖很是認真的履行著他的任務,執筆,正正經經的在草紙上寫著,結果墨子云檢查的時候,發現,滿滿紙上都是《上邪》: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墨子云愣住了,白皙的臉上突然閃過紅暈,他冷著臉訓著銀湖:“我教你的豈止這一首?其它的呢?”
“不知為何,本狐就是隻會這一首!”銀湖翹起眉角,笑得滿臉燦爛
源邵譽站在不遠處的松樹下,一臉的沉默,眸子裡淡淡的哀傷,然後毅然轉身,“向營,派人保護好子云,他若有傷到,唯你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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